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家
一支利箭穿破時間長河,向林中奔跑的兔子,飛梭而來。危機感湧來,兔子突然急停,箭從兔子的頭頂,兩長耳間上飛過,偷去了幾根毛髮。兔子快速轉彎,鑽入洞中,沒了影。
白蟲跑了過來,拔起箭一看,不僅沒射中,連血跡也沒有,他無奈地撓撓頭。
他的身後跟來個女孩。小女孩有粉妝玉砌的皮膚,流光溢彩的眼睛,小而挺直的鼻子,紅潤光澤的小嘴,是一個可愛的花樣女孩,正巧,女孩姓花,名葉。
「哈哈,白蟲你真厲害,兔子打成了土。」花葉一看白蟲呆樣,樂得合不攏嘴。白蟲紅了臉,憤憤不平地說:「我就差了一點。」
「是差一點就打到了樹。」花葉看到差了一步距的樹,如實說道。白蟲撇過頭,不去看花葉,口中語氣滿是不服氣:「下一次……下一次一定打的到兔子。」花葉食指戳了戳自己笑起的酒窩,故作疑惑地說:「我好像記得,有人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呢?」
白蟲還想再辯駁幾句,但是遠處傳來了族人呼喊聲,兩個孩子連忙跑去。
喊他們的人是一個老實的大漢,年輕時曾獨自殺了一隻年邁的老虎,於是自命名為王虎,也是當初把白蟲帶回來的人。
王虎看到白蟲飛快奔來,花葉在後面慢慢地跟著,憨厚地說:「你也不等等花葉。」
花葉一聽,順勢摔倒,叫著:「白蟲,我摔傷了,起不來了!」白蟲踉蹌停下,回頭一看,花葉的樣子可凄慘了,表情楚楚可憐。白蟲下意識回去扶花葉,關心地問:「疼不疼,哪兒摔了?」
這一下子給花葉整羞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不遠處的王虎看到了一切,他正偷笑著。
白蟲攙扶花葉起來,走了幾步,花葉突然蹦開,紅著臉說:「我傷好了!」「這麼快?」白蟲納悶。
夕陽將西躺,飯香溢四堂。王虎帶著兩孩子往回走,一路上,白蟲依舊不可置信花葉的恢復速度,她絕對在騙自己,她絕對沒有傷好!
花葉察覺到白蟲一直注意著自己,粉嫩的臉頰上有些微紅,扭過頭地說:「你總看我做什麼?」白蟲注視著花葉,凝神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如此,花木不是個正常人,作為妹妹的你也應該不是個正常人,所以才有這麼快的恢復速度。」「我……」花葉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十足的淑女,不能說不文明的話,所以她猛地頓住,回頭就是一腳。
白蟲猝不及防,結實地挨了這一腳,手上的弓飛了出去,如同他人一般。同樣不可置信的是,十一歲的小女孩竟把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男孩,踹出半丈遠。
王虎在旁邊瞠目結舌,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花家的果然都變……」話音未落,他的眼神看到了正對他眯眼微笑的花葉,他陡然一驚,立馬改口:「遍地是能人……」說完,王虎打了個哈哈,暗地裡嘆了口氣。
慘倒受傷的少年,遭到恩人無情的背叛。
花葉趕了幾步,走到了躺地不起的白蟲,乖巧又無辜,彷彿始作俑者並非她般,關心地說:「白蟲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走個路都能摔倒。」
「我還做不到摔跤往後摔了這麼遠。」白蟲很想怎麼說,可是他沒那膽量,只得在心上想想罷了,口上道:「是我不小心了。」花葉滿意地把白蟲拎起,說:「走,吃飯去。」
弱小無助的男孩,在可愛的女孩的「溫柔」下屈服,隨她一齊去了花家。
花家不是林森部落原本的族氏。某天,花父在海邊被花母救下,因受了重傷,歇了好一段時間,受花母照顧,便愛上她,結了婚,生了花木,便在林森部落久住了下去。
