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擴散的病毒

好消息是，被圈禁在那一小塊地方的流浪商人，如今依然安在，還乖乖的站在那裡，順便望著自己的羊駝。

方元走上前，找到了之前的交易選項。

「蘑菇換五個！」方元丟出五塊綠寶石。

「叢林樹苗換四個！」他丟出了二十個綠寶石。

「西瓜種子換五個！」又是五顆綠寶石離他而去。

「喔！雖然沒有滴水石錐，但是居然有岩漿桶！」方元驚喜的看到了那個最貴的、價值16個綠寶石的桶，「全換！」

他手裡還有58個綠寶石，只夠換三個岩漿桶。

方元瘋了一般的跑去村民那裡，用手中的堆肥桶，給另外一隻村民成功的轉職為農民，將手裡的所有農作物又換了12個綠寶石，堪堪卡著流浪商人消失的極限，換出了最後一桶岩漿！

「呼！」他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手裡的東西和遠處兩個依然還在大眼瞪小眼的羊駝，欣慰的笑了笑。

「就……先這樣吧！」方元有些釋懷的笑了笑，剛剛流浪商人消失的一瞬間，他甚至都感覺自己腦袋有些發矇缺氧，還好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完成，他可以稍微緩一口氣了。

他把這些兌換出來的物品放到兩個村民的位置旁邊，在那裡擺了一個小木箱子。

等明天他有空了，會過來把這裡好好的清理一下，也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方元只感覺大願完結，心中舒暢，人倒在床上，連門都沒關，已然緩緩睡去。

天色漸晚，幾隻幻翼有些不甘的在天上飛著，可是這回，它們連落下來的理由都沒有。

夜晚，就這麼平安的過去了。

「唔！」伴隨著羊駝有些亢奮的起床聲，方元走出了房間，好消息今天又沒有下雨，雖然下雨天也不會影響他的行動，但是能讓自己心情舒暢一點總歸是好的。

只可惜就在他準備繼續進行自己的活動時，卻看到兩個人就這樣站在空島平台上，頗有些進退維谷。

方元眼神一凝，看清楚了來人，其中一個是羅伯特，黑色的皮膚在空島特別的顯眼，另外一個則是個白人，卻不怎麼能看的真切，應該是他不認識的夜魔轉化人。

他們之所以在這裡卡住，說到底還有方元的原因，他把傳送門放在小屋的旁邊，結果那兩個羊駝似乎很有領地意識，對著門口就是一陣狂噴。

這個噴的位置卡的很好，剛好是他們進入傳送門后往外走的範圍，這下子一卡住，就讓兩個人只能尬在門口，無法動彈。

方元這麼擺，這樣主要是為了方便自己的出入，現在卻成了別人過來的阻礙，還是有些尷尬。

這要是直接停在虛空，他們進來的一瞬間豈不是就掉下去了？

他突然又想到了一種對付那些大怪物的辦法，心裡出現了一絲喜色，於是走出來跟他們打招呼。

他先是把兩隻羊駝牽走，綁在遠處的牛欄旁，這才重新走過來。

「羅伯特，幾天沒見了找我有事？」和他輕鬆的神態不太一樣，羅伯特臉上滿是凝重。

「方元先生，我準備離開這裡去北方尋找幫助了，但是紐約的情況，已經惡化的有些恐怖了！」

「惡化？」方元一愣，現在他們不應該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嗎？這個惡化又是什麼意思？

「這位是曾經紐約的夜魔首領，他帶著自己的女兒主動走進了牛奶池子！」羅伯特介紹了一下身邊的男人，方元這才把注意力放過來。

這個男人是個典型的中年白人，鼻樑高聳、眼窩深邃，他對著方元行禮，「異世界的神靈，您可以稱我為約翰！」

方元一時間有有些差異，因為他對自己的稱呼，是「god」！

這個稱呼是神靈，也可以是上帝，而中年白人的表情，明顯是後者。

方元反應了過來，這個傢伙真把自己當成是某個雅威的人間行走了啊！

他不去反駁，自己的某些能力，比神靈還神靈，比上帝還上帝。

他已經想了起來對面這個人的身份了，這張臉看起來中正而溫和，但是在電影里的那張臉，可謂是猙獰而恐怖！

在電影里，他終結了人類的時代，或許在未來，他會成為夜魔的真王！

這個傢伙，還真是這個城市、至少是某一個片區的夜魔王，按照劇情里的說法，他應該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怎麼還會主動進入牛奶池子？

