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第二卷第五十四章:洛天依與穆鸞歌的無煙戰場
「……」穆正廷表示特別的無語,自己身為司命,在這人間地位咋不如一隻鳥了?
「算了,我懶得與你一隻笨鳥計較!」
而另外一邊的穆鸞歌已經看完了,洛天依給他看的所有畫面,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心情有些難以形容。
洛天依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問道:「如果你是我,你會如何?」
「在我的世界裡面從來都沒有如果,對我來說,我只在意眼前的,而且世上也沒有感同身受這種東西,想必洛小姐應該明白。」
「因為我不是你沒有辦法感覺到你那種無法放棄的牽絆,你不是我也無法感覺到我作為一個凡人,在你區區彈指之間所擁有的那種情感。」
「我們倆地位本身就是不一樣的,所處的環境,所處的角度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愛了同一個男人。」
「但是我相信駱小姐與我一樣是不願放棄的人,我能感覺到你與我一樣執著,不如你說說你想要做什麼?又或者什麼樣的條件,你才願意放過。」
「說句不中聽的,在帝爵冥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他是不會與你在一起的,因為他的心在我的身上。」
「至於以後恢復了位置的帝爵冥會如何去做,我控制不了,我也無法保證那時候他的心裏面依舊是你而不是我。」
「所以對於未來我們倆都是未知數,又或許你們那麼多年的情感,到時候恢復了記憶的帝爵冥會選擇你。所以你的勝算會比較大些,而我只是他渡劫中區區一個彈指間,不值得回味的那種。」
「這樣想來的話,我還是比較可憐,你有無盡的壽命,而我只是百來歲,如今剩下也不過幾十年,或許只是你這種人閉關的一段日子罷了,何不成全?」
洛天依拿著酒杯突然間笑了,抬眼看向穆鸞歌道:「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十分會談判的人,但是我無法忍受我的眼中有渣子,所以你的條件我不會同意。」
「畢竟現在主動權在我的身上,如何做如何選擇,也只有我才可以,你說的多麼天花亂墜,對我來說都不會有絲毫影響。」
「與其你這樣抱著僥倖的試探,不如直接選擇放棄,畢竟你身邊還有一個化為騰蛇的陳軍,他對你是一心一意的,你選擇他也會很幸福。」
「又何必抓著帝爵冥不放呢?」
穆鸞歌搖頭失笑:「這句話也理應送給你,又何必抓著帝爵冥不放呢?」
「至於陳軍,他一直都是我哥哥,我們之間的感情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但是有的人一生沒愛上,一輩子也不會愛上,從來只有愛情轉變為親情,我卻從未見過親情轉變為愛情。」
「至於那些童話故事裡美好愛上各種哥哥就不必去講,因為出現的時間較早,到最後也沒贏的人才是輸了的。」
「感情這東西從來都不由人,就如同當初的我,一直覺得自己會單身下去,不會選擇男人。」
「或許有那麼一瞬間也期待有人能護著,但是和愛是不同的。」
「相對而言我比你幸運一些,擁有了帝爵冥這顆星,有陳軍這樣一個守護者,同時也擁有很多關愛我的家人,而你孤身一人,沒有帝爵冥的心你不覺得孤單嗎?」
「或許你有很多的妖精手下,但是那些人,不對,應該是那些妖精不懂你,只是把你當做利用的工具罷了。」
洛天依手中轉動著茶杯,漫不經心的道:「穆鸞歌,你這樣與我說話就不怕我會殺了你嗎?」
「不怕!」穆鸞歌回答得很堅定。
洛天依挑挑眉問道:「哦?說說為什麼不怕?」
「因為你愛帝爵冥,而他心裏面的人是我,所以你如果殺了我,到最後他會一直恨你。」
「想必洛小姐就算得不到帝爵冥的心,也不是一個想讓他恨你一輩子的人,哪怕只是你人生中一個短短的插曲,你都不想讓自己的感情背上一個別樣的色彩。」
「我賭的就是你不敢讓帝爵迷恨你,哪怕只是一天你都接受不了,你如果當初想要殺我的話,早就動手了,又何必將我困在陣法之中?」
「你最想的是我親自放棄帝爵冥,換得別人的安全,從而再暖化帝爵冥那顆心,對嗎?」
說著穆鸞歌停頓了一下,繼續倒杯茶再度開口:「或許你更想要的結果是與我們這些人和平共處,不發生任何爭執,沒有任何針鋒相對。」
「因為你很聰明,你覺得唯有與我們和平相處,才能讓帝爵冥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接受你,了解你,而不是與我們對抗之時的那種抗拒。」
「或許他在皇宮裡面一直與你扮演著恩愛夫妻,但是我相信那只是別人眼中看到的,我選擇的人是什麼模樣,我心裡很清楚。」
