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自宙宇爆炸,涅槃重生以來,始源之神由宙宇孕育而生,身懷天之大道篡點星河,千萬天域應然而生,時推世衍,蒼生起落,弱肉強食,萬生爭以競存。
界域層次森嚴分划。古老的桎梏按照每片星域的整體實力排列。
實力相近的星域排在同一星域圈層,宙宇桎梏將它們當做同心圓,一層一層,一圈一圈的分立在浩瀚星河虛空內。
已知的星域圈層(既由星域組成的圈數,簡稱為:域層)共一百零七層,其圓心被稱為零層或零階(不計入一百零七域層內),圓心外的第一層被稱為第一階域層,其他域層等階以此類推。
越往中心靠去,宙宇桎梏所規定的天域容納數就越少,每階域層的位置都是由宙宇孕育而生,自誕生那一刻起就不會再有所變動。
但域層內容納的天域卻可以通過提升整體實力超越前者而將其擠出去,在桎梏的規定下突破前進到中心域層。
域層的中心圓點被世人稱為零階,這階域層在「始源時代」結束不久后便一直被一名為「神」的始源種族佔據,這裡只能容納一方天域,其名為「神域」。任憑其他域層的天域如何努力都無法將其拉下宙宇星河的中心王座......
那神域所在的零階域層在啟初是唯一的一層不受宙宇涅槃英雄的一層,後來宙宇又經過了不知多少次涅槃,有域層變得強大到了能硬抗宙宇涅槃的地步……那一層便是無數次宙宇涅槃后的第一階域層!
自古以來,一百零七星域圈層無論哪一層的天域都無法撼動神域的地位,無法躲過宙宇涅槃。
而新生后能硬抗宙宇涅槃的第一階域層,給了眾天希望,所以戰爭掀起。
爭奪第一階域層天域位置的戰爭,故名為「爭天之戰」!
一方天域,天穹在不斷的明暗交替,有一黑白輪轉的大日懸空。
幽深漆黑,不得見底的地殼大裂隙下,一座如凶獸獠牙般的,大的誇張的城堡散發著兇殘暴戾之勢處於這方天地間,時而明亮時而昏暗更讓其顯的不可捉摸習性,似可能隨時暴走。
裂谷內的凶戾城堡上方,方圓百里都矗立著不少類似的宮殿城堡,這些皆是「猙魔殿」的宗門建築。這裡是邪門歪道,梟雄散修的聚集地!是外域眾生所敬畏的,甚至恐懼的,但卻極其嚮往的地方!因為這方天域位列第二階域層......
威嚴城堡內,一個華貴無比,哥特式的大廳內。
一陣調笑聲響起:「明明有著實力晉級第一階域層,卻偏偏將實力分散到其他域層,導致大道桎梏無法將你這亂魔天域引進去。」
「怎麼?想蓄勢待發,然後一鳴驚人直擊我零階域層不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話音剛剛落下,一名男子幽紫到發黑的長發披肩,額心有三朵奇異之花組成的花印,略有斜飛的長眉淡雅微彎,狹長的雙眸銳利如劍,削薄的嘴唇輕抿,線條柔和的面龐卻透露著不羈與孤傲,修長高大而不粗獷的身影顯現,孑然而立間如同神王般傲視凡塵。
「有機會一定去將你神域沖刷而下,坐坐那零階域層的位置」
近二十米的長桌的第二主人座位上,一男子幽藍長發近腰,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俊逸,雙眸湛藍,清澈空靈泛著迷人的光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樑,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與來人的不羈強勢,傲視凡塵相比,儀凌風更多的是淡然,縹緲空靈。
「好,那兄弟我等著!」
在儀凌風示意下,來人就在男主賓的座位四平八穩的坐下。
旁邊的是第一主人座位,那是一位絕色女子,膚如凝脂,溫潤賽玉,銀白色的秀髮如裙擺般垂落在地不沾一絲灰塵,柳眉之下是一雙狹長的瑞鳳眼,右眼處點著一顆桃花痣,精巧的瓊鼻直直挺立,優美的薄唇透著玉潤之色,白皙的天鵝頸微微揚起,身段窈窕迷人,同儀凌風一般縹緲空靈,又宛若謫仙一般讓人不敢心生褻瀆之意。
女主人扭過頭沖神王一般的男子輕點螓首,微笑道:「沒想到在這爭天之戰期間,神皇陛下還有空光顧寒舍,真不愧是零階域層之主。」