其它族人熱情的很,一點也不排斥,甚至過多幫助。花父不想白受族人照顧,但他大半生都在海上度過,哪懂什麼路地生活,身上又有頑疾,幹不了重活。於是他造了船,帶領族人駛向大海,但他嚴令禁止族人向西遠行,原因他從未說過。
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花父不再乘上自己心愛的船,游向自己嚮往的大海了。
花葉溫柔地給白蟲夾菜,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花母看在眼裡,欣慰在心裡:「女兒就快要出嫁了呀,我這可真捨不得啊。」花父嚴肅地咳嗽一聲,看向花母眨了眨眼:「女兒才十三歲,是不是太快了?」「不快,不快。白蟲是我養大的,我放心。」花母對花父露出一個放寬心的表情。
兩人心裡的對話,花葉可不知道,她正微笑地看著膽戰心驚的白蟲吃飯。白蟲吧唧了一口飯,餘光瞟到花葉,又是顫了一下,看來花葉的那一腳,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傷害。
白蟲萬萬沒想到平時可愛的花葉,竟然這麼厲害,讓他忽然想起那個妖孽的花木,花葉不會也有花木的本事吧?那可有他好受的,白蟲又打了個抖聳。
吃完飯,花父正教白蟲和花葉習字,聽見客堂傳來動靜,便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兩個好奇的孩子。
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與王虎來到花家找白蟲,被花母請在客堂。花父見到那男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什麼,打完招呼后,卻毫不在意的端坐主位,花母則憂心忡忡地站著。
「白蟲還小。」花母道。王虎也在旁附和:「是啊,還太小了。」「他已經十四了。」男人沉聲道。「可……」花母還想辯駁一下,卻被男人打斷:「當初,花木不也是……」男人突然沉默,不知怎的場面一片寂靜。
過了會兒,花父突然拍桌子,大聲地說:「那小子是跟白蟲不同的,他是花家人,流得是花家的血!是天生的強大!」
一直偷聽的白蟲從房間里沖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花葉。白蟲一看到花父就大叫:「我不比花木差!」看到花葉跟了出來,花父不說話了,也不搭理白蟲,劇烈地咳嗽幾聲,蹣跚地離開。花母偷偷抹去眼角的淚,也走了。
白蟲見花父不作聲離開,心中委屈到極點,他不討厭花木,可也不想承認自己比他差,即便這是事實。
白蟲傷心地跑出去,花葉焦急地追著,她也覺得父親的話嚴重了些,即便她是很想念花木的。
高大的男人絲毫沒有去攔住兩個孩子想法,只是抓住想要去追孩子的王虎,聲如洪鐘:「明天早上,跟著王虎,去狩獵大院,我在那等你!」
傷心的男孩聽到了,身形頓了頓,離開了花宅。
白蟲一股腦地跑著,吸引了其它族人,也引起了閑逛的老族長的注意:「哎,小蟲子,你怎麼了?」白蟲沒有聽到。慢上一段距離的花葉看到老族長,似看到了救星,她慌忙地把事情原尾告訴了聰明,有辦法的老人。
族長瞭然地點頭,輕輕地撫摸花葉的頭,溫和:「小葉子啊,這件事就交給族長爺爺吧,你先回去吧。」
因為老族長在孩子中是出了名有本事,仁慈的老爺爺,很多孩子有事都會去找他,所以花葉無條件的相信了充滿信服力的老族長,況且她也擔心自己的父親,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老族長到一處美麗的地方。那兒有個極翠綠的小湖泊,乍看像是一塊寶玉。頑皮的風兒過來玩耍,湖泊泛起粼粼縠紋,與風兒嬉戲,生機勃勃的大樹只是笑著,偶爾用寬厚的枝葉,輕柔地撫順風兒雜亂的頭髮。
老族長無聲地坐在了生悶氣的孩子旁,也不去看驚訝的白蟲,只是平靜地望著「碧色全無翠色深」的湖。
【作者題外話】:前面劇情不太精彩,抱歉。還請堅持看下去。今天兩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