洛天依都忍不住替,穆鸞歌鼓起掌來:「實在是太精彩了,沒想到你的一切都出乎我的預料,也難怪帝爵冥會愛上你,你確實有這樣的資本。」
「在分析人心這一塊,你敢說第二,應該就沒人敢說第一了。」
「確實你說的不錯,我想要與你們和平共處,我也想要從另外一個角度讓帝爵冥去認識我,接受我。」
「但是從我出手的那一天開始,帝爵冥就已經帶著敵意了,他對我只會永遠的恐懼,所以我所有的想法在這裡都是不現實的。」
「而你進入陣中一年的時間會逃出來,也在我的預料之中,只是我以為可以再度打擊你一次。」
「派出了不少人,竟然讓你們輕而易舉的躲過,並且在眼皮子底下開了一間這樣的店鋪。」
「若非我心存多疑,怕是也發現不了,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腦袋,如果你是個男人,或許我會選擇你而不選擇帝爵冥了。」
「如果帝爵冥愛上的人不是你,我們之間可能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你能猜透我的想法,我同樣能看透你的人心。」
「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或許也是這種感覺,讓我一再猶豫要不要殺了你。」
「我很少遇到能像你這般聰慧的女人,聰慧的讓人心存畏懼,聰慧的心有七竅,是敵人的話,你是一個可怕的敵人。」
「若非必要,我還真不願意與你對上,只是帝爵冥選擇你的那一天,我就無從選擇。」
穆鸞歌頷首道:「那麼現在你想要如何做?畢竟我所有的提議你都不會接受,不如說說你真實的想法。」
「我們這樣耗損下去,最終也只是兩敗俱傷,如今的你就算再強,但是要維持著那件法寶,顯然不易吧?若是從面色上沒看錯的話,你身上還有傷。」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傷你的人應該是帝爵冥吧?」
一直比較淡定的洛天依,這時忍不住面露詫異,因為自己身上的傷也需要維持那件法寶,一直沒有同外人說過。
而穆鸞歌一個區區凡人是如何得知這些的?換天境需要強大的靈力去支撐,這一點連司命和葯神都不知道。
自己因為知曉還是當初師尊教導的,所以除了師尊和自己,根本就無人知曉這件事。
也正因為這樣洛天依才更加驚訝,猜不透木蘭格是如何得知。
本來穆鸞歌也是帶著猜想,畢竟她說過幻天鏡,對於一個仙俠小說和玄幻小說都十分熟悉的穆鸞歌來說,所有強大的東西都需要一個支撐。
在玄幻小說裡面那叫靈器,在修仙小說裡面這種東西一般叫仙器,但凡是需要使用,都需要耗費很大的新生命,要麼就是靈力,再不濟也要使用法力。
雖然不知道洛天依究竟用的是靈力還是法力,但是免不了需要一直輸送。
今日見他的時候,總覺得腳步有那麼一點虛浮,並且臉上雖然塗了一點胭脂,但顯得氣色也不是很好。
穆鸞歌那可是看面相就能得知別人身體的,若是連她身體虛弱這一點都看不出來,也就不必做醫者了。
「你也不必如此詫異,原本這一切都只是猜測,但是從你剛剛的表現看來我猜對了。」
「所以洛小姐並不是無敵的,何不選擇休戰呢?」
「畢竟你現在身上的傷勢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治好的,加上那仙七一直在消耗你的能力,你能維持多久還是一個未知數。」
「所有強大的東西它都有一個節點,不然的話這個東西就太無敵了,你說是吧?」
洛天依深深看著穆鸞歌,而對方卻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喝茶。
氣氛就一時僵硬在這裡了,躲在門口的陳軍,實在受不住了,想要進去,但是卻被帝爵冥伸手攔住了,對他搖搖頭。
眼見著陳軍就要開口,袁剛和帝爵冥趕緊將他拉到外面。
一走到外間,陳軍便罵道:「難道你不知道那女人快要狗急跳牆了嗎?要是對歌兒出手怎麼辦?」
帝爵冥皺著眉頭冷聲道:「如今他們倆在談判之中,我們進去只會讓歌兒處於被動狀態,他好不容易佔據的上風,很容易就破除。」
「如今,就算洛天依身上有傷,也需要付出強大的能力去支撐,那所謂的幻天鏡,但是不代表他沒有殺死我們的能力。」
「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就算變成了蛇,難不成就能上天入地了嗎?」
「按照你先前所說,還需要覺醒,那麼現在戈爾與他談判,就是給我們抓住最好的時間,你應該想的是如何去強大自己,而不是衝進去冒冒失失想要保護。」
「陳軍,我比你更愛歌兒,我更害怕她受到傷害,但是我要顧全的是全局,是歌兒的家人是歌兒,你要知道她的家人但凡有一個受傷死去,歌兒這輩子都不能安心。」
「陳軍愛她,我們應該保護她所有身邊的一切,保持你的理智已經死了一次,難道你還要如此莽撞嗎?還是說你覺得這一次你能變成蛇,下一次能變成龍?」
「人生沒有那麼多好運,你也應該想一想,不能因為你的愛,就讓歌兒對自己的一切不聞不問!」
