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尷尬的第一次

我們一起逛了商場，吃了晚餐，很默契的沒有再提起鑽戒。

有時候我會覺得生活很跳脫，一個是真的我，一個是假的溫太太，我在兩者之間來回跳躍，起初可以掙脫的乾淨利落，後來啊，時間過得久了，人物身份邊界變得模糊，我時常會愣在原地感覺恍惚，我以為同在邊界的人會跟我有相同感受，可當我回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仍舊遊刃有餘，所以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自救。

同處一個卧室，我靠在床邊看自己的書，溫如熠在陽台，依舊是邊跟婉兒開視頻邊工作，也許是怕打擾我，他戴著耳機，所有的交流也都是用鍵盤，雖然只隔著幾步距離，卻感覺很陌生，因為此時的他是溫先生，是跟我無關的溫先生。而此時的我卻不是完全的我，我的眼睛還沒有從他的身上挪到手裡的書上，我的大腦還在想著關於他的事情，我知道眼睛沒有錯，大腦也不會錯，是我的心出錯了，她變得優柔寡斷。。。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溫如熠也摘掉耳機向我投來確認的眼神，我點點頭，他便心領神會的掛斷視頻。

「媽媽，還沒有休息嗎？」

「本來打算休息的，但是又感覺有些涼，年紀大了嘛，比較怕冷，想來看看有沒有多一床被子。」

「啊，有的，我幫你抱過去」還沒等我接話，溫如熠嘴上應著，人已經從陽台快步走到衣櫃前抱起被子出了門，完全不管家裡一共幾床被子，本來可以一人一床的，現在溫媽媽一人蓋兩床，那隻剩一床被子了怎麼辦？我就獃獃的愣在原地直到溫如熠回來也沒想出辦法。

「只剩一床被子了，那睡地上的人不蓋被子還是睡床上的人不蓋被子？厚衣服都被挪去次卧衣櫃了，怎麼辦？」因為大腦還在想著辦法所以我講話的語速也慢了下來「啊，想到了，被子給睡地下的人蓋，睡床上的人可以多穿幾件衣服睡。」

「那你想睡地上蓋被子，還是多穿幾件睡床上？」溫如熠徵求意見的問我

「我也想不好，我們剪刀石頭布吧，輸了睡地板贏了睡床。」好像兩種選擇都不咋地，所以溫如熠也做不出紳士選擇。

三局兩勝，我光榮的捲鋪蓋睡地板，溫如熠也緊了緊衣服打算上床睡了。

門忽然又響了，我慌忙的從地板上爬起來，抱起被子一把撇到床上，溫如熠打開門「媽媽，是睡不習慣嗎？」

「不是，忘記問你們冷不冷，被子夠不夠了。」

「我們不冷，我們兩個人一起睡怎麼會冷。」溫如熠說完看向我，我秒懂附和著：「昂，媽媽放心吧，你真的不是睡不習慣嗎？要是不習慣，我可以跟你一起睡，陪陪你。」

「不用，我一個人睡習慣了，那我放心了，回去睡啦，晚安，我的兩個寶貝！」

聽到溫媽媽房間門關上的聲音我才放鬆了下來，溫如熠也鬆了一口氣「你說，我媽還會不會再來？」

「不知道，要是再來是不是就刻意啦？媽媽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我跟溫如熠面面相覷。

「不會吧，不過我媽是挺敏感的，還是警惕一些吧。要不你裹著被子上來睡吧，我媽要是再來，你也不至於地動山搖，這麼大張床也不差你這麼個小身板。」

地板確實挺硬的，我也挺想念柔軟的大床，可是兩個人離得太近總歸是不太好，主要是我最近心緒不穩。

「怎麼？你不相信我嗎？」溫如熠看出我的遲疑

「不是，我是不太相信我自己，哎呀，算了，一起睡」這個時候不太適合提這麼敏感的話題，反正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兩個人的時候都沒發生點什麼，三個人還能有什麼幺蛾子。

所以出乎意料的，我們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上半夜我還是很拘謹的輾轉難眠，下半夜實在熬不住了便呼呼睡去，再睜開眼發現如我所料，我已經把溫如熠當成了玩偶，翹起了腿，還好溫如熠沒有醒，我屏住呼吸挪開了腿，看著溫如熠規規矩矩的睡姿，再想想自己的睡姿，窘迫到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