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醉了
顧綰倒是想讓皇帝自己解衣,她懶得伺候。
但她不確定自己能撐多久。
為了不浪費時間,她朝江寄輕輕笑了下,抽回了手。
「不,這次臣妾來,新婚夜,臣妾理當為陛下寬衣。」
顧綰說著,手再次伸向江寄衣襟上的盤扣。
這一回江寄沒再攔她,由了她,只眸光定定的盯著她。
顧綰這會兒全部精力都用在了解皇帝的盤扣和帶垮上,也沒注意這些。
盤扣解開,便是腰間的帶垮,青白玉龍紋的玉帶,帶鉤也是玉質,打磨得光滑精巧,稍不注意就會被掰斷。
平日里伺候的人都格外細緻。
上輩子狗皇帝演得厲害,顧綰沒幹過這伺候人的事,解起來頗為費勁,漸漸的,她惱了。
這破玩意兒能不能直接掰斷算了。
顧綰略帶混沌的腦子裡念頭閃過,忽然想起狗皇帝每日早朝的衣裳穿戴,都是由司衣第二日寅時送來。
她這裡沒有他的備用帶垮。
那他該系什麼去見沈柔?
手捏著帶垮,還是直接一身寢衣。
想到狗皇帝一身寢衣去見沈柔,沈柔分明不舒服還得強撐笑意的模樣,顧綰手上用力,那精巧的玉質帶鉤便應聲斷裂了開。
須臾,顧綰抬起頭,無措的喊道江寄:「陛下,臣妾手笨做錯事,它斷了。」
江寄一直注視著顧綰,見她解不開玉帶面上生惱時就想伸手幫忙,但他又怕她因此更惱,就猶豫著遲遲沒敢動。
聽到玉鉤斷裂的聲音,他輕鬆了口氣,再見顧綰望著她惶惶認錯,嬌語欲哭的模樣,他連忙輕聲哄她:「斷了便斷了,無妨。」
「陛下不怪罪臣妾?」
顧綰聞言,隱隱透出幾分醉意的臉上茫然一瞬,朝江寄彎眸笑了。
「陛下真好。」
說完,顧綰身子突然輕晃了晃。
「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江寄一驚,忙去接住了她。這時,他眼前也出現了兩道重影,但他暫時沒空多想,只焦急的去看顧綰。
顧綰被他攬在懷裡,身子微僵,她晃了晃腦袋,皺著眉說了句:「頭有些暈。」
大概藥力已經加重,顧綰能明顯感覺到她眼前出現了虛影,她掐了掐手指,又看向江寄。
「陛下會對臣妾好嗎?一輩子都對臣妾好嗎?」
她說這話時,直接靠躺在了江寄肩上,望著江寄的一雙漂亮眸子似染醉意,水霧迷濛。
她醉了。
僵直得不敢動的肩膀和懷裡感受著她香軟的身軀,江寄腦子裡念頭閃過,他眼前又是一晃,頭更是重重一沉,但他強忍住了,盯著她的一雙朦朧醉眼,毫不猶豫的回她:「會。」
意料之中的回答,顧綰心中沒起半點波瀾。
她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那陛下要記得,要一輩子對臣妾好。」
「若是陛下忘了這話,負了臣妾,臣妾就會,就會.....」
顧綰說著,身子一動,頭埋向了江寄胸口,接著,她眼裡冷意一閃,一口咬向了他。
江寄身子倏地繃緊。
娘娘......
——
「公公。」
「你怎麼又過來了,雜家不是讓你去休息了?」
蘇文海半天沒聽到殿內傳來陛下喚他,他心裡焦急得不行。
擔心過去那邊晚了,那位惱怒使小性兒,到時候又是他們這群做奴婢的受折騰。又擔心合巹酒裡面放的葯藥效不夠,誤了事。
這葯難得,他也沒捨得先讓人去試。
這萬一在陛下和攬月宮那位如此重要的時刻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