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遠東學院

王文言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不管不顧醫生讓他在家休養一個星期的警告，屁顛屁顛跑去學校拿畢業證。

倒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是在家仔細觀看了醫生在他昏睡期間做的腦部ct之後。心裡的憂慮確實小了不少。昏睡之前的腦部ct連他這個外行人都可以看見那個明顯至極的腦瘤，象徵著死亡。

王文言越看越害怕，心想腦中有棒球般大小的腫瘤，一旦發作恐怕都夠他死好幾百遍了。而昏睡時做的腦部ct，卻什麼都沒有，完全就和正常的大腦一模一樣。

王文言后怕不已。之前在醫院昏睡前，那種不想死亡的感受太令人絕望了。他不想再來一遍。

這也讓他對於神秘手機的功效感到詫異。完成了手機的任務，居然真的令他的腦瘤消失了。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手機卻能遵守諾言，治好他的病。

不了解實情的王文言，自然而然將功勞推到了神秘手機身上。

這也讓王文言對於神秘手機正在進行的倒計時，充滿了期待。

只要不再是死亡倒計時就行。

王文言平時喜歡打打遊戲，各種奇幻冒險小說也都看過不少。對於神秘手機這種疑似魔法或者超能力的事情，自然很上心。

他可不是傻子，哪一個青春期18歲男孩不想擁有一個炫酷的超能力呢？或者成為那些冒險故事的主角，擁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廣闊天地。

至於去學校拿畢業證，是學校每年定下的日子。畢業生在填完志願后的第一個星期天，集體去拿畢業證。不僅僅是留給各班畢業生最後見面的機會，也是讓老師們了解各學生填報的學校。

早上八點半到達教室走廊外，老遠就能看見班長那副傲氣衝天的樣子。

「王文言，你來的最晚。考的怎麼樣？」班長的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諷刺。他總是能第一時間找到你做錯或者做得不對的地方。

這種挑刺的語氣很令人討厭。

「就正常水平，找個普通二本讀讀。」王文言隨便回答一下，平時高中三年都是無視他，今天畢竟最後一次見面。

「我考了690。」班長楊澤星驕傲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王文言愣了一下，差點直接笑出來，敢情就是專門在這堵門告訴每個人你考了680是吧。

裝叉裝的也太直接，太生硬了。

他無力吐槽，隨便嗯了一聲就進門找原本的位置坐下。走到座位旁，王文言突然停了下來。他怔怔地看著身前空著的位置。

為什麼沒人，他心想。

環視一周，在教室裡面到處尋找，最後也並沒有找到那個平日熟悉得不行的身影。

她，沒來嗎？

王文言緩緩坐下，內心有些空落落的。

畢業生集合規定時間是八點半，她可能是起晚了，所以來的比較遲。王文言安慰自己，深呼吸一口氣。

王文言等的是他的同桌——楊佳妮。一個可愛美麗，笑顏如花的女生。

班主任和幾名任課老師一一走了進來，他們手中拿著班級學生們的畢業證。經過幾分鐘客套的講話后，班主任談起同學們的成績。

「同學們的高考成績真的很棒，均分比平時模考多了40多分。而且江東區的第一第八也都在我們班。分別是690分的班長楊澤星，大家掌聲鼓勵。」

鼓掌的聲音不大，有些人根本就沒拍，比如王文言。但楊澤星好像很受用的樣子，笑眯著眼。

「還有669分的楊佳妮。她很令人意外哈，平時只有五百六七十左右，高考卻發揮的異常好。不過她今天有事不能來，所以大家可以私下去祝賀她。」

全班嘩然，高考突然高平時分100多，這是很講究實力和運氣的一件事情。

但在一旁的王文言聽見班主任的話，瞬間呆住。

楊佳妮有事不能來？

可我還有幾句話要當面對她說。

他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一張被折的四角平整的紙條，心裡十分沉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紙條上有幾句話，大意是楊佳妮對王文言表白，讓他在拿畢業證集合的這天，告訴她答案。