「若煙天女可就莫要取笑我了。這次神后沒有前來,不然到聽了又要嘲笑我了。」神皇聽到『零階域層之主』六字不禁汗顏道:「此次我來就是與你們商議『爭天之戰』時的合作一事的。」
恆古星河都有著這樣的隱秘傳說:當宙宇變得渾濁破敗時,會通過吞噬每階域層的天域並爆炸的方法進行涅槃新生,每次新生后的域層都會有著質的飛躍,但之前的一切都會不復存在。
當然也有著特例,當域層過於強大,達到某種程度時便能夠擺脫或者硬抗吞噬,這也就意味之放棄域層新生的機會,如今除掉零階域層也就只有一階,二階域層的天域能夠如此。
先前的二階域層並不能如此一般,只不過是和第一階域層一樣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的新生才造就而成的。
面臨死亡壓迫,世間的強者各懷鬼胎謀划算盤,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哪怕是零階域層之主,神族之皇不例外!
儀凌風眼眸中有著奇異光芒閃爍,倒了杯酒進水晶高腳杯內一飲而盡,過了許久才道:「我先前就說過,沒興趣。」
「......」
神皇看著又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水便垂下眼帘,搖晃著手中的水晶酒杯的儀凌風不禁一愣,有點滑稽地掏了掏耳朵,一臉不敢相信。
「吾音之神啊!」神皇呼道,好似人族的「我的老天爺!」
如同白日見鬼一般的盯著儀凌風驚道「你這雁過拔毛的傢伙居然說不感興趣?你要是對這種事不感興趣,就不會有今天的『猙魔殿了!』」
說道這,他一拍腦袋醒悟過來道:「除去我們合作後會得到的東西以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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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願意再給你兩個條件怎麼樣?」
儀凌風搖了搖頭道:「爭天之戰一事我不想過早的牽扯到身上。」
「如果你同意了下來,待到那個時候你亂梟天域的麻煩,我神域會無償出手協助你們。」
「這怎麼能行!兄弟這麼多年了,我怎麼能占你便宜呢!」儀凌風大義凜然道「與兄弟一起做事不能計較虧損盈利,我亂梟天域原意無償合作,不能賺取那個便宜!」
「好!好!好!」神皇突地連說三聲洪亮的『好』,面露敬佩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果然器宇不凡。」
「既然兄弟你執意如此,那兄弟我也就不推辭了,不然傳出去了有失你的面子!」
神皇此次一改既往,沒再推讓的態度和語氣讓儀凌風察覺到了不對勁,心裡一咯噔,暗道「該死,上當了!」
「好傢夥,厚顏到不謙讓了,學會坑我了!」,神皇厚顏不客氣地『接受』,打了個儀凌風措手不及。
司空若煙見到不知多少年沒吃癟的儀凌風,再次吃癟不禁微微一愣,纖巧葇荑輕掩薄唇,強忍著笑意。
「誰讓我們是兄弟呢!」儀凌風燦然一笑道。
「具體計劃咱們改日再行商酌,今天我帶了些好酒,咱哥倆先喝上幾杯!」神皇變戲法似的憑空擰起一有著紫色花紋的酒罈,又扔給了儀凌風一壇一模一樣的。
司空若煙輕柔的起身,對兩人微微的打了一聲招呼便先行離去,留下兩人大快酗酒。
兩人痛飲了一會後,神皇道:「祂……有什麼跡象了嗎?」
「沒。」儀凌風面無表情道,隨後咧嘴一笑「不過……我『專門』為祂準備了一些『跡象』。」
神皇聞言,倒酒的動作突地僵了下來,看著燦然微笑的儀凌風一臉問號。
「是這樣的……」儀凌風微笑著解釋了一通。
「瘋子,神經病,變態……」神皇聽了后不禁罵道。
「……」儀凌風一臉無語,鄙夷道「多大點事,瞧把你嚇的。」
「多大點事?如果祂出了什麼事,別說我零階域層了,就連整個星河都要搭進去!你這是怎麼敢的啊!」神皇怒視儀凌風,說話的聲音充斥著不滿,惱怒。
「別激動,讓我把後面的話補上。」儀凌風一收笑容,變得無比嚴肅。
神皇看到這一變化也冷靜了下來,以他對儀凌風的認識,那個瘋狂之舉應該另有隱情!
