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裡是哪裡?水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已經晚上了嗎?水生眯著眼睛看到臉前出現一道亮光,他緩步走上去。
「咿——咿——」耳朵聽到喧鬧的蟬叫聲。哇,好刺眼。水生接觸到亮光,四周的環境變得炫目,他被迫閉上眼睛,慢慢適應強烈的陽光,接著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斜坡上,四周是沒有見過的老舊人類建築,有紅的,黃的,白的,高的,矮的,前面是一棵古老的榕樹。樹根底下插著冒著白煙的棍子和冒著火苗的紅色柱子,樹枝上綁著一些紅色的繩子,樹蔭之下一個小販模樣的人叫著「冰棍五毛,雪糕一塊,好吃又便宜。」這裡是哪裡,這白晃晃的畫面,怎麼越看越覺得熟悉,我來過這裡嗎?這是我的記憶嗎?
「啊——小心。」「剎車壞了,快躲——躲開。」水生身旁響起驚慌的尖叫,只見一個穿著淡黃色碎花衣的女孩騎著一個兩個圈圈的東西向他創過來。「啊,我的屁股。」水生躲閃不及被創倒在地,尾巴根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一朵綉著綢緞的白色遮陽帽落到水生的手裡。
「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女孩伸出手滿臉歉意。
「沒關係,只是屁股有點痛,沒有大礙。」水生握住女孩的手站起來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一種植物的芳香。「帽子還給你。」水生把帽子遞給女孩。
「真是十分抱歉,昨天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剎車突然壞了,你看,要不要到附近的奶茶店休息一下。」女孩提議道。
奶茶店?那是什麼東西。水生還沒有回答身體自己跟上女孩的步伐,她是誰,為什麼有一種相識很久的親切感。「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以前見過嗎?」
女孩回過頭,烏黑的秀髮在燥熱的陽光折射出點點光彩,「我叫凌倩倩,你呢?」
「我叫……」水生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天地顛倒,一種強烈的失重感襲來,水生猛然睜開眼睛,看到滿是蜘蛛網的房頂,原來是一場夢啊,好真實的夢。水生這時才發現自己剛才差點從石床邊緣摔下去,而江藍兒趴在石床的邊緣睡著,看來是藍兒把我帶回房子,並且陪伴了一夜,看來是累壞了。水生感覺到鼻子酸酸的,內心十分的感動,他輕輕抱起江藍兒把她輕輕的放在石床上,生怕驚醒江藍兒。
水生來到房子外面認真研究身體發生的變化,首先最明顯的就是現在看到的東西和以前大不一樣,無數小小的光點在空中飄蕩,甚至四周的房子樹木石頭土裡不斷的有光點溢出,水生伸出手抓住一把光點,但是手裡面並沒有實體的感覺,這些光點是什麼?然後腹部那個藍寶石一樣的物體整整縮小三圈,現在變成拇指大小,而在上面長著許許多多的白色細線,細線向著身體表面延伸,就像是神經一樣,在細線的末端是一個可以開閉的口子,水生嘗試打開手掌上的口子,宛如睜開眼睛,一股能量從藍色寶石中流出,「滋,滋,滋。」幽藍色的電流在水生的手心裡跳動,水生一驚連忙甩甩手,電流落在雜草上,只聽『滋啦啦』的聲音附近的雜草被電成灰燼。水生震驚的看著灰燼,這一切都是自己乾的嗎,發生了什麼?一覺醒來好似來到一個新世界。
「咕嚕——」正在思考的時候,水生肚子發出聲響,飢餓感狠狠給他一拳,「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想想去哪裡找吃的吧。」島上能吃的只有芥芥果,一想到芥芥果水生忍不住顫抖,昨天痛苦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那個玩意我打死也不會再吃了,水生立馬否決這個想法,那麼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海里的魚。水生立馬跑到雜物間,既然要在這裡居住那麼捕魚的可能性就會很大。果然,水生一番翻找在一堆朽木中找到了一些捕魚工具,但是大多數都已經腐朽,只剩下一個魚叉勉強能用,水生修理一番拿著魚叉來到海邊忙碌三個小時候也只是抓到四條小魚,但已經能勉強能果脯。
水生回到房子看到江藍兒焦急地跑出來,「水生你去哪裡,身體好些沒。」
「早就好了,你看,咱們有吃的了。」水生舉著手中的魚。
江藍兒依舊不放心,她圍著水生上下檢查沒有發現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咕嚕——」「咕嚕——」一旦沒有危險,生存的慾望重新佔據心頭,江藍兒肚子呼嚕呼嚕的響著。「好餓啊,我去撿一些柴火,一會我們把魚烤著吃。」
十分鐘后水生在江藍兒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用指尖的電流點燃木柴。
