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軍
項天走後，老者馬上著手對剩餘孩子的檢查，就靈能潛力角度而言，確實有幾個不錯的苗子，但老者毫不在乎，他依然記得，當他內視項天的靈能投影之時，看到的一雙血紅的雙眼，在這雙眼睛里，老者看不到任何的理智和憐憫，有的，只是暴虐和肅殺。
「破軍....」老者開始在記憶中搜索，近百年的破軍星主，其中之人不是走火入魔自廢武功就是失心亂智被人斬殺，從未有人攪動天下，可天意如此，令老者不得不謹慎。
隨著受檢兒童一個個上場，老者開始感到疲憊，畢竟他年事已高，可還是只能繼續工作，
在他的心裡，他現在的工作，關乎天下蒼生，不敢有絲毫懈怠。
很快，各大世家的優秀子弟已經篩選完畢了，其中不乏強者，尤其是一個家族的小姐，竟然有部分貪狼星主的跡象，但由於不夠穩定，老道並沒有將她確定為貪狼星主。
老道對著這個女孩子感嘆：「千古奇聞，一個女子竟然背負貪狼星象。」
女孩子倒是對此習以為常，「家裡人老是說我調皮，不夠大家閨秀，我習慣了，大爺，我沒病吧？」說罷，女孩子嘻嘻地笑著，但卻在仔細觀察老道。
老道捋了捋鬍子：「哈哈，有趣的娃娃，你想不想看看你的將來？」女孩子想起之前有個男孩子的未來投影，這種感覺好像還挺帥的，「來，給我看看，作為回報，我給你糖吃。」
老道如法炮製，運送少許靈能強化女孩子的身體，以確保投射的穩定性。
空中再次出現畫面，畫中一個女子身著素裙，在酒肆之中彈琴作曲，琴聲凄婉，彷彿有無盡的哀思，同時絕美的面龐中透露出迷茫和恐懼，一切都說明她曾經歷了一場重大的變故。畫面緩緩流轉，一個年輕男子出現，老道立刻認出這個男子就是成年後的項天，他驚的後背發涼，「貪狼，破軍，竟然有如此事。」為了確保女孩子不認出這個男子，老道準備停止靈能投射。
「耶，這個男的，和剛才那個是不是同一個啊，大爺。」老道聽完，無可奈何，「是同一個，呵呵。」老道心想老頭子一輩子信命，但沒想到命這麼准！
畫面繼續流轉，女子彈奏的哀樂引起部分酒客不滿，眾人紛紛要求女子停止彈奏，而在女子停下之後，有一個女人高聲喊著：「把這個婊子宰了，」受到鼓動的酒客圍上前來。
女子受到了驚嚇，而圍上來的酒客發現了女子的絕世容顏，當下便有人管不住手了，更有潑婦鼓動在後，逐漸肆意妄為。
此刻，項天原本靜靜地在喝酒，被嘈雜聲吸引之後，發現幾個醉酒的男人準備欺負一個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走上前去，推開瘋狂的酒客，而最早發生的女人見狀更加不滿，她高聲呼喊：「這兩個賤人是一夥的，我楚國剛吃敗仗就在後方彈哀樂，就應該宰了他們。」
項天原本不準備出手，但酒客已經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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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之下直接將幾個上前的酒客扔出了酒肆，原本堅毅的臉上多了幾分肅殺，其氣勢就足夠震懾其餘酒徒，自此，不再有人鬧事。
畫面結束，女孩子不太接受，「我怎麼會奏這種哀樂？大爺，我可是高門之後，誰能讓我不開心？我還會去這種地方彈琴？不可能啊，這種下三濫的地方我去一次我爹就得打斷我的腿。」
老者溫和地笑著：「孩子，或許你才是他的劍鞘，你是女人，以後會是母親，對嗎？」女孩子的表情彷彿看見了傻子，「那以後，如果他準備大開殺戒，請你想一想，有多少家庭會支離破碎，多少母親會失去孩子，然後勸一勸他，好嗎?」老者此刻已經認命了，他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死期，這是真實的感知，「哦，原來我還有這麼多時間，足夠了，」老者默默計算著，並送了女孩子一分禮物，「給，孩子，還記得畫面里的琴嗎？這原本是老道的珍藏，其名焦尾，從今往後，它是你的了。」
女孩子看著老者遞過來的琴，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實就在眼前，那麼畫面里.....