「我族的因果血脈天賦你也清楚,它和你們神族的命運天賦相似,但卻是命運天賦無法比擬的。」
「而我的因果天賦在百年前也到了那一步,也就在那時我的時間,空間兩血脈天賦突地暴動在因果天賦的控制下,三者以我不能理解的方式,玄乎其神的短暫融和在了一起!」
他深吸了口氣,聲音極微道「隨後,讓我有幸以一種這世上所不存在的,無法描述的方式,見到了……吾族的那個祂!」
此言一出,神皇的眼瞳驟縮,呆若木雞!
有的種族之所以稱為「始源之族」,是因為他們來自始源之神!始源之神,天地誕生的那一刻孕育出的始源生靈,他們一出生就是法則的化身,生來便是神祇!
而始源之神迄今為止,早已重歸天地,回身於法則大道本身,他們所造的種族生靈尊稱他們為「始源神祖」!
而儀凌風居然能見到他族的始源神祖,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所以哪怕是心境強悍如神皇也不禁突地「痴獃」。
沒有理會神皇的痴獃,儀凌風又道。
「我這一舉動便是祂的指示!」
「祂隱晦的提醒我,不這樣做的話這次星河宙宇的涅槃極有可能……失敗!」
「所以我不得不冒這個險……」
儀凌風的話在神皇腦海中似炸雷響徹回蕩……
歲月這種東西對於他們這個境界的人來說猶如輕煙之物,彈指而過,眨眼便是過了八年。
地面數萬米下的裂谷內,距離猙獰城堡有著數里之地。
有一方半畝地大小的池潭,其漆黑的潭面不知因何緣故在緩緩的下降。
一般人光是盯著潭面都會讓人心生弒殺之意,變得暴動無常,更甚者感到肉身與靈魂將要分離開來,要被吸引進去一般。
潭邊一身黑袍的俊逸青年卻靜靜地看著下降的漆黑水面,看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對身後的白衣女子吩咐道:「若煙,待會我將開啟時之長河送君兒去七萬年後......做最後的告別與準備吧!」
儀凌風整個叮囑過程都未轉過身,他儘力不讓自己的話語和身體有任何顫抖,他不想讓司空若煙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白衣女子懷中的男嬰是他們五年前生下來的孩子,但因為一些特殊緣而沒有受到時間的影響,仍然處於在剛出生的狀態。正巧成為了計劃緊需的一環。
雖然儀凌風通過因果天賦早已預料到如此,但心裡仍是苦澀複雜,他也想過改變這個「果」但會牽連到計劃的實施,只能狠下心將襁褓中子併入計劃。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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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衣女子看著那偉岸的背影,話音略有顫抖的回道。
就在這時一老者身著道袍突兀的出現,向潭邊的二人屁顛走去,大老遠就笑嘻嘻地說
「哎~老儀,我來的不算晚吧,你和他的謀划我可聽說了。所以讓我陪同而去吧,保證完美的完成任務。」
儀凌風平息了情緒,轉過身來左手摟著司空若煙柔弱無骨的腰肢,右手挑逗這其懷中的清秀男嬰,微微瞥了來人一眼淡淡道:「你還是老樣子,喜歡扮著老乞丐又『招搖撞騙』,怪不的還是孤家寡人。」
「呸!你才乞丐,你才『招搖撞騙』」老者聞言以旁人無法聽到的聲音低啐一聲。
「相信我,有我跟著,你的計劃能更好的實施!」老者嬉笑道。
「嗯,你先說說你知道的吧,不足之處我再予你補充提點。」儀凌風點頭道。
......