方元走向一個箱子，從裡面取出了自己的日常工具，這才召喚過來傳送門，「約翰是吧？出去說吧！」

傳送門從三個人身上劃過，把他們帶到了外面世界的高牆上，這當然也是方元控制的結果。

從門中出來，率先看到的就是那已經大變樣的高牆中間，本來的場地黑黑的，充斥著一些奇特的印記，現在卻已經被各式各樣的建築給填滿，看起來繽紛卻不凌亂。

這就是那些人們從變成夜魔的恐懼中恢復過來，從而出現的自發性創造行為。

方元遙看著這些人，他們還在很辛勤的勞動著，在資源極度富集但是人手極度缺乏的情況下，這個社會確實有種萬物大同的感覺。

此時身邊的兩個人才從穿越的眩暈中回過神來，方元望著他們，「說說看吧，什麼叫惡化的恐怖？」

「城市裡的夜魔不是在這個時候減少的，而是在兩年前！」約翰開口，「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保留了一定的智慧，但是依然缺少人性，所以我有關於那個時間的清晰記憶！」

「在那個時候，城市裡還有一些人和我們這些夜魔，大概一百萬的樣子，」他說話很平淡，但是話語中的描述卻包含著寸寸的血淚，「就和三年前的那次KV病毒一樣，夜魔中也出現了這樣類似的病毒，不過這回沒有倖存者，只有倒霉蛋！」

「那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們少了接近一半的同類，還有城市裡更加難以尋找的人類！」

「這種病毒好像只會對我們起作用，它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染上了就只能等死，跑去太陽底下是最簡單的不受痛苦的方式！」

他這樣的形容，和這次羅伯特觀測到的現象一模一樣，除了時間早了兩年之外。

「所以你們發覺，這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早有預謀？」方元皺起了眉頭，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隱藏在暗中的特殊陰謀了，這些陰謀家到底圖個啥？

但是他神色沒變，這兩個人既然找他來商議，想必是有什麼特殊的解決辦法。

「你們的想法是什麼？」

「依照約翰的說法，病毒從開始到結束，時間大概是一個月，我想的是，能不能依靠這樣的時間差，把解藥送到全球？」羅伯特的想法依然很博愛。

方元點頭，「事情可能沒你們想的這麼糟，既然北方有KV病毒無法到達的區域，那麼現在是否有特殊的病毒也沒法到達的地方呢？」

「如果可以的話……」羅伯特被方元這麼一安慰，眼神也逐漸亮了起來，「有機會！一定有機會！應該還有很多的城市沒被覆蓋到，那些地方一定有倖存者！」

轟隆隆的發電機聲音響起，他們用兩台相當巨大的機器打開了石頭封住的大門，皮帶的扭力強行把石頭拉開，露出了足以通行的空間。

方元知道這是自己給他們做的防禦設施，在這種現代工業的幫助下，看起來還算運轉自如。

「所以你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盡量多的拯救本地市民的情況下，湊齊足夠的人手！」方元把目光對準羅伯特，「你不能再拖了！」

「我想著本來是讓這裡的人恢復一些生產能力再去……」羅伯特有些懊惱，「我會把一些事情交給約翰，這裡就麻煩您照顧了，方先生，辛苦您了！」

「去吧去吧，抓緊時間，你們過去之後就可以直接打開傳送門，把人全部都送到！」方元點頭，「只要你們能和現在倖存的勢力接上頭，我相信他們不會拒絕我們的提議！」

既然現在世界上還有幾百萬人倖存，那麼較大的國家必然會組織人員向北遷徙，即便是無法形成主要的城市，也可以暫時的讓整個世界的主要過度都聯繫在一起，這實際上才是最為重要的。

