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詭異的靈能
此刻,吳青在忍受了長久的痛苦折磨之後,終於緩了過來,並開始研究起自己傷口處神秘的黑焰,「此物能夠同化靈能,端的霸道,若是用來防守,勢必會成為一張強力的底牌。」
看著自己空蕩的左臂,吳青只能苦笑,這都是什麼事,就出門準備獵取一個能力,便遭此橫禍,偏偏自己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這種事換誰都接受不了。
項天魚兒回營之後,各自分工,項天負責開展調查,魚兒負責治療吳青的傷勢。
「大舅哥,我可以用能力幫你恢復肉身,但需要你的配合,其原理是將我的靈能輸送給你,但轉換成你自己的,再在這個過程中用靈能重塑斷臂,但會很痛苦,能夠醫治這種傷勢的人此刻軍帳中沒有,調人要的時間太久了,請大舅哥忍耐。」
吳青聽完,苦笑著答道:「動手吧,習慣了,剛才已經感受過了。」
話音剛落,魚兒便控制住了吳青的身體,其意是防止他痛暈過去。
哪怕有了心理準備,吳青還是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弟妹的療傷方法竟然能這麼痛。
誠如魚兒所言,她的靈能灌輸進來之後,迅速同化為吳青本身的靈能,但兩者並不同源,意味著吳青必須消耗自己的靈能進行轉化,相當於抵禦外敵,只有將外來的靈能打趴下,才能加以利用,而這一過程就彷彿拿自己身體作戰場,不斷使用靈能對轟,其中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嘶...」
對轟之下,吳青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面龐開始變得扭曲,而身體卻紋絲不動,導致他想停下也不行,但痛苦之餘,他將已經轉換完成的靈能開始重塑斷臂,這個過程依舊十分痛苦,哪怕是他今日的精神強度,依舊有些不堪重負,就在他要因為過量的衝擊暈過去的時候,魚兒利用大衍清心訣的作用,強制幫助吳青清醒,此刻的吳青,就像一個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凌遲的囚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靠....」
吳青盡全力在抵抗這股疼痛,但作用寥寥。
哪怕他承受能力再強,此番劫難,依舊無可避免。
帳外的項天正在調動偵察兵,勢必要將兇手找出,完畢之後,看著眼前受難的兄長,項天心中的怒火再度燃起,但這一次,他只能忍耐,在找到兇手之前,他渾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這著實是太憋屈了。
......
經歷了漫長的折磨之後,吳青終於恢復了傷臂,看著眼前的項天和魚兒,他心裡著實有些愧疚,「辛苦了,接下來,我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消化這股奇怪的靈能和這兩次的襲擊,暫時還幫不上忙。」
項天眉頭緊縮,「兄長,不打緊,安心養傷,我們會加快時間掃蕩外圍,等到了中部,再給你找幾隻有用的靈獸。」
吳青一驚,「靈獸,幹什麼用,莫不是?」
項天點點頭,「能力掠奪也包括了靈獸,而且近些年來,某些強大的靈獸明顯通過吞食人類獲得了一定程度的智慧,這是一個瘋狂的時代。」
說罷,項天帶著魚兒離開,留下吳青一人。
「第一次遇襲,是鮮血感應的異動,吸引了周身生靈的血液,然後失去意識,第二次,是趕路途中遭遇精神攻擊,但攻擊的對象是何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誰想置我於死地,又是誰有如此能力。」
吳青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感受著那股詭異的黑焰,其形態可以隨意變化,本質上是一種吳青沒有接觸過的靈能,但跟他已經認識到的有較大差距,雖然他不清楚差距在哪裡,但這股黑焰給他的感覺更加親切,比平日里積攢起來的靈能更加親和自身。
「精神衝擊,留下的黑焰,這莫非是走火入魔后留下的遺產?哈哈,怎麼可能,好端端的我的精神怎麼可能失控,定是遭人攻擊,那麼攻擊方式是什麼呢?難道何山只是一個傀儡,他的身上帶著某種禁制?」
吳青看著帳外的夜色,清清冷冷,月光撫慰大地,賜予眾生平靜。
「天階夜色涼如水,卧看星河撫流螢。」
他不由感慨,如此美麗的人間,還是要好好活下去啊。
有時他常常追憶起前世,那個普通的學生,一生從未出格,一直跟隨著大流,默默忍受,當時他曾經疑惑,是否這條路就適合他,但他沒有能力細想,如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又經歷了十數年的光陰,他才終於發現前世的自己為何困惑。
一切無謂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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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都來源於想的太多,做的太少,他曾抱怨自己為何如此普通,但卻沒有真正嘗試去創造,也沒有勇氣去拒絕,因為他害怕那未來的迷霧會將他吞噬,而現在,他卻沒有這麼多煩惱,無他,惟修鍊而已,煉體,煉心,那些小院里苦苦堅持的日日夜夜,強化體質后的喜悅,此刻都成為了安慰他心靈的良藥。
即使是此番光景,若他足夠強,又有誰能肆無忌憚的暗殺他?
