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砍瓜切菜
幾個縣衙官吏,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瓮縣令從牆裡摳出來,他落地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見了一張紅彤彤的大臉。
瓮縣令嵌在牆裡的時候,臉是朝著裡面的,看不見他的臉,現在摳出來才發現,他的臉又紅又腫。
眾人也不知秦府的大柳樹是怎麼做到的,明明柳枝甩得無比狠辣迅速,把瓮縣令抽飛到十幾丈外,卻只讓他的臉腫了,身上也沒什麼明顯的傷。
瓮縣令氣喘如牛,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感令他心中的怒氣到達了極限,卻沒辦法發泄,憋悶至極。
「給我把這兒燒了,燒個一乾二淨!」他一邊運轉氣血治療臉上的腫脹,一邊說道。
幾個身為鍊氣士的官吏立刻上前施展神通,一團團火焰從他們手中飛出,落在秦府大門以及院牆之上,瞬間席捲開來。
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府外部就陷入了火海之中,而內部卻沒人敢進去,所有人都很忌憚大柳樹。
附近百姓看到瓮縣令火燒秦府,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聚在遠處觀看,有幾人還在吃著西瓜,看的津津有味。
就在這時,秦府內捲起狂風,瞬間吹滅所有火焰,狂風席捲到街道上,將大門外的眾人吹得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遠處的百姓也被狂風影響,被吹得睜不開眼睛,吃瓜的人丟下西瓜就跑了。
瓮縣令不敢再逗留,被秦府的大柳樹嚇出了陰影,立刻帶著所有官吏離開了這裡。
回縣衙的路上,瓮縣令看著身邊那幾個放火的官吏,恨聲道:「你們停下手裡的事,也給我去抓那小畜生,將他堵在雲陽縣內!」
那幾人聽令,立刻出動。
從此刻開始,雲陽城內僅剩的幾個鍊氣士也離開了雲陽城,趕往周邊的大小村鎮,欲堵住所有離開雲陽縣的道路。
另一邊,已經離開雲陽城的秦垣正帶著墨涯穿行在山林之中,往南方走,他砍了瓮洪的雙臂,早已經猜到小心眼的瓮縣令會有什麼反應。
他必須抓緊時間,在最短的時間裡離開雲陽縣。
過了不久,他二人來到怡安鎮附近,此小鎮建立在山間,周圍地勢險峻,多是懸崖峭壁,此處百姓也是靠山吃山,採藥人眾多。
有一條大路直直從怡安鎮中間穿過,是離開這片區域唯一的道路。
可秦垣剛要過去,便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他距離怡安鎮還有一里遠,卻已經感受到了微弱的氣血波動。
「這裡有鍊氣士,而且不止一個。」
他面色嚴峻,墨涯也有些緊張,小心道:「公子,我們打得過嗎?」
「他們的人數不少,打起來會被拖很久,可這小鎮里原本不應該有鍊氣士的,想必是瓮縣令派了一批速度快的,趕在我們之前到達了這裡。」
秦垣有些疑惑,又道:「可我們明明是從山林里走的,沒有暴露行徑,他怎麼知道我們會往南走,要路過怡安鎮?」
思考了瞬間,他神色一變,道:「看來我們出城之後,還是被人跟上了,被判斷出了去向,應該是張家的人。」
他說到這裡,墨涯趕緊回頭看了看,生怕有人正跟在後面,秦垣也回頭看了看,卻並沒有感應到氣血波動。
「跟蹤的人已經不在了。」
秦垣嘆了口氣,在雲陽城中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被人監視了,原本以為出城后可以很快甩掉對方,可他低估了監視他的人。
他們出城后還是被跟蹤了,暴露了去向,而且是被跟蹤了很久才擺脫對方,確定了他們的方向,想要堵截自然會很簡單。
因此,怡安鎮才會出現這些鍊氣士,他們都是早已得知秦垣的蹤跡,才會提前趕到這裡堵截的。
「不能從小鎮中間的大路走了,咱們翻山!」
秦垣說干就干,立刻帶著墨涯深入密林之中,走崎嶇山路,不久來到一面峭壁之下。
墨涯抬頭看著面前近乎垂直於地面的峭壁,雙腿有些打顫,道:「公子,我恐高,恐怕不行啊。」
他有些害怕,怕自己上去之後,爬到一半掉落下來,這峭壁少說也有數百丈,若是掉下來,他必然是粉身碎骨。
「別怕,用劍刺進山壁里,只要抓好劍柄,你就掉不下去了。」
經過秦垣的安危,墨涯克服了心中恐懼,跟著秦垣向山壁上爬去,攀爬的過程中,將劍刺進山壁中,作為著力點。
許久之後,二人終於爬上峭壁,在這一番驚心動魄之後,墨涯突然感覺,自己似乎不太恐高了。
二人隨即繼續前進,翻山越嶺,花了幾天時間,終於越過這片山地。
在此期間,他們吃的是野味,喝的是露水,過得有些艱難。
好在不久之後,終於看見了一座村莊,秦垣頓時笑了:「終於能休息一會兒,吃頓正常的飯了。」
可走了沒幾步,他就察覺到了氣血波動,前方的村子里有鍊氣士,數量也不少,遠遠眺望,能看到幾個與眾不同的身影。
他與墨涯立刻轉向,繼續在山林里穿梭,打消吃飯休息的念頭。