「哇!魔法,這就是魔法,水生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江藍兒驚嘆不已。
「這就是魔法嗎?」
「嗯嗯,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魔法,但是這樣就可以去魔法學院了。」
「魔法學院?」水生腦海里浮現出一群身穿魔法袍手拿法杖的人互相扔火球的畫面。
「嘿嘿,其實我也有東西給你看。」江藍兒得意的笑著,就像是向朋友炫耀寶物的小孩,「水生你稍微等我一下,等會讓你大吃一驚。」
江藍兒跑回房子不一會兒她手裡捧著一杯碗水出來,「噹噹噹噹~」「快嘗嘗。」
這不會是海水吧?水生心存疑惑,但還是接過碗喝了一口,一股甘甜的味道在舌尖回蕩,「難道說這是在廚房裡放了多年的淡水。」
「才不是呢,看好了。」江藍兒雙手放在碗上,嘚瑟的擺弄的手指,「瞧好了,這就是我的魔法。」一股清水從江藍兒的掌心裡流出,不一會兒就匯聚成一碗水。「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一覺醒來摸莫名其妙就會。」「嘿嘿,說不定我是個天才呢。」
原來身體發生變化的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一切都是在吃下芥芥果后發生的,難道說——
「我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水生跑到後院,看到昨天還是鬱鬱蔥蔥的芥芥藤蔓現在已經是枯黃,「果然是這樣。」
「藍兒你看,這位前輩生前一定了不得的世外高人,他死後體內的芥芥種子從屍體里長出來,以殘餘的魔力為食,並將多餘魔力儲存在芥芥果中,所以我們把芥芥果摘完失去魔力的支撐芥芥藤蔓很快就枯萎。正是昨天富含魔力的芥芥果使我們的身體發生變化,這才讓我們具備使用魔法的條件。」水生解釋著,另外一個新的疑問出現在他的腦海里,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疼得死去活來,藍兒卻看起來一點事沒有?
「原來是這樣。」江藍兒來到骸骨前,「謝謝你不知名的前人。」
「水生我們幫這位前人入土吧,他一個人坐在這裡這麼多年一定很累。」
「好,就當做是無形中幫助我們的回禮。」
二人從房子中找到一些鐵器開始在樹下忙活起來,「梆梆——」良久,水生挖到一個金屬盒子,「這是什麼東西?」
水生仔細端詳,是一個長十厘米寬四厘米的六面盒子,上面雕刻著流水的紋樣,盒頂鑲嵌著一顆綠色寶石,放在手裡大約重三斤,要不要打開看看呢。
「藍兒後退,離我遠一點。」
確認藍兒離自己足夠安全后,水生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只要這個盒子發出奇怪的聲音,或者是傳出奇怪的氣味,甚至是盒子變熱我就立馬丟出去,水生一邊提醒自己一邊緩慢的打開盒子,直到完全打開也沒有出現什麼異樣。
「水生怎麼樣。」
「安全,看起來沒有問題。」
江藍兒走上前,「裡面有什麼東西。」
水生看向盒子,裡面裝著三件物品,一卷捲軸,一枚手鐲,一張字條。水生率先拿起字條,上面寫著:你能找到這個盒子說明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我便放心的把九式水門和藍紋鐲交給你,希望你能好生使用。至於我不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老頭不足為外人道,你出去以後不要再回來,也不要提起這裡。水生拿起捲軸和鐲子,看來一個水系魔法和一件水系魔導器,剛剛好可以給藍兒用。水生把盒子遞給江藍兒,「藍兒,這裡的東西給你用。」
「哇,好漂亮的手鐲。」江藍兒接過盒子,把手鐲戴在手上愛不釋手,看著手鐲兩眼放光,想必十分的喜歡。
之後二人花費一番功夫才將骸骨安葬完畢,江藍兒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塊木片,「墓碑上應該寫什麼。」「這位前輩正是因為不想被世人所知才來到這裡,索性不立墓碑,這或許就是前輩所希望的。」
不知不覺太陽逐漸偏西,水生肚子叫聲連連,「魚,我們的魚還沒有吃。」二人回到房子前生火烤魚,不一會兒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肉類香氣,「藍兒給,小心魚刺。」水生遞給江藍兒一條最大的魚,江藍兒接過魚迫不及待的吃起來,「呼,呼,好燙。」江藍兒被燙到舌頭連忙揮手扇風。
「剛剛烤好的還很燙,慢慢吃。」水生遞去一碗水。
一頓酒足飯飽后,江藍兒躺在地上一臉滿足的享受著陽光,「好飽,從來沒有覺得烤魚這麼美味,不行了,倦意上來,水生我要小睡一會。」
海浪徐徐,微風輕拂,海岸上幾隻沙蟹從洞里鑽出來,橫行霸道。水生望著海邊思索著,食物和水源都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如何才能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