所以為了不再受那些無謂的苦難,他必須變強,再變強,終其一生,沒有止境。
思緒之外,他開始嘗試將黑焰徹底掌控,雖不知其跟腳,但目前來看,可以為我所用,那便夠了,能走到今天已經足夠幸運,又何必期待太多。
.....
「偉大的親王,請允許我們向您請罪。」
一眾黑袍人跪拜於地,眼前是一位瓷器般玲瓏剔透的少女,身著顯眼的紅色禮服,一襲瀑布般的白髮耀眼無比,身邊僅僅只帶了一個護衛,是一個不知活了多少年歲的老血族,腐朽的外殼和狂暴的血氣形成鮮明對比,讓眾人不寒而慄。
事實上,這位護衛的存在反而是為了監督少女的行為,雖然殺戮是上層應有的享樂,但像梅娜拉這樣年輕的親王,不應該過於放縱自己,反而應該嚴格管束自己,爭取再進一步。
「不用了,你們的能力我清楚,退下。」
少女面無表情地說完,但眾人如蒙大赦,趕忙行禮退場,他們可不想賭這位空降的親王今天晚上心情好不好。畢竟這一位從出關以來還沒有過任何記載,誰知道這是不是個變態!
「先生,不知道你怎麼評價這個人,我很好奇。」
少女不知從何處抓來一隻野兔,將它放在手中,靜靜的欣賞。
身邊的護衛不敢怠慢,躬身向前答道:「此人不過是個懦弱的廢物,完全配不上大祭司的預言,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去。」
少女沒有回應,默默地將野兔的鮮血全數抽出,凝於掌心,變幻成鮮花的模樣,此花無甚特別,鮮艷的顏色令人眼前一亮,但護衛卻十分緊張。
「梅娜拉大人,這是為何?」
就在這個普通的樹林之中,自己護衛的這位大人為何拔槍?
「先生,你知不知道『它』的能力。」
少女眼波流轉之間,有回憶湧上心頭,「不知,只知道『它』連接生命與死亡。」
護衛沒有撒謊,他確實就知道這麼多。
「連接生命與死亡,呵呵,多麼美妙的箴言。」
「那就請你跟我一起欣賞吧。」
說罷,少女手中的血珠凌空而起,突然間,護衛感受到置身於一個全新的環境。這裡充滿濃郁的鮮血氣息,彷彿令他置身血池,他忍不住顫抖!
就在他快要失控暴走的時候,面前出現了數重幻影,「記錄過去,這是『它』的能力之一。」
少女的語氣逐漸轉冷,「人們知曉的,往往真假參半,真相只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而不為人們所知的,一是無意義,二則是有人故意為之。」
眼前的幻影開始運轉,一個男孩出生了,但此刻,身邊卻沒有賀喜的親人,有的,只是一個孤獨完成產子的母親,其原本耀眼的紅髮此刻暗淡無光,原本就已經漏洞百出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在看到男孩降世的時刻,這位母親終於忍不住哭泣。
她並非為自己而哭,死劫將至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但自己的孩子呢?他還這麼小,就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他以後怎麼辦呢?
想到這,母親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懷中的男孩本來在哭泣,而剛哭不久,漸漸沒有了聲音。
母親十分驚恐,突然間,她意識到了什麼,原本秀麗的臉龐扭曲成惡鬼的模樣,「我不會放過你!就算轉世無數次,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母親暴走了片刻,原本就殘破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就此死亡。
離奇的是,男孩反而又有了氣息。
此刻,一個白髮女子站在母親的身前,她的眉眼相當精緻,即使是在血族之中也算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美人,「你活該,但你的孩子,我還有用處,安心上路,呵呵,哈哈哈哈。」
女子笑地十分釋懷,又帶著刻骨的仇恨,同時,她注意到男孩的身邊存在某種禁制。
「這是?那可真是意外之喜。」
女子笑地更放肆了,原來男孩已經被名槍選中,至於為何是他,可能要歸功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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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去向的父親。
但是,即使被認主,在真正接觸到名槍形成血契之前,一切,都可以逆轉。
幻影一動,場景跟著轉換,來到了一座宏偉的宮殿,看著眼前的宮殿,護衛大驚失色,因為這裡,就是眼前這位親王的家族城堡!
