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輪

在準備比賽這個星期里，季芊瓔在跆拳道館逗留的時間更長了，肖靖每天都會去陪她練習，為她做一些端茶送水的事情。這種場景，像極了一些青春小說里女主角給打完籃球的男主角送水的情節。不過區別是，女孩子給男孩子送水看起來很正常，而男孩子給女孩子端茶送水，讓人看上去貌似獻殷勤。

對手看上去十分特殊，讓季芊瓔更不敢輕敵了，那個女孩總是給季芊瓔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女孩戴著紅狐面具，像是玩cosplay的，所以季芊瓔看不到她到底長什麼樣，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肯定，她們一定見過。

看到她那麼努力地練習，肖靖心裡一陣胡思亂想，他一直想著：「她能贏嗎？雖然是全省跆拳道冠軍，但再厲害的人物也會失誤抑或是慘敗。」季芊瓔正拳打腳踢時，突然想到什麼，轉身狐疑地對肖靖說：「肖靖，你是妖怪嗎？」

窗外是一片藍天，雲彩飄蕩著，輕風輕輕拂過，帶來梔子花甜蜜的香氣。

「肖靖，肖靖？聽得到我說話嗎？」見他沒回答，季芊瓔一臉莫名其妙地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肖靖回過神來，怔了一下：「你剛剛說什麼？我在想事情沒聽見。」季芊瓔不耐煩地說：「我說，你是不是妖怪？」肖靖懵了：「啊？什麼意思…」「為什麼我無論在想什麼，你都能知道…」肖靖一聽，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心有靈犀吧。」

轉眼間，就到了季芊瓔很那個女孩對決的日子。跆拳道館里裡外外圍了好多人觀看。開始對決之際，季芊瓔見女孩戴著口罩，便勸她把口罩摘下來，跆拳道是一項消耗體力的運動，戴著口罩呼吸會不順暢。女孩答應了，摘下口罩看著她，季芊瓔驚掉了下巴：「你…你是我幼稚園的時候老欺負我的幼稚園同學，顏預秋？」女孩點了點頭。

肖靖被季芊瓔任命為裁判，在他的一聲令下，擂台上的季芊瓔和顏預秋開始扭打起來。季芊瓔發現，顏預秋的身手屬實不錯，動作敏捷，反應速度也快，與自己不相上下，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她出手的時機快狠准，還喜歡趁人之危。季芊瓔全力以赴，心裡警告著自己千萬不能有任何分神或大意，同時眼睛還要忙著注意對方的拳腳招式，雖然不是太慌，但還是還沒動幾下，就已經大汗淋漓。她雙眼緊緊盯著對方的攻擊，大腦提醒著自己別分鐘大意和趕快回擊、抵禦，拳腳應付著對方的攻擊和向對方發動攻擊，器官和四肢都很忙碌，十分辛苦卻故作輕鬆擺著撲克臉和顏預秋打著，她拳頭來了，防；她腳來了，防。雖然這種壓迫感作為全省跆拳道冠軍的季芊瓔已經習以為常，但這次動作竟有些僵硬，越來越心慌。迷迷糊糊的季芊瓔突然感覺肋下痛了一下，半閉著的眼睛睜大，她定睛一看，原來顏預秋的那一腳已經毫無察覺地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怔住了，整個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那一刻，她甚至忘記了呼吸。第一輪，顏預秋勝。

這完全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全省跆拳道一直穩居冠軍的季芊瓔，六歲學習跆拳道，十一歲便無人能敵，在全國能找出打得過她的都不出四萬人，會輸給一個在跆拳道名聲沒有一點鵲起的女孩，簡直天方夜譚。怎麼回事？

肖靖看了看僵在擂台上的季芊瓔，手足無措。他想上前把她帶回去，但是當他剛跨出一步時，季芊瓔竟毫無徵兆地兩眼一黑，暈倒了。肖靖被嚇得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季芊瓔扶起來，發現她呼吸微弱，糟了，缺氧了！肖靖嚇壞了，趕緊把抱起虛弱的季芊瓔用他最快的速度向醫院跑去。眾人從未見過跑得那麼快的肖靖，體測都沒見他跑那麼快。

顏預秋看著肖靖飛快遠去的背影，露出虎牙壞笑起來，低聲自言自語：「季芊瓔，我會讓你輸得很難看，並且奪取你全省跆拳道冠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