「她做不到放下穆將軍府的人,做不到放下整個雲國和齊國,歌兒有多善良,你心裡很清楚,不到最後的關鍵,她不會選擇魚死網破。」
「歌兒既然這般說,我們就應該相信她有自己的抉擇,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智,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要拖後腿。」
被訓了一頓的陳軍,整個人都懵了,看了看袁剛又看了看帝爵冥,轉頭看斥墨網點的時候,那四個人默契的轉開頭,不看他。
陳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居然說我拖後腿,帝爵冥麻煩你說人話,摸著良心告訴我,難道剛剛你不是想要衝進去嗎?」
「又不是個人一個眼神,你怕是比我衝進去的還要早!」
袁剛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剛剛穆鸞歌給我們眼神了嗎?」
一身黑衣的帝爵冥,一甩手,理直氣壯的回:「我也沒看到!」
看到這麼不要臉的帝爵冥,陳軍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帝爵冥人要,臉樹要皮,就為了罵我一頓解恨,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臉呢??」
「軍公子這麼關心我的臉做什麼?這張絕世美顏早就已經印刻在我的肉上,不要別人的臉,有何不可?」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言外之意就是我就是不要臉,就是要罵你一頓解恨,你咬死我呀?
奶奶個熊,要不是為了保持理智,陳軍都想揍人了。
袁剛在一旁豎起了大拇指,對帝爵冥道:「沒想到遇到穆鸞歌之後,你是如此的不要臉,人賤則無敵,你運用得十成,一分不少啊!我開始有點同情陳軍了。」
說著轉頭拍拍陳俊的肩膀安慰道:「你也是夠可憐的,沒事兒,非招惹個這樣的情敵,一開口就是老茶味兒了,與這種白蓮男一起,不被氣死,都早晚被氣瘋。」
「我要是你我就上去干他了,這樣的人留著過年啊?」
陳軍一下子沒好氣的把他手從肩膀上拍下來:「得了吧,你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咋不見你上呢?好像搞得你不想揍他似的!」
被戳穿的袁剛用手尷尬的摳了摳鼻頭:「看透不說透,還能做朋友,實在不行咱倆一起聯手干!」
陳軍擺了擺手:「得了吧,現在不是時候,以後有他苦頭吃的,我就不信一介凡人能幹過我騰蛇!」
聽了這話帝爵迷鄙夷的,甩來一句:「還是先覺醒你的力量再說吧,現在的你蛇打七寸,我怕我一下手重了你就沒命了。」
「……!」陳軍真的被氣笑了。
袁剛同情的拍了拍他後背道:「可憐!」
在幾人打鬧之間帝爵冥看到魑對自己點頭,立刻輕聲走過去,躲在帘子後面,開始繼續偷聽。
只聽現在的洛天依笑出了聲:「呵呵,穆鸞歌當真是了不得,我開始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就算現在有機會殺了你,我也不願意殺了,給個機會做朋友吧。」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很欣賞你的膽識,更欣賞你的智慧,能與你正大光明的交鋒,我覺得倒挺有意思的,就如同你所說,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區區幾十年,對我來說只是彈指間。」
「或許做朋友之後讓我更了解你,有可能就讓我放棄了打擾你們的想法呢?你說是吧?」
穆鸞歌替她加了一些茶水,淡淡道:「想必你也不願意用那些陰謀詭計,正大光明的相識,所以說現在的這競爭對你來說並沒有任何優勢,但是我願意賭,賭帝爵冥一心一意不會變!」
「而你賭的是如果成為朋友之後,大家能夠和平相處,從而你再繼續讓帝爵冥找回之前的記憶,既不干涉我與他之間的感情,但是同樣也可以進行你自己的事,不得不說你的腦袋轉的比我的快,倒是讓我有些防不勝防。」
「現在若是我說不願意與你做朋友,恐怕就是你口中的看不起你了吧?」
洛天依坦然一笑:「沒錯,畢竟殺一個人還是需要理由的,而殺全天下的人,我不需要理由,唯獨你不同,一來算是我對你的尊重,二來也是我給帝爵冥的另一個交代!」
「你我之間都是明白人,也沒有必要去裝糊塗,畢竟情敵嗎?做我朋友是不現實的。」
「如果這中間沒有帝爵冥,或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只可惜就如同你那句話,你的人生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