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爭奪髮帶
尹家也懂這其中的利害，若執意要娶……到時候，姒嶼澤勢必會遷怒於尹家。
畢竟自家大少爺，傻了二十二年，至今未娶。
這姒卿雅雖是庶女，可如今有了姒嶼澤這個胞弟撐腰，若真要強娶……
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眼看著婚期將近，族老們的本意是想從姒家旁支中，挑一名適齡女子，代替姒卿雅嫁到尹家去的。
而尹家，也不想惹禍上身，在探得姒卿雅本人也不願意嫁給自家大少爺后。
礙於姒嶼澤師尊在仙門的地位，沒有過多為難，同意了換人嫁去尹家。
中途，卻被掌家的柳姨娘，橫插一杠，把代嫁之人換成了姒卿鳶。
姒卿鳶得知消息后，只覺得荒謬。
先不說生母辭世不足一月，她還在重孝期。
放在平日里，也斷不能有嫡女替嫁庶女的道理，何況對方還是個痴兒。
這不是自毀名節？
姒家的家風還要不要？
姒家族老們雖然糊塗，但還不至於糊塗至此。
族老們，也是一萬個不同意。
雖說這姒卿鳶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但那也是姒家唯一的嫡出。
是堰城千年來誕生的第一個武宗的血脈。
當真讓其代嫁，那這姒家不得被世人罵死？
武宗雖隕，但聲望還在！
奈何此時家主不在，主母離世，掌家娘子正得勢。
在老夫人的默許下，竟然真敢把嫡女配給了痴兒！
而且還是明恍恍的代嫁！
如此怎能不讓姒家，淪為這堰城眾人的笑柄！
原主就是在反抗中，被姒家老太太罰在院子里跪了三天三夜，昏倒在地，一病不起。
「頭。」姒卿鳶口齒清晰。
只是舌根沒那麼靈活，無法說長句罷了。
梅姨說她這樣的恢復程度，已經算得上好的了。
當初梅姨還以為她要變成弱智，成了比她那痴兒未婚夫，還要痴傻的人呢！
「什麼？鳶兒姐姐你想要什麼？」
驟然聽到姒卿鳶的聲音，姒卿沄一時反應不及。
她和小胖墩連日來，日日準時報到，鳶兒姐姐終於開口說話了。
姒卿沄開心的手舞足蹈。
順著姒卿鳶手指的方向看去，姒卿沄臉上的興奮神色稍退。
卻又努力的控制自己快要斂去的喜色：「沒聽見嗎？鳶兒姐姐叫你呢。」
鳶兒姐姐果然偏心，從小就偏心姒卿雅。
她和熙弟來了整整三日，變著花樣逗她開心。
鳶兒姐姐雖然也對他們笑，卻從沒開口說過話。
姒卿雅一來，她便開口說話了。
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可她卻不能怨她，誰讓她現在是個病人呢。
「啊？長姐，你是想讓我……給你什麼呢？」姒卿雅也愣神。
傳聞吃了還陽丹的人，十有八九會成為廢人；當然也有一部分的人，恢復如常。
但這一部分人，只佔了萬分之一的幾率。
姒卿鳶這口齒……會是那萬分之一的幸運嗎？
姒卿雅望向那個僵硬著前肢，執著的向她伸手的人兒。
對上那雙宛若星河的漂亮眼眸，她露出善意的笑容。
溫柔且小心翼翼的靠近。
她的長姐，一直都是她仰望的存在。
哪怕她的武功比姒卿鳶，高出百倍千倍，她在她的面前，依舊是自卑的那一個。
姒卿鳶，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溫婉模樣，做什麼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笑容的角度，邁出的蓮步，彷彿都是用尺子踱量過的，在這樣一個神似謫仙的人面前，很難讓她不欽慕。
如果……這樣的人，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靈氣……
她想，她應該會傷心的吧。
「你怎麼那麼墨跡呀！鳶兒姐姐叫你，你還不快一點兒，她還能吃了你不成。」
姒卿沄看不過她的慢吞吞，走到姒卿雅的身邊，隨手一推，把她推向姒卿鳶的身前。
「姒卿沄，你能不能改改你的粗魯，若是撞傷了長姐，你拿什麼賠。」
「誰叫你那麼墨跡。烏龜爬行的速度都比你快。」
「你……」
怎麼又鬥上了！
姒卿雅和姒卿沄二人，從小愛鬥嘴。
就連現在，姒卿雅半個身子都趴在在姒卿鳶的跟前，也不忘回頭控訴姒卿沄。
姒卿鳶露出了笑容。
當她伸出她那雙殭屍手，扯下姒卿雅頭上那根，用來裝飾的銀色髮帶……
姒卿雅，那瞬間僵直的脖頸，和瞪得圓溜的丹鳳眼，不禁讓她笑出了聲。
「好看。」
愉悅中夾雜著些許戲謔。
「還給我。」
對比之下，姒卿雅那聲急躁的爆喝，顯得那麼的不得體。
眼見著姒卿雅已經上手搶奪，把傻笑的人兒的指頭，勒成毫無血色的慘白。
傻笑的姒卿鳶彷彿感覺不到痛感，一味的把玩纏繞指尖的髮帶，傻樂。
而姒卿雅還在加大力度，沒有停手的意思。
「姒卿雅，你發什麼瘋？不就一根髮帶嗎？鳶兒姐姐喜歡，給她就是。你對著她一個不會武的病人，發什麼瘋？」
「走開。」你知道什麼？
姒卿雅瞳孔驟縮，急得團團轉。
姒卿鳶只顧著傻樂，一副對搶來的髮帶愛不釋手的模樣，死死抓緊髮帶。
另一隻手，則巧妙的把髮帶纏繞在了手腕上。
除非強行把髮帶扯斷，否則輕易奪不走。
可，這根看似普通的髮帶，韌勁十足。
一旁還有虎視眈眈的姒卿沄護著，姒卿雅又不好強行掰斷她的手指。
只得好言相哄：「長姐，你喜歡髮帶呀？這條我用過了，髒了。你把它還給我，我著人給你送些新的過來，可好？」
姒卿鳶的指頭，輕輕撫過僅有三尺長的銀色髮帶，臉上傻笑的弧度，又誇張了幾分。
叫人看了，只覺得瘮得慌。
最後還是梅姨察覺，三人之間的氣氛不對。
去請了正與老夫人聊家常的姒六夫人過來，才免了一場風波。
三姐妹的聚會不歡而散。
沒能奪回髮帶，面如菜色的姒卿雅低頭不語，跟在柳姨娘的後頭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聽聞她被柳姨娘禁足后，大發雷霆。
砸了一地的上好瓷器碎片，罰了兩個隨身伺候的大丫鬟。
至於她鬧脾氣的原因，是不是真就只是不滿柳姨娘禁足那麼簡單……
也就只有姒卿雅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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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小劇場：
小玫瑰：這…這…咋怎麼眼熟呀！
糊糊：不要懷疑，就是我。龜龜是我，糊糊也是我。
小玫瑰：……
糊糊：因為不可抗拒的因素，只能用這個糊糊號。以後不作解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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