羅伯特開車穿越整個美國沒個小一個月都拿不下來，而他們想在一個月內，把疫苗傳遞到全世界，就必須藉助世界上還在運行的、政府或者軍隊的力量！

「那我就先走了！」羅伯特明顯也準備好了，今天來最大的可能只是為了跟方元通知一聲，他快步走下了高牆——他們在牆邊放了能夠快速通行的繩梯。

方元從高牆上一躍而下，自從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能力和層級都更高之後，他就有些放飛自我了，再說十米高的牆也不會讓他摔死，可以試試。

果然不出他所料，方元甚至沒有掉血，只是在地面上輕輕的搖晃了兩下，就恢復了正常。

這更加讓他對自己的出身充滿了信心，看著羅伯特帶著幾個人坐上了一輛經過特殊加固的房車，不由得感慨，「人類的未來，都在你們手上了！」

「閣下，在三年前我尚且是紐約長老會醫院的外科主管，現在這裡的事情暫時由我來打理！」約翰說道，也向方元說出了他們這段時間的目標。

「羅伯特說，我們需要一個完整的疫苗生產工廠，用來生產KV-6號疫苗，您可以幫我們站一下位置嗎？」

他這樣委婉的說法，讓方元明白過來這個人的想法，很簡單，這群人在經過幾天的緩衝之後，終究還是人性佔據了上風。

他們想要為人類的未來做點什麼，接下來可能會是一場大戰，但是又對自己的實力沒啥信心，於是想讓方元來幫忙鎮一下場子。

「可以，且先說說你們的計劃！」方元微微點頭，兩人在這座基地中穿行，明明沒過幾天，但是這裡的變化卻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大不少。

雖然這裡幾乎沒有什麼熱鬧，但是那些之前配置的帳篷里，還能傳來類似夜魔的急促呼吸聲，以及一些空調嗚嗚的聲音。

「為了保證能夠被轉化成功，所有的病人都要呆在低溫環境里，這樣能夠降低KV病毒的活性，並且使疫苗能夠更快的起作用。」約翰順便還做了一番解讀。

方元微微點頭表示理解，這裡沒有任何植物可以生存，所以看著有股冷淡的工業風，配合上金屬鋼架彩瓦的活動板房，確實很朋克。

「我們計劃進攻輝瑞在紐約的總公司，雖然那裡已經沒有人了，但是他們的疫苗工廠和消毒車間用的都是軍用級的防護，三年過去了紐約最可能倖存的疫苗工廠就是那裡了！」

約翰說道，他明顯已經做好了計劃，「我在還是夜魔的時候去過那裡，沒有人，但是有不少動物。」

這實際上也就是末日前幾年，沒有徹底滅絕的人類社會給倖存者們帶來的最大的遺產，那些在時間的短暫流逝中依然還沒有失去功能的工廠、機器和資料。

要是再過十年，整個城市裡除了罐頭之外，將不會有任何對於人類來說有意義的物品，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其實還有時間。

「約翰！」安娜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看到方元還很意外的行禮，「方先生也在啊，羅伯特說過的保護牛奶池，但是那些夜魔跟瘋了一樣，一到晚上就開始往牛奶池子里跳！」

她臉上全是焦急，「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疫苗，再這麼跳下去，最多五天剩下的夜魔就會全部都死在池子里！」

「閣下，您可以去看看！」約翰沉默了半響，似乎對這樣的事情也很難得說出口。

方元徑直走出了門，門外是大放的陽光和一雙雙隱藏在暗中的眼睛，夜魔們已經放棄了暗中觀察，直接轉為了明面上的窺視，而且目光也不在這麼多的人類身上，只在牛奶池子中央，似乎只要陽光一熄滅，他們就會對著牛奶池子發起衝鋒！

牛奶池子方面還有不少人，他們正在從池子裡面撈出一個個體態白皙、渾身無毛的人類，有的人甚至還會偷偷喝一口牛奶，也不知道圖啥。

「現在所有的夜魔都在這附近了，他們似乎已經想好了轉化的辦法，可是我們沒有足夠的疫苗，那些沒法抵禦KV病毒的人，又會重新變成感染，這又是一次10%的篩選！」

約翰說出了他們真正擔憂的重點，「要是這麼進行下去，整個紐約最後的人類，可能只有不到7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