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唐馨：我不想嫁給一個傻子

「這不是已經成為我的執念了吧！只要我還能賺到錢，這筆覺醒費用就不會停，而且你別說，這覺醒能量遊走全身的感覺真的很舒服，甚至這種感覺能夠讓我回味一年。」孫勇凌又將顧冷交還給紀莫，然後從自己的衣服兜內拿出五百塊錢交到了黃生的手裡。

黃生捏著手中的錢又看了一眼早就到這四個少男少女，他的意思很明顯了，該交錢了，但這些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卻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說不捨得，這覺醒用的五百塊錢對於這個偏僻的小村莊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的，若是能夠免去那自然希望免去。

眼看著這幾個孩子沒有反應，黃生的臉色有些難看，其實他們這些覺醒專員一個月的工資沒多少，還要往來這縣城下面的村子，危險自不用說。全指著這一次之後的覺醒收費呢！好嘛！白嫖，嫖到他身上了，這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忍，嬸嬸都不能忍。

「看什麼呢！趙二虎，牛大離還有唐馨，你們三個的覺醒費用呢！不想覺醒滾蛋。」孫勇凌這麼一個有著追求，愛做夢的大人，察言觀色的本事那是可以的，他察覺到了黃生臉色的變化，自然知道這三個孩子的表現惹著人家生氣了。

但有些東西人家說出來的就變味了，所以為了防止事情往更壞的地步發展這個黑臉也只好由他來扮演了。

說著他就走到三人身前，準備幫黃生來把錢收上來。

「那個孫叔，我的錢不夠，沒湊夠這些，我爹說了找你借一下。」趙二虎說著沖那衣服兜中掏出一沓錢，跟孫勇凌交給黃生那是五張整一百的不同，趙二虎掏出來的都是一堆零錢，零零散散的，好厚的一沓。

「差多少，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吧！這是借據，差多少自己寫上去，我要後來對賬寫的不對有你好果子吃，知道嗎？」孫勇凌接過趙二虎的那一沓錢，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和一隻筆說道。

看著這張紙，趙二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心一橫，接過紙筆，在那專門空出來的地方寫上了120。對，他向孫勇凌借錢了，孫勇凌就是干這個的，所以這借錢無可厚非，只是還款嘛！你懂的。

而且這個世界，哦，範圍沒那麼大，在這村子里五百塊都夠一家吃穿小半年的了，所以說這一百二十塊錢著實不少。但那又能怎樣呢！為了博出一個未來，很多人都會去賭這麼一下，而且孫勇凌放貸是有著原則的，若是那借錢的孩子真的幸運的覺醒成為言師的話，那麼到時候還款的時候就只有本金，畢竟對於這位言師來說他當時的借款無異議雪中送炭，但若是沒有覺醒，那麼利滾利能壓死這個家庭。

「你呢？」孫勇凌又看向牛大離，牛大離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向著孫勇凌要來了紙筆，借了錢，他看向趙二虎，兩人心照不宣，這真的是賭了。

孫勇凌最後將目光看向唐馨。小女孩臉色發苦，就聽她說道：「孫叔，我爹媽不同意給我出錢，他們說女孩子終歸是要嫁人的，為我背上這債務不值得，但我不甘心，憑什麼女孩就沒這第二次機會，孫叔你借我錢，我若覺醒就是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恩情的。」說著唐馨的臉上已經有著淚水滑落。這個時代女孩子十五其實已經可以嫁人了，只是因為言師覺醒歲數的原因，所以絕大多數家庭都會將婚約定在十五歲以後，若是覺醒成為言師那麼婚約自動解除，若是沒有也就只剩下嫁人這一個選擇。

半年前唐馨的父親給唐馨找了一個夫家，這件事在這個世界上很正常，但對於唐馨來說不正常，因為她那個未婚夫的父母是堂兄妹，也就是兩人是近親結婚，近親結婚也許能夠生出遠超常人的天才，但更多時候卻是會生出智力有缺陷的孩子，而唐馨的那個未婚夫就是後者，這樣的人優勝劣汰是很不好找老婆的，但那戶人家有錢，承諾唐馨的禮金就是一千塊錢，唐馨還有個弟弟，現在十四歲，明年就是他參加覺醒的日子，這一千塊錢能夠讓她的這個弟弟比別人多出兩次機會，並且不會影響到這個家的根基，甚至努力一點還能再給他湊出來一次機會，所以唐馨的父親也就答應了。

唐馨不想嫁，至於原因？誰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一個傻子啊！為這事她沒少跟父母吵架，但她不想嫁又能怎樣，她沒法改變，不，她還是有著機會的，言師，只要她成為言師，她就有力量來反抗，但她沒有錢，她知道孫勇凌是幹什麼的，所以她想來試一下，這也許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賭博了吧，趙二虎和牛大離在賭，她又何嘗不是在賭，只是她沒有籌碼。

「我不是做慈善的。」孫勇凌冷眼看著唐馨，這個時代因為野外凶獸的原因，以及男性本來的身體優勢，所以在普通人這個層面上，是很重男輕女的，這也就造成了，除了那免費的覺醒機會外，女性根本沒有其他機會，尤其是在這偏遠落後的農村。

大環境如此，孫勇凌這個做投機的放貸人，更是如此他是不會放貸給女性的，因為就償還能力來說這樣更保險。

「離開這吧，別搗亂。」

唐馨放棄了，她本來也只是試一試而已，其實她早在內心已經想到了她是不可能借到錢的。她就這樣失魂落魄的向著村委會的門口走去。當她走到紀莫身邊的時候，下意識的回過頭來，她那雙眼睛看向了黃生這個上面派下來的覺醒專員，她看到只有冷漠，嘆息一聲，只好回過頭來繼續離開。

黃生這個覺醒專員冷眼看著這一幕幕的發生，孫勇凌乾的一切他知道，不光他知道就連縣城的覺醒署也是知道，他們容許這樣的人存在，因為如果沒有這樣的人存在，這些覺醒專員早就撂挑子不幹了。上面的下批的覺醒費用不少，但這些要在各個鄉鎮流竄的覺醒專員們的死亡率也是不低，野外那是一個危險的地方，絕大多數覺醒費用都用作這些覺醒專員的撫恤金了。每一次外出執行任務都弄得像生離死別似的。

法規也不是沒有想過全面普及每人兩次的免費覺醒機會，但卻被負責覺醒工作的相關人員全面抗議，甚至全國上下所有的覺醒部門全面罷工，整整一年都沒有新的言師出現，這讓整個國家惶恐最終覺醒部門勝利了，誰都不能動這些生活在底層覺醒專員的蛋糕。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為底層覺醒言師送錢的放貸人也被保護著，雖然私人放貸是違法的。

「馨姐，別走。」紀莫看著唐馨的背影最後咬了咬牙說道。

「你的覺醒費用我出了。」

唐馨被紀莫的話驚到了，不光是唐馨，而是包括現場所有的人，紀莫是孤兒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下派的黃生。他有一筆錢眾人也都知道，每年的免費名額都是要記錄在案的，至於花錢的倒是不用，所以紀莫的資料黃生看過。

而且為一個女子出覺醒費是很不划算的，很容易就會打了水漂，而且唐馨這樣已經有著婚約的，解除婚約倒無所謂，畢竟還沒有結婚，這禮金什麼的都還沒給，只是一個承諾而已，但你要想娶這個人的話禮金你不要付嗎？再加上這覺醒費用，太貴了，不能說人市儈，只是這裡太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