這是高考後，楊佳妮找到王文言塞給他的。初高中生最簡單的傳遞信息方式就是小紙條，楊佳妮的字很好看，寫在紙條上異常工整好看。

他並不打算答應她，雖說對楊佳妮並不是一點感覺沒有，但另有別的原因，足夠令他拒絕這份期許。

這也是王文言，想當面告訴楊佳妮的話。

他倆都很奇怪，明明互聯網這麼發達。對於這段相互只見的感情，依舊選擇當面敘說。

一個傳紙條，一個等著日子面對面告訴她。

她最終還是害怕了嗎？王文言心想。怕楊佳妮是因為害怕聽到答案選擇不來。

「你考多少分？王文言。」突然，前面桌的兩個雙胞胎找他搭話。平時幾人玩的都不錯。

「肯定比你倆高。兩個西瓜。」

兩個西瓜是王文言和楊佳妮給他們取得綽號，他們是兩個雙胞胎胖子，身體圓圓的，笑起來肉能堆滿眼眶。

「屁。我倆一個540一個530。高平時四五十分。你能比我們高？」雙胞胎胖子略微輕蔑的笑道。

「你倆能考這麼高？」王文言驚呼，「作弊了吧！」

「你丫高考能作弊？我倆反正沒那能耐，也沒這個心情。」其中高胖子說道。

「我聽老師們在聊天，咱們班幾乎所有人都過了500分，達到了一本線。剛才你也聽老師說過，光均分就提升了40多分。你想想有多恐怖。400分沒有過一本線的只有一個人。」另外一個矮胖子也低聲神神秘秘地說道。

「也不知道那個400分的人是誰？」

王文言當場石化，幾乎所有人都過了500分？他們班級確實是一中最好的班級，但是要說這麼多人都過了500，實在是天方夜譚。

很快他又苦笑起來，只有一個人沒過500，那肯定就是他了。

410分，比平時的模考還低了20分。

看來全班就他一個大怨種，怪不得剛才進教室，大家神情都不錯。

敢情就他一個人考差了。

王文言自然不會告訴雙胞胎胖子，自己只有410分的事實，連忙假裝聽老師的話，轉移他倆的視線。

不知道為何，班裡的人群都燥起來了。王文言剛才沒聽老師講話，不明所以。抬起頭才發現，班主任和老師們都走到了教室外。三三兩兩站在走廊交談。

從門口和窗戶看去，班主任身邊多了兩個陌生人。

一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髮型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他身形挺拔，西裝布料質感有光澤，長相古典帥氣，像是從電影走出來英氣逼人的思想家。讓王文言一下子想起了上世紀末火遍亞洲的演員尊龍。

另外一個則是高挑漂亮的女人，像是剛從時裝周上走下來的模特一樣。身上的衣服時尚大氣，身材凹凸挺拔。再加上十分精緻的臉龐，引得學生們都在私下討論。

怪不得教室這麼躁動，王文言心想。

他們來幹啥的？

老師們顯得很激動，一個個面帶笑容。

「校長也在外面。」一名學生開口說道，他用手指著剛小跑過來的校長。教室裡面躁動的聲音又大了幾分，他們察覺到了氣氛的不一般。

一中的校長總是神出鬼沒的，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則根本不會露面。

「同學們安靜哈。」校長和兩個陌生人聊了幾句就高興地走進教室，「給大家介紹一下兩位大學教授。」

大學教授？校長的意思是，這兩個陌生人竟然是大學裡面的老師。

中年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微笑著走進教室，他倆環視一圈，目光最終停留在了王文言身上。深深看了幾秒后，轉頭走上了講台。

王文言內心一凜，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兩位分別是遠東學院的鄧教授和高教授，大家鼓掌歡迎。」校長介紹到，「遠東學院是清北兩校聯合舉辦的最高級學院，歷年來在全國只招收幾十名學生。可謂是優中選優。」

同學們面面相覷，被這個名頭嚇到了。他們過來難道是招生嗎？但是比清北還要高規格的學院，分數肯定很高。

這個班唯一夠格的恐怕就是班長楊澤星了。

霎時間，全班幾乎一大半的學生都將視線轉移到楊澤星身上。而楊澤星極為受用，高昂著頭顱，臉上滿是驕傲的神情。

「請被念到名字的兩位同學到講台來一下。」西裝革履的鄧教授開口了，與他的外表形象不同。鄧教授的聲音十分難聽，沙啞滄桑，彷彿時時刻刻都在壓著嗓子。

猛地一聽還顯得有些陰蟄。

「楊澤星。」鄧教授將名字都記住了，「以及王文言。」

楊澤星在聽見自己名字的時候，猛然站起，彷彿早就準備好上台一般。

而王文言卻滿臉驚愕。

什麼鬼，這個教授怎麼還念了我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