她認真的思考之後，望向老者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堅毅，「老爺爺，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會讓畫面里的事情再現的，當然，除了這把琴。」
老道只是微微一笑，心想老頭子原來也以為天命可違，活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做的努力全是笑話，好不悲涼，他老人家上哪裡訴苦去。
女孩離開王宮之後決定去學習族中傳授的戰爭技巧，她要確保有能力阻止畫面中的情況出現。
老道檢查的速度非常快，世家子弟已經差不多了，其中湧現了十餘位潛力超群的少年，而大多數人的潛力也遠超如今軍旅的平均水平，根據老道的預計，這種越來越強的現象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雖然他並不了解原因是什麼。
天色漸晚，老道終於完成了檢查，楚王正準備為其設宴，不料老道卻要求把寒門子弟也送來，楚王這下有點不理解，「先生，這寒門子弟不就是血脈弱才無法躋身世家嗎，沒有這個必要吧。」老道依舊堅持，他要擴大範圍，「小熊，如今天下風雲變幻，時時謹慎方可興國安邦啊，不可小視寒門之子，應該給他們一樣的機會，但如果他們沒有能力，自然也就不用關注了。老道此次前來，務必盡最大努力，再者，破軍星已出，而七殺貪狼未出，小熊你務必謹慎，不可讓三星聚首，只要你看好項天，三星總有一天會在你楚國聚集，那時，你必須確保他們願意為你而戰，如此，楚方能立於亂世不敗。」
楚王雖聽過殺破狼的傳說，卻並沒有太多的了解，見老道如此安排，便吩咐下屬，將項天移入禁軍，他要用最有效的訓練方式訓練項天，同時確保項天對楚王室的忠誠。
不多時，楚王宮廣招寒門子弟的消息傳遍了郢都，無數有志之士向著楚王宮進發，他們必須思考，這是不是此生唯一的逆天改命的機會。
項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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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就看到姜月正準備帶著吳青出門，便詢問是否需要派侍衛護送，姜月想了想，搖了搖波浪似的頭髮，「爹爹，無須費心，不過帶青兒去找無名大師罷了，不是出城。」
項鷹想起楚王宮的事情，問道：「此番是帶青兒開竅吧，正巧楚王宮有高人在查驗各方子弟資質，帶青兒去看看吧，然後再去找無名也是可以的，畢竟無名就在那不會跑。」
姜月聽從了父親的建議，準備帶吳青前往王國，然而她一出門就被驚到了，平日里安靜的天府大道上今日多了許多人，寬闊的道路上人山人海，兩側的高門大牆和這群默默趕路的士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姜月看著擁擠的人群，感覺到匪夷所思，結合父親說的話，莫非這高人真有如此本事？
其實倒也不是老道本事超群，而是楚王此舉不亞於招賢令，以往寒門苦於無路出頭，如今這招賢令一出，直接點燃了郢都寒門的心，他們也不甘居於人下，只是苦於無路可走罷了。
姜月詢問吳青是否想跟他們一路，吳青有些懵，「還有其他路嗎？」
姜月笑了，「咱們項府跟王宮是共通的，我們是可以直接去的，只不過是小路，不太合禮節，別誤會喔，這是王室對我們的信任，同時，也是對我們的警告，算了，這個沒必要說，走吧，咱們走後門進，這大道上太擠了，別把青兒擠壞咯。」說完，姜月笑了笑，牽起吳青的手就走向了迷門。
吳青頓感新奇，「這楚王膽子這麼大？把大將軍府和王宮連起來？這就不怕有人生出不臣之心嗎，這樣的話禁軍也擋不住項家吧，這該說是太自信還是太傻啊。」
不過這種神奇的後門也讓他感覺滑稽，這不就是擠一擠嘛，果然還是大小姐皮。
此刻楚王宮的門禁全面開放，不過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想進去的士子必須交出五金，否則，就沒有資格進去，這當然不是楚王的意思，不過閻王易見小鬼難纏，許多士子直接被這五金卡住了，這可是他們中大多數人一年的書費！
於是門關前就上演了一出人生百態，都說人第一次長大是從被迫借錢開始的，那麼門關這一劫就給士子們上了很殘酷的課，守門關的士卒們數錢都快數到抽筋了，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這此做完，可以直接溜了，可對他們來說好景不長，進去的士子馬上有人舉報，或許他們不確定這世間是否有公平正義，但他們依舊發出了聲音！
老道聽完士子的舉報，回頭跟楚王低聲聊了些什麼，楚王大怒，竟有人敢在重要的情節如此行事，犯事的幾個門衛還沒數夠錢就被抓了，估計這錢應該也花不出去了。
看著門衛被抓住，餘下的士子們發出了歡呼，有人甚至哭了，他們從未如此真實的面對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同樣是五金，對於他們來說是命，對於世家來說就是零花錢，許多人從此萌生了奮鬥的心，他們發誓，不會讓今天這一幕重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