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好
吳青覺得自己一定是見鬼了,他本來好好的宅在宿舍打著遊戲,突如其來的一陣強光就讓他失去了意識,醒來后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他依稀認出這是古建築群,而這眼前的檀木大門應該是某個景區門口,「歪日,頭好疼,什麼鬼,夢遊了?這夢遊也不至於游這麼遠吧,這是什麼地方啊,清明上河圖?不可能啊。」
就在吳青鬱悶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更可怕的事情,他縮小了,「歪日,這」看著自己嬰兒般的手掌,吳青更加無法接受了,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能力移動身體,與此同時,徹骨的寒冷開始衝擊他的意識,他慢慢開始失去感知,「不是吧,我不就是有點宅嗎?至於這麼搞我嗎,這剛穿越就要弄死我?我不能接受啊。」忍受著頭疼的吳青只能不停的哭,在暈過去之前看到的最後景象就是紛飛的大雪和一個雪白的姑娘....
「欸,又是個小孩子,誰家這麼過分啊,當我們小姐是收破爛的?」一位丫鬟模樣的女子看著自家小姐又要大發善心,感到十分生氣。
「小玉,別人會想到丟孩子,肯定是非常困難了,我們收留一下又能如何呢?我項府難道還能養不起一個孩子?」女子說罷,匆匆把孩子抱進了門,「可最近扔孩子的人越來越多了,小姐,你自己的月供都快不夠用了,」丫鬟急壞了,「錢的事情我會處理,大不了找爹爹要,爹爹不給就去找烈公子。」姜月沒有在意,淡淡地說道,丫鬟更急了:「小姐,那熊烈跟頭豬似的,你萬萬不可委屈自己啊,實在不行我這還有點積蓄,小姐你先拿去用就是了。」姜月彷彿沒有聽見小玉的話,抱著孩子便趕往母親處。
今天是項府的大日子,大夫人姜氏即將臨盆,項將軍急切非常,將郢都城中大小名醫全部召集起來確保夫人母子平安,但不知為何,本應該順順利利的生產過程卻一直沒有完成,急得項將軍一個大男人在產房外團團轉,恨不得衝進去自己幫夫人接生,但他知道如果他這麼做了,恐怕夫人真就沒命了。
可左等右等也沒個結果,屋內夫人的呼喊聲越來越弱,項將軍萬般無奈之下,跪問蒼天,為何對項氏如此不公,想他為了這個子嗣行善一年,積福無數,這賊老天竟然這般對他。
這是姜月帶著門口撿到的孩子走了進來,看到父親這般模樣,姜月只能退到一旁,無奈的等待母親完成生產,項將軍看見女兒,收斂了一下情緒,但依舊焦急萬分,無語望天,突然,一道強光閃爍,直接逼得他閉緊雙眼,片刻之後,產房內終於傳來了項將軍夢寐以求的嬰兒啼哭聲,他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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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極而泣,大夫衝出門來,行了一禮:」恭喜將軍,是男孩,項家有后了。」
一瞬間,項鷹彷彿完成了畢生心愿,再也抑制不住,老淚縱橫,姜月扶著父親,驚喜異常:「爹,我有弟弟了?」項鷹此刻彷彿福至靈心,仰天長笑,「月兒,咱們老項家有后啦,不容易啊,爹爹給你生了十幾個妹妹才等到這麼一個弟弟啊,哈哈哈哈......」姜月扶起狂喜的父親,她明白,項鷹不只是因為有了兒子而開心,而是他這一支項氏,終於有了繼承大將軍職位的人選,這樣,即使項鷹出了什麼意外,這一支項氏也會被承認,也就是說,有了這個弟弟,姜月後半生是沒有憂患了。
「爹爹,恭喜,快進去看看吧。」項鷹正要邁步,猛然間看見姜月手中的嬰兒,「月兒,爹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行善積德,這個嬰兒,就是我們項家的福瑞,肯定是他給咱們帶來了福氣,這樣吧,你把他帶在身邊,就當給你弟弟找個伴。」
「是,爹爹。」姜月也很高興,這意味著父親承認了自己收留這些棄嬰的行為,現在姜月可以調用項府資源來更好的照顧這些孩子了,她看著懷中的嬰兒,笑意更盛,邁步跟上父親,她很想看看她的弟弟長什麼模樣。
