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祖國人也不能吃鴨腿飯不給錢
祖國人聞言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他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居然有人開口問他要錢，而且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
他祖國人，吃飯從來就沒給過錢。
其實一開始，當祖國人還是一個未成名的超能力者的時候，他出去吃飯，還是給錢的。
但是，隨著他的聲望與地位逐步提高，尤其是成為「超級英雄七人眾」的領袖，並被冠以「史上最強超級英雄」的稱號之後，他吃飯就再也沒有花過錢。
起初倒不是他不想給。
每次他去一個地方吃飯，無論是多麼高檔的餐廳，最後想要去結賬，都會遭到對方的拒絕。
他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您能來這裡用餐，對我們來講，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又怎麼敢讓您破費呢。」
其實想想也是，以他祖國人的人氣和地位，但凡餐廳經理稍微機靈一點，拍下這麼幾張祖國人在店內用餐的照片，或者上前要求和祖國人合影留念，然後把照片洗出來，裱好之後放在餐廳中較為醒目的位置。
其帶來的回報之巨，比起小小一頓飯錢，定然翻上百倍。
而祖國人通常不會拒絕別人的合影請求。
親民。
他祖國人實在是太親民了。
所以，在要求結賬屢屢被拒之後，久而久之，祖國人養成了出門不帶錢的習慣。
當祖國人聽到有人要求他為一頓鴨腿飯買單，便覺得十分滑稽可笑。
他轉過身去，重新回到店裡。
盧克走上前來。
「先生，您這份鴨腿飯還沒給錢呢。」
「你知道我是誰嗎？」祖國人看向盧克，他雖然面帶微笑，但眼神中透著一絲揶揄。
眼前這個小夥子大概二十齣頭的樣子，眉宇間透著一股傻氣。
傻小子好好看看，我的相貌是不是和經常出現在熒幕或者廣告牌上的某個超級英雄，有幾分相似？
盧克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祖國人一番，然後疑惑道：「你誰啊？」
祖國人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果然是個傻子。
「我是祖國人。」對於這種神經大條的愣頭青，他也沒有再賣關子的必要。
說完這句話，祖國人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他很期待對面這個愣頭青聽到這句話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認識他祖國人。
就算有臉盲不記得他長什麼模樣，也該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盧克皺了皺眉頭。
祖國人？這個名字好像確實在哪裡聽過。
但是，管他是誰，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吃鴨腿飯也得給錢。
吃飯給錢，天經地義。
眼前這個金髮男人，磨磨唧唧的，分明就是不想給錢嘛！
盧克一拍桌子：「祖國人怎麼了？祖國人也不能吃鴨腿飯不給錢！」
「今天這錢，你一分錢也別想少給！」盧克扯著嗓門道。
盧克站得離祖國人很近，說話又比較大聲，以至於有些飛沫濺到了金髮男人的臉上。
祖國人的瞳孔收縮，眼睛眯成一條縫，如同毒蛇盯著獵物一般看著盧克。
盧克看到自己的口水噴了對方一臉，當下也覺得有些冒失，他低下頭來，一邊摳著指甲蓋里的泥巴一邊小聲嘀咕道：「就沒見過吃鴨腿飯不給錢的。」
祖國人此時心裡已經怒火中燒，從來沒有人，敢往他的臉上淋口水。
他現在很生氣。
後果很嚴重。
祖國人甚至已經起了殺心。
他祖國人，從來就不是什麼正經英雄。他為人處世的信條也從來都不是「維護正義」，之所以一直致力於打擊邪惡勢力，一來是因為他很享受被擁護和愛戴的感覺，二來則是因為以他為首的超級英雄團體「超級英雄七人眾」，能給其背後的母公司沃特集團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
每年沃特集團僅僅依靠販賣超級英雄周邊，以及收取廣告代言所帶來的收益，就已經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在祖國人「超級英雄」的表象之下，潛藏著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他殺過人，殺過很多很多人。
這些人不僅僅來自惡勢力團體，很多時候，他僅憑個人好惡而殺人。
只是祖國人，以及他背後的母公司沃特集團，一直遮掩得很好，從未被民眾發覺而已。
眼下，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祖國人不介意把幾條鮮活的生命，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消。
他環顧了下四周。
把還在內廚忙活的店老闆也算在裡面的話，店裡一共四個人。
殺三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肯定不會引起太大的關注。把鍋隨便甩給附近的某個惡勢力，到頭來隨便抓個人頂替就是了。
一個愣頭青，一個老人，還有一個店老闆。
殺這三個人，三秒鐘都不需要。
坐在角落裡的那個老人，自始至終從未抬頭看過一眼，一直在慢條斯理地埋頭乾飯。
這雖然有些怪異，但是正在氣頭上的祖國人並未察覺。
他只是對這個老人以及內廚的店老闆產生了一絲憐憫。
一丟丟的憐憫。
要怪，只能怪這個愣頭青激怒了他，其餘這兩人，都是被這年輕人的魯莽行為連累了而已。
他的眼中，有一道灼目的紅光亮起。
這時，通往內廚的門帘突然被掀起，店老闆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聽到外面有動靜，便出來看看怎麼回事。
老闆看向大廳，然後愣在了原地。
「祖……祖國人？」老闆愕然道。
盧克不認識祖國人，店老闆卻不可能不認識。
這個家喻戶曉，人盡皆知的超級英雄。
祖國人眼中的紅光緩緩熄滅。
倒不是他收起了殺心，他只是想看看，這個不識好歹的年輕人，會受到老闆怎樣的責罵。
然後這傻子定會被老闆逼著向自己道歉。
等他道完歉，自己再把他們通通殺死。
祖國人絕對不可能放過，敢往自己臉上淋口水的人。
祖國人倒是沒想到，在老闆還沒從震驚當中緩過神來之前，這個愣頭青居然先發制人。
「老闆，就是這個人。」盧克伸手指了指祖國人，朝店老闆道：「他吃咱們家鴨腿飯不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