許久后,潭水快要見底了,儀凌風掐捏手指說道:「準備好了吧,按照計劃時間差不多了。」
不時,儀凌風黑袍獵獵,幽藍髮絲倒飛而舞,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不時變化駁雜手訣,只見周邊靈氣場出現混亂之態,二息的後天地間的法則受到了篡改,縹緲的時間似被實物化。
天地間隱約有著神秘聲音應著儀凌風的低喝聲同時響起。
「時之長河,開!」
只見一條銀光燦燦充滿時間奧秘的河流從悠遠的天際流淌而來,傾泄進大裂谷內,直至三人頭頂上空不遠處,白衣女子抬頭看著銀燦光河的緩緩閉上了眼睛,又徐徐睜開,嘆了口氣,貝齒緊咬著下唇,雙手微顫的交給「乞丐」老者攜抱道:「師弟,君兒就拜託了!」
「放心吧師姐,有我陪同你大可放心!」
道袍老者抱著襁褓滿臉堆笑,「時空旅行」這種事情他可是早就想體驗了。
待到時之長河徹底穩定下來,仙風道骨的老者,跑也似地走進了「汩汩」直響,銀光泛泛的河流中。
儀凌風和司空若煙一直看著老者抱著男嬰消逝在時之長河中。
遠處的一顆昏暗死星上面,細看之居然也有一條銀光泛泛的河流。河流旁黑袍之人抱著一眼蒙紫紗,額有妖異花印的女嬰隱晦的站在那裡。
黑袍之人閃爍著幽紫碩光遠眺儀凌風喚出的時之長河喃喃道:「雖然我不及你時間之力的造詣能夠喚出時之長河,但如今有著合作,借用起來就是方便。」
黑袍之人慎重而輕柔給女嬰布下保護禁制並送入河流中,輕嘆一聲紫紅之光一閃消逝在原地,毫無聲息猶如幽影閃過,其身法可見一斑!鬼魅至極!
......
在異象散去,天地恢復正常不久后,明暗交替的天穹出現一張威嚴面孔,定格虛空,萬物寂靜。
「儀凌風!該出來見見我這個岳父了吧!」天際響起一聲滄桑霸道的洪亮聲音,只是聲音的傳播便讓人心生敬畏!讓人發自內心的恐懼!
儀凌風挽起司空若煙的葇荑道,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背,歉意道:「若煙,爭天之戰真是苦了你了!待到這一切結束我們就能真正的隱退無憂了!」
不時,二人消逝在茫茫星空之中......
浩瀚蒼茫的星空界域中處處都可以聽到哀嚎聲,痛苦聲,狂笑聲,嘶吼聲,爆鳴聲,血流聲......戰爭消磨著每一方天域的整體實力,實力不足者被他方天域擠到外圍域層,實力超凡者突進內圍域層,此次連著零階域層在內,共一百零八域層就這樣戰而不休,爭而不止......
本就渾濁破敗的世間再度添加上蒼涼灰蕭之色,讓人不寒而粟,心顫畏懼。
世人都感覺到這紅塵人世彷彿衰老了許多,但他們別無選擇......
不知何時起,每處戰場的勝利方都會有人唱道:「爭天難,緩生難,不當臨頂處世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