第四十七章 驚悚!
隨著一眾精英級別隊員反應過來,就見隊長蔣青義從後車的車艙中跳了出來。
其後正跟著穿戴整齊的張曉軍。
而此時張曉軍在感受到一眾隊員們投來那似有詢問的眼神后,一時間也是無奈地攤手聳了聳肩。
「你們不用看他,這跟他沒關係,就你們這些小崽子心裡的逼數,難道你們自己不清楚嗎?別以為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住我蔣青義,真要是那麼簡單,那先遣小隊的隊長就不是我蔣青義了,而是你們之中的某位大大了!」
「要不是我覺得張曉軍的彙報有那麼點意思,你們覺得他能夠拖延這麼久嗎?」
沒理會一眾緊張的隊員們,蔣青義直接快言快語的說道。
說完便沒有理會場面下有些尷尬的眾人,就快步地朝著劉易陽的身影走去。
不過這時候的劉易陽已經被江笑一給攙扶起來了,正一個勁的咳喘著。
他沒有說話,只是稍稍地用微微抬起的左手蹭蹭了嘴角的血漬。
「老劉沒事吧?」蔣青義帶著歉意,關切的詢問道。
畢竟不管怎麼樣,這一刻的結果都是他御下不嚴所造成的。
「咳咳……咳……」
「應……應該沒事吧!」劉易陽一邊咳著,一邊磕巴的回道。
「張力我看你小子最近是膨脹了,都學會與自己人動手了,窩裡斗的氣魄不錯啊,我咋沒見你去虐殺幾頭深淵生物呢?是不是精力旺盛啊,一個個這是要裸奔發泄嗎?」
聞言,蔣青義瞥了一眼旁邊正目無表情的張力后,瞬間斥責道。
透著餘光才注意到一眾隊員,這會竟然是全都沒有穿衣服……
眾人無言,面對隊長蔣青義的斥責,也都沒有回嘴。
「咳咳……」
只有劉易陽嘴邊的咳嗽聲依舊。
「小江你說,他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最後怎麼就動手了呢?」
蔣青義再次將視線轉移到了咳嗽中的劉易陽身上,不過卻主動地問起了江笑一。
「這……」江笑一沒有立馬就說,反倒猶豫了一下。
「你就直說,不用多想,有我蔣青義在,他們還沒膽量對付你!」
望著有些猶豫的江笑一,登時蔣青義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道。
「他們……他們從水池回來后,應該是發現衣服和鎧甲都不見了,所以懷疑是我們偷偷地藏起來了,畢竟我們營地里當時也就只剩下我和劉叔兩人了!」
江笑一直接回道,不過卻將嘴邊的我們以及我和劉叔兩人咬得重重的,著重的突了出來,但卻又主動的沒有提及武器和裝備。
果不其然,當蔣青義聽到江笑一的回應后,旋即便明白了。
「屁話!怎麼就你們兩人?我蔣青義難道就不是人了嗎?剛剛不是還叫囂著嗎?怎麼現在就一個個嫣兒吧唧的呢?我說怎麼還裸奔著呢,我看應該還不止這些吧,武器和裝備呢?」蔣青義咆哮著說道。
儼然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個情況,畢竟之前在他們這些隊員們脫下衣服和卸下武器和鎧甲的時候,他就有心強調和提醒一下的,只不過後面一想到也就那麼三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后,這才就此作罷。
可現在竟然還真就出事了。
現在看來這事還真的與自己脫不了關係,要是之前自己能下定決心強調一下,應該還不至於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
「還愣著幹什麼啊?一個個的找啊!」蔣青義吼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確實讓他無法淡定,十二人份裝備和武器,這一下子要是全丟了,那自己的先遣小隊不就徹底完蛋了嗎?
原本庫存的彈藥和大型的武器裝備就已經在白天盡數消耗完了,可現在倒好,連小隊的單兵裝備也都全部丟失,蔣青義感覺自己頭大。
下意識間,正用自個右手的手腕不斷地敲擊著腦門。
畢竟現在他細數下來也就自己和張一迪以及張曉軍三人的武器裝備完善。
「隊長,可那邊都找了啊!沒找著啊!只剩下這邊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帶人過來啊!」
突然間,張力感覺到了委屈,就在隊長蔣青義吼出聲后,反應了過來。
「張力啊!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呢?你豬腦子啊!你現在還能擔當得起優秀偵察員的稱號嗎?衣服和鎧甲我就不說了,那東西人家藏著有什麼意思呢,有用嗎?難不成別人還會迷戀你張力大大的味道?你小子想想吧!」
「還有那武器和裝備就更別說了,難不成你們的腦子真被抽了,單人單用,套裝齊配,是與你們各自的戰鬥序列進行鎖定的啊!除了你們戰死了,又能有哪個隊員可以使用你們手中特定型號的武器和裝備啊!」
「還在狡辯,還不快去找啊,真的是一群豬啊,不對,這麼說是在罵豬了,你們簡直是連豬都不如,豬還能吃肉,有用,你們呢?就這水平,以後在戰場上我都怕死了!不是死在敵手和深淵生物的手中,而是死在你們的愚蠢上!」
一時之間,蔣青義都感覺自己快要炸了。
畢竟……畢竟就目前而言,他們雖然沒有發生意外,但是卻處身在了一個十分危險的環境下。
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
他不會像自己的一眾隊員一樣,去懷疑劉易陽和江笑一,因為沒有那個必要,更沒有那個可能。
但就是這種被他直接排除的結果,才讓他充滿了驚恐。
沒辦法,面對未知的潛在威脅,甚至是未知的驚悚,那才是最可怕的,那才是最消磨人的意志力和信仰的。
未知的恐懼,是看不到的未來,它會讓人處在極度的驚恐當中,變得不斷地自疑,最後一步步瓦解自己內心的防護,讓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煎熬之中,直至徹底的崩潰。
這種痛苦,不但要經歷肉體上的痛苦,甚至還需要經歷心理甚至靈魂上的折磨。
蔣青義不敢細想,因為這片看著生機勃勃的死城廢墟,以及這片靜謐的夜空,是那麼欣欣向榮,令人嚮往,但隱隱間卻藏著一隻巨大的「手」,讓他從內心中感到恐懼。
令他有種像是被拉進水底的感覺,被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尤其這會他還有意無意的想起了,之前張曉軍在車艙內給自己說的那些話。
於是乎他內心的猜測也就更甚了。
只感覺豆大的汗珠正滋滋地止不住地往外冒。
忽然,蔣青義感覺到自己像是虛脫了一般,唇齒間都在不斷地顫慄。
但此時的他卻還不得不強撐著,強忍著不能表現出來。
不能說徹底,畢竟這連他自己也都不敢保證,但至少不能太過明顯。
此刻他這樣的一種感覺,是不能主動並明確的跟自己的其他隊員說明提及。
只得自己默默地承受。
一個人受著總比所有的人受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