姜夫人顯然累壞了,但還是撐著身子觀察著自己的兒子,項鷹這些年來的焦急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又無計可施,她自己身體並不算好,納的幾房小妾也不爭氣,一個接一個生的全是女兒,不過現在好了,項府迎來了下一任主人,「夫人辛苦了,」話雖如此,項鷹卻一直盯著兒子,根本沒有工夫照看妻子的情況,姜夫人無奈苦笑,「好了,看夠了就出去吧,我們母子還得聊悄悄話呢。」項鷹不舍地把孩子還給姜夫人,帶著姜月就走出了產房,「從今日起,月兒你領一隻額外的月供,數額你自己定,怎麼用你自己選,還有,這個孩子要教他禮樂詩書,然後送去酆都,等他長大,我會親自教授他,如果可以,最好把他培養為天兒的副手。」
「天,是弟弟的名字嗎?」姜月其實並不希望孩子們奔赴沙場,「沒錯,項天,這天下,還是項家的,月兒,去吧。」姜月眉眼一動,準備去給孩子們要來必要的經費了。
看完母親和弟弟之後,姜月把孩子帶到了她自己的大院里,這裡有許多原本是棄嬰的孩子,都是一些孤苦人家扔在家門口的,「孩子們,以後你們可以出去上學了,可以去找其他孩子玩了,但是要注意安全哦。」孩子們不知所謂,看著姜月笑也就跟著笑了,姜月笑的很純粹,她看著懷中的孩子,這個孩子顯然被凍壞了,「可憐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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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別怕,你到家了。」姜月把孩子放在了屋裡,隨著溫度的回歸,吳青終於醒了過來,「歪日,哪來這麼大個美女,老子今天這個夢有完沒完啊,」吳青感覺到他前二十年的人生完全沒有這幾個小時帶給他的衝擊大,而意識到自己嬰兒身份的吳青,此刻也沒有抵抗的心思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唄。
「等一下,你怎麼真搞開水啊,謀殺啊,」看著姜月弄來一個大臉盆,吳青又感覺到了恐懼,可他說不出話,在姜月眼中就是呀呀學語的嬰兒,「來,凍壞了吧,洗一下,再睡一覺,就好啦。」姜月自說自話,順便開始對吳青開始上下其手,一開始吳青同志是很抗拒的,後來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誒,嘿嘿,好大,歪日,真的好大....」完全放棄了抵抗,任由姜月擺布,「我靠,要是老子以前有這運氣就好了,誒,嘿嘿」也不知道是不是嬰兒頂不住洗澡,吳青又暈過去了,嚇得姜月立馬停止了善意的行為,把他放到了小床上。
姜月捏著吳青同志稚嫩的臉龐,喃喃自語道:「我今天有了弟弟,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在等這個弟弟,但他真的來了,我又有點害怕了,我知道父親一直需要這個弟弟,也知道弟弟能給我們提供庇護,但我還是害怕,父親和母親會因為弟弟而不要我了,或者他們沒那麼愛我了,小傢伙,你說我是該開心還是難過呢?」顯然姜月只是想找個人傾訴,那怕只是個孩子。她在喜悅之後感受到了一點淡淡的哀傷,來自於對未來的擔憂。
猛然間,吳青的意識彷彿觸到了鐵壁,他驚醒過來,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真實,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人在平時絕對不會有這種體驗,而吳青現在感受到的,似乎不只是小床,屋子,姜月,還有某些更陌生的東西,吳青開始閉上眼睛祈禱,祈禱自己趕快從夢裡醒來,一陣涼風吹過,吳青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個不可名狀的巨大面龐,它超越了吳青從小到大想象力的極限,這個面龐不停變幻著,有歡喜相,有慈悲相,有金剛怒目,也有菩薩低眉,變幻彷彿永不停止,吳青本能得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怖,這完全超越了他的認知,而在面龐之後,吳青看到的,是整片星空,吳青很確定自己現在的感受是真實的,他從未如此真實,這一刻他彷彿成為了這顆星球的一部分,默默注視著亘古不變的星空,他是這麼的孤獨,同時,又是這麼的強大,然而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再次暈倒前,吳青面對著的面龐動了動嘴,雖然沒有聲音但吳青的意識中已經明白它說的是什麼了,那是一句簡單的問候:「你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