過了不久后,二人又看到另一座村莊,裡面依然有鍊氣士的身影,村子的每個方向都有人守著,就是在等待秦垣二人。
一連遇到幾個村莊都有人在堵他之後,秦垣也生出一股無名之火,心中很是不爽。
風餐露宿了好幾天,他也受不了,氣道:「這老梆子,真特娘的小心眼兒,就砍了瓮洪兩隻手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不行,我受不了了,大家都是鑄血期,我憑什麼要一躲再躲,再遇到鍊氣士,我非劈了他們不可!」
秦垣氣得咬牙切齒,少年血氣方剛,終究是受不了氣。
遇到下一個村莊后,果不其然,裡面還有鍊氣士,不過數量並不算很多,只有四人,剛好不超過秦垣的心理預期。
他頓時神采飛揚,還沒走進村子便已經拔出長劍,感受到他的氣血波動,村子里的四個鍊氣士立刻跳了出來。
「罪人秦垣,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四人將他團團圍住,墨涯背著包袱,在遠處觀戰,此時他身心疲憊,已經沒力氣戰鬥,而秦垣卻興緻高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報復心理的原因。
很快,五人就鬥了起來,那四個鍊氣士圍繞秦垣施展各自本事,相互之間配合著戰鬥,似乎為了堵截秦垣,特意磨合過。
可這難不倒他,秦垣劍氣爆發,斂虹劍氣席捲,無數劍影迷人眼球,一瞬間,四人身上就出現了許多傷口。
這幾人雖是瓮縣令培養的鍊氣士,但他們的本事怎能與仙人世家的秦垣相提並論,不說修鍊的功法和劍術,雙方的悟性和天賦也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威力並不算很強的秦家劍術,在秦垣的手裡也被施展的出神入化,沒多久便將四人打得遍體鱗傷。
隨後便是驚蟄一劍,其中兩人直接被一丈多長的劍氣穿成串,吃痛倒地,隨後其他兩人也被秦垣一一砍倒。
秦垣舒爽大笑,幾日間的怨氣也舒緩了一些。
昏死的幾人被他晾在村外,秦垣與墨涯二人則進入村子里找村民借鍋借米,吃了一頓正經飯。
休息了一會兒,他們繼續前進,下一個村莊有六個鍊氣士,秦垣使用調虎離山之計,讓墨涯偽裝成自己,引走他們后,秦垣跟在後面,直接偷襲砍倒兩人。
剩下四人與秦垣鏖戰在一起,可沒多久,還是被他一一砍倒。
此後遇到的村子,但凡有鍊氣士,秦垣都不會躲避,看到的都會砍倒,絕不放過一個,心裡積攢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剛剛解決幾個鍊氣士后,秦垣前往下一個村莊的路上,笑道:「這瓮縣令不聰明啊,養了這麼多鍊氣士,卻全都是廢物,養再多又有何用?」
他搖了搖頭,來到另一處村莊外時,還沒接近便看到幾人向他走來。
「只有三個人也敢主動接近我?」
秦垣笑了笑,拔劍就沖了上去,遠處的三人看到秦垣一身殺氣的衝過來,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感受到危機后,他們轉身就跑,絲毫沒有與秦垣戰鬥的意思。
秦垣見他們逃跑,便追得更快,令那三人苦不堪言,為首一人邊跑邊回頭喊道:「秦公子冷靜一下,我們沒有惡意。」
秦垣眉頭微蹙,卻沒有停下:「你難道不是在騙我?」
那人慾哭無淚,只感覺自己像竇娥一樣冤,明明自己是笑臉相迎,迎來的卻是一把無情的劍。
秦垣像一頭惡狼一般,絲毫不給三人解釋的機會,一副不砍了他們不解氣的樣子。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何處得罪了秦垣,眼見秦垣的劍氣就快要砍到後背,為首那人趕忙喊道:「我們是李家的人,是來幫助秦公子的。」
聽到這裡,秦垣終於收起劍氣,停下了腳步,三人也如釋重負,站在那裡喘著粗氣。
剛才那人喘勻了氣息,繼續秦垣說道:「秦公子不要這麼暴戾,我們不是張家的人,也不是那瓮縣令的部下,是多年前李家安插在雲陽縣的暗子。」
秦垣神色變幻,道:「李家派你們來監視秦家?」
那人趕忙搖頭,小心翼翼道:「絕不是如此,我們是監視瓮縣令的,秦家住在雲陽縣,瓮縣令就是張家的眼,是監視秦家的,我們當然要防範,適當時可以直接讓張家的這雙眼睛直接瞎掉。」
秦垣頓時露出質疑的神色,有些不相信:「李家能直接廢掉瓮縣令那老梆子?」
「不錯,我們可以在半個時辰之內,癱瘓掉他的一切力量,讓張家無法再支配雲陽縣。」
此人說完,秦垣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沒想到李家對雲陽縣的滲透已經如此之深,想必那老梆子身邊有不少鍊氣士都是李家安插的暗子,說不定剛才還被我砍了幾個。」
想到這裡,秦垣心裡頓時有些愧疚,針對他的是張家和瓮縣令,他砍了李家的人,自然是不妥的。
「不過我也是不知情,所謂不知者無罪,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他們不早點表明身份。」
他安慰著自己,心裡的那一絲愧疚立刻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