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年少曾識
太女的位置,甚至是將來藍月的女帝之位,鳳蘭夏央從來都沒想著讓出來,以前是,現在也是。
如今,太女被廢,東宮之位空懸,即便是為了皇父君今後能夠安享天年,她也沒有不爭的道理。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向來含蓄且不爭的皇父君,竟對東宮太女之位卻是動了心思。
鳳蘭夏央這邊想著,又聽鳳君緩緩敘道:「雨兒,你知道你父君是個什麼樣的男子嗎?」
他面上似有愁緒,望著茶盞里上下沉浮的茶葉,眼前似有霧靄漫過。
對於太女之位,其實他也是存了私心的。他固然希望雨兒好,但太女之位確是不得不爭。太女在時,雨兒可以是閑散王爺,也可以是普通皇女,但如今太女被廢,如果雨兒不去爭,那麼太女之位勢必會落在梅貴君父女的手裡。
對於梅貴君而言,他當初是愛護的。不僅僅只是憐惜,更多的是在守護那個一如當年那樣單純的自己。
時過境遷,如今已物是人非。他不在是初見時那個如小白兔般不諳世事的梅玉玉,也不是時時躲在自己身後那個甜甜的喊著哥哥的梅玉玉了。而是金玉加冠、攝六宮諸事、一動一靜間便能定人恩榮,封號為「梅」的梅貴君了。
他本無意於他相爭,太女之位給誰不給誰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他的滿兒不足歲便丟了性命哪!
這麼多年,他自問任何時候並未虧待於他。可為什麼日日對著他言笑晏晏,「哥哥」哥哥的叫著的人,卻能夠對他的滿兒痛下殺手?莫非,權力真的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連一條活生生性命都能毫不在意的隨意抹去嗎?
「父君,大概是個很好的人吧!」鳳蘭夏央的嘴角掛上了微笑,對於帝尋寒,其實她是沒有太多感觸的。她穿來的那時,她的這位父君已經故去多年了,即便是在原主的記憶中,也並未有太多關於她的這位父君的信息。
聽了這話,鳳君忽的便笑了。剎那間似春日明媚,夏花燦爛。即便是這略顯沉悶的大殿都似沾染了些暖意。
「是啊,你的父君確實是個很好的人。那樣風華絕代的男子,即便是當年被譽為京都第一才子的皇父君也是無法去比擬的!」鳳君望著鳳蘭夏央,眼中有無限柔意。他撫上鳳蘭夏央的臉畔,似又與當年的阿寒對坐般。他未走,而他也還一如年少般,潑墨揮毫、鮮衣怒馬。
「我曾與你父君相識於年少,那時我還不是什麼鳳君,也不是什麼國公府嫡子,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邊城將領家中的小子。
年少時,我在邊城少年人中也算是極富盛名。我記得那日,因參軍事宜與母親生了嫌隙,一個人便偷偷跑了出去。恰時,那雲末山上有一群劫匪,時常下山打家劫舍、攪的過路商隊苦不堪言。自己那時年少氣盛,自認為打遍天下無敵手,那既然我做不了沙場效命的卒,那我便做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好了。我自顧背了一把劍,便殺到了劫匪的老窩。可想而知,我一個人面對數千悍匪,自然是被打的落花流水、急於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