女人帶著明顯長大了不少的男孩,領著他在花園裡觀光,這些花兒,千篇一律,全都是同一種,但卻形態各異,個體之間差異甚大,令護衛咋舌。
「死之曼殊沙華,竟然有這麼大的?」
少女沒有回頭,兩行清淚自眼角滑落,嚇地護衛趕緊收斂了心思,生怕自己被抽了。
女子看著男孩的面龐,眼神複雜又簡單,複雜是因為他太像他的父親,簡單是因為今天過後,男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青兒,喜不喜歡這些花呀。」女子笑吟吟的問道。
「喜歡!」男孩不知為何,對眼前的花朵格外喜愛,總有股未知的親切。
「那你幫媽媽找到最好看的那一朵怎麼樣?」
「好!」
男孩被帶著離開地面,俯視著整片花園,其中有許多氣息都在吸引著他,但沒有一個,比他眼中的那一朵更明亮,「在那裡!」男孩笑著說。
女子如釋重負,反手擊殺了男孩,猛然間,花園暴動,空間扭曲,女子的感知收到了極大的限制。
不知何時,一個黝黑的槍口對準了女子的額頭,這是一把做工精緻的手槍,雕刻了無數繁奧晦澀的符文,所有的紋理都是那麼的精緻完美,美的令人忽略這一把殺人的兇器。
就在女子命在旦夕的時刻,花園中出現了一個女孩,她踉蹌地向著男孩奔來。
「為什麼?我只是去拿了一塊糖果,哥哥怎麼就死了?」
女孩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但不知為何,當她出現時,那把美麗的槍開始動搖。
「你是殺戮的工具,你的存在只是為了屠戮更多的鮮血,現在那個男孩已經死了,你沒有選擇,只能護佑我的女兒成長!」女子知道多說無益,她閉上雙眼,靜靜等待命運的審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當女子再次獲得靈能感知,看到的是自己的女兒趴在男孩身上痛哭,而曼殊沙華就靜靜被她握在手裡。
女子如釋重負,癱坐於地,數年謀划,一朝成功!
.....
少女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看著眼前的畫面,她走的太快,很容易遺忘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但只有這個人,是少女至今為止,一直記在心中無法忘記的。
「曼殊沙華並沒有選擇我,它是尊從我哥哥的意志,守護著我,直到我死亡,它才能解脫。」
少女的淚似乎流幹了,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看著遠方,在她的靈能感知之中,一個人始終被定位,他被轉化,他被重塑,他被攻擊,他被解救,一切都在少女的眼中。
護衛如臨大敵,他不是傻子,這種天大的秘密為什麼梅娜拉會給他看?他當即跪下,宣誓對梅娜拉的忠誠,「尊敬的親王,我必將嚴格保守今天看見的一切,直到我死為止!」
看著因害怕瑟瑟發抖的護衛,少女不知在想什麼,「你知道什麼人不會把秘密說出去嗎?」
這簡單的話語瞬間就涼透了護衛的心,他已經明了自己的命運,但他不服!「不,你不能殺我,你沒有理由!我是摩根氏族的戰士!我不能就這樣屈辱的死去!」
少女不置可否,但就在一瞬間,她原本清冷的小臉上瞬間寫滿瘋狂,「你是什麼東西,敢罵他廢物?啊?」
隨著這一聲怒喝,護衛眼中的世界再次變幻,冥土之碑矗立於他的眼前,碑上赫然寫著他的名字!
「不...你....」
護衛已經說不出話了,曼殊沙華抽走了他的生氣,死氣瞬間打破平衡主宰了他的身體,此刻,原本狂暴的血氣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令人驚奇的是,護衛在失去生氣之後,反而展現出一副美麗的外觀,他的皮膚不再老邁,眼神不再空洞,一切彷彿都定格在了某個美好的時間,就像一個上好的標本。
少女輕輕揮手,斬下護衛的頭顱,扔到空中,玩起了踢蹴鞠的遊戲。
「魂殿......你們必將付出代價。」
少女玩夠了之後,似乎有些累了,曼殊沙華為她製造了一片夢境,夢中,她的兄長無時無刻不在陪伴著她,從小到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