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毒液
「他?」二哥有些疑惑的撓撓頭,像堵牆似的身體依然擋在我前面,「這樣一個rǔ臭未乾的毛孩子有什麼懂的?」
師爺冷哼一聲,倒不生氣,一副看似擁有著寬廣的胸懷和氣度非凡的風範,指了指貼在他身後那張石板,再看看我,「你之前告訴我他學什麼的?」
「我學什麼,關你什麼事!」看著二哥又是疑惑又是惱怒的樣子,我再也憋不住了,俗話說父子同心其利斷金,今天老爹不在,兄弟同心,其力也不差。我對著師爺噴完那些話之後,撅起小嘴兒冷哼了一聲。原本以為二哥會因此而誇讚他能言善辯的表弟,跟他及時站在一個陣營里,卻不料他眼裡也開始興奮的放光。
「對啊,俺怎麼把這茬兒給忘記了...對啊!對啊!」二哥盯著我,許是興奮極了,也不顧這盜洞有多高,猛地站起身來。
嘭!
一聲悶響,他那個像塊兒麵包似的腦袋,連同脖子一起朝著盜洞頂上硬碰硬撞了上去,強大的岩石重力回力過來,他的脖子瞬間折成9o度,乍眼看去,紅腫的腦袋還以為是一塊瘦了身的切糕呢!那身體呈現的形狀,畸形的腰和腿,彎曲下來趕得上相貌奇葩的原始動物。你看他的四肢,透過光線映shè在黑暗裡,粗大無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只猿猴呢!
我一個勁兒忍不住笑。就連那冷麵師爺神情也微微動容了。可人家就是不笑,我暗自想著,這傢伙不會這麼愛面子吧。。
「笑什麼笑?」二哥蹲下來,一邊捂著腦袋,一邊瞪著我,「這回你要是不把那石板搞定,看我怎麼收拾你!」一回頭便小聲叫了起來,「哎喲喲,娘的,疼死我了...」
「什麼?讓我搞定?!」我幾乎要跳起來,若不是吸取二哥剛剛樂極生悲的慘痛教訓,估計我這會兒腦袋上也會撞個大包。。我看著面前的石板,不禁納悶兒了,那上邊光是一些古舊滄桑的猙獰痕迹就已經令人有些恐懼了,更別說將其取下來。
二哥看我神情疑惑,才將師爺的意思說出來:「天心,瞧你這二愣子,你不是告訴二哥自己待在化學研究室的嗎?這些石板上的道道你都應該都懂的。」
「那又怎麼樣?我們化學系裡那都是瞎玩玩兒的,沒什麼真本事。要說找人也不應該找我呀,我這半把刀,學藝不jīng。」呵,一路上這麼對待我還想用我?你們越是想讓我幫忙小爺我心不舒服就不幫!
這話剛說完,二哥又冒火了,「瞧你那熊樣兒!少廢話,我讓你動手你就動手。」
敢情二哥是屬狗的,又黑又長的臉說翻就翻,我扭頭小聲嘀咕著。卻不料二哥像是聽到了我說的話一般,猛地給我一鍋子,怒道:「小子你說什麼?」
我瞥了他一眼,像只啞巴狗似的裝沒聽到,看向一旁似乎仍舊在對著牆壁沉思的師爺。這漢子真怪,他此刻蹲在地上專註極了,獃獃的像個雕塑,仔細看著那石板一聲不吭。
二哥瞪著眼睛,從包里拿出一個漏斗和兩根管子,上邊還掛著標籤兒,看樣子都是非常專業的化學儀器,我認真看了看,不禁大驚失sè,這種試管並不是我們常用的那類普通玻璃試管,而是兩隻材質極其珍貴的類種。因為普通的試管根本不會有此包裝,我看看那還用特殊的包裝紙密封起來的晶瑩試管,驚訝極了。
因為這類試管在我們大學的研究室里也是非常罕有的,我只是聽一位專業化學教授講過,這是一種由非常特殊的材料製作而成,常常用於一些危險的化學實驗等等,價格十分昂貴。但這些都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二哥拿著它要幹什麼用呢?
這個時候拿出來,無疑令人摸不著頭腦。
很快,在師爺小心地清理完那些粘在石板上的舊土之後,答案出來了。那青sè的石板上傳出微弱的聲音,之後漸漸地溶出一些泡沫,緊接著,四周如同受到了什麼引力,所有藏匿於石板表層的東西,全部化成液體流了出來。二哥趕忙用漏斗接過去,另一頭接著試管,而那些液體就像是有了生命般乖乖地流向漏斗內。
我看得一愣一愣,簡直太神奇了,那青sè的石板上幾乎沒有任何稜角,況且是直立著,如果要將浮表滲出來的液體流入某處集中的位置,從而毫無遺失的流向試管內,那幾乎不可能。
可事實就是這樣生了。
我幾乎要用手伸過去,想要親自感受那種見證奇迹的感覺,哪怕只有一秒,或者只是接觸短短的一個截面,我也無憾了。
正當昏,我突然聞到那液體中突然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像是…
我腦中不斷搜索著,眼看著二哥的鼻子就要貼近那接收好的試管口。
「有毒!」我大叫一聲。
那一刻,我幾乎已經想起了這種邪異味道的名字,無奈,自己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的看到二哥的面部被毀,只能大喝一聲。而二哥幾乎是受到了刺激一般,慌忙中將鼻子收了回去,手中的試管也仿若受到了驚嚇,嘭一聲掉在地上。那些液體瞬間噼里啪啦滾動起來。
「天心,你嚇死老子了!」二哥捂著胸脯,上下劇烈的起伏著,十分不解,道了句,「這東西有毒?」
師爺倒不在意,只是那張詭異的臉上稍稍露出的驚sè,絲毫逃脫不過我的眼睛,他也似在驚訝,這毛頭孩子是怎麼看出來的,二哥看我呆,追了一句:「你倒是說呀!」
我點頭,努力回憶著曾經在專業書上看到的描述,緩緩說道:「其實,這種固化液的物質,在存放到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經過擠壓濃縮和碰撞,會生出一種氣體。這種氣體有一股奇異的味道,類似於苔蘚散而出的微弱氣味,因了長久生殖在yīn冷偏僻的地方,根植於泥土或者一些特殊的物體內,除了有毒,還會讓人產生幻覺。」
「什麼?幻覺?!」二哥聽了我這番解釋,將信將疑,他瞅瞅師爺,納悶兒起來,隨後問道,「這幻覺有多厲害?」
「輕者,狂。重者,肌肉萎縮。」我不動聲sè地說道。
「唔......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兩下子。」二哥不好意思地伸手刮刮我的鼻子,一番讚賞,又道,「那會不會死亡呢?」
「當然。中毒者短時間內,生理功能會急劇下降,直致——」說到關鍵處,我頓時啞口。因為我看到那面石板似乎在微微顫動,正巧趕在二哥身後,似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可過了一會兒,好像又不動了。
「直致什麼呀?!」二哥迫不及待地喊著,彷彿絲毫沒有感受到什麼危險,但我分明感到那石板後面顫動的聲音愈來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