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很變態啊。 實在有趣。 本王甚喜。
嬴徹似乎並不想再揪著惡丫頭的騙子行徑。
雖然她方才說冊子里的王爺,另有其人,讓他非常不痛快。
他甚至想出該如何懲戒她的法子。
可比繞著頤和殿跑圈要有趣得多。
但此時,他不想了。
為何不想,嬴徹不願深思。
反正他是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時柒眼睜睜瞧見狗男人將記錄她青澀愛戀的幾頁紙張,全部撕完。
還不等問他究竟要做什麼,那本冊子便被他隨手一丟,扔在她的腳邊。
隨之而來的,還有時柒那個綠油油地,破舊小包袱。
「有點子學問,便用在正道。即日起,作詩一首,每晚酉時拿給本王檢查。」
【敲尼瑪!我敲尼瑪!!!還作詩,你怎麼不讓我畫個京泊上河圖?!就現在,能不能把他直接寫死?!】
衣袖下的小手,越握越緊,時柒都能聽到自己磨牙霍霍向狗男人的聲音!
垂眸盯著腳下的破舊的慘綠包袱,恨不得直接扣他狗頭上!
【摸摸毛,不氣不氣,寫死人會遭反噬的。時柒很乖,是個好人,咱不能和老狗比一般計較。】
就在嬴徹面前,時柒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頭,轉眼就換上一張笑臉。
雖然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好的王爺,多謝王爺,您的諄諄教誨奴婢都記在心裡了,這就回去作詩。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誒,惡丫頭越是生氣,簡直快要炸毛了,嬴徹心裡越是莫名歡愉。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就好像逗一隻卸掉尖牙利爪的小野貓,看它齜牙咧嘴,卻毫無反擊之力。
為了一口吃食還得蹭著你衣擺『喵喵喵』地討好。
很變態啊。
實在有趣。
本王甚喜。
嬴徹不疾不徐地端起翡翠盞,抿了一口涼茶,「你可見過京泊上河圖?」
時柒忽然屏住呼吸,瞳仁都瞪大了幾分。輕抿著唇角,兩顆梨渦淺淺綻放,十分違心地說道:「回王爺,不曾見過!」
她瞧見狗男人的唇角緩緩勾起,沾染著水漬的唇瓣越發瑰艷,仿若盛開的海棠。
美。
的確是美。
她前世便被這般美色迷昏了頭腦,完全就是死得其所!
「去吧。」
出乎時柒的預料,狗男人竟然沒有再為難她。
時柒長舒一口氣,心裡暗忖著,【若是我剛剛回答見過,他該不會真讓我畫京泊上河圖吧?真狗啊!怎麼會這麼狗?!】
在她轉身之際,輕笑聲傳來。
時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卻沒有回頭,撿起地上的冊子和包袱,匆匆離開存心殿。
原是想著要回玉墜,但現在不是時候,死瘋批只會變本加厲地羞辱你!
還是……安排個合理的劇情吧。
時柒默默走出存心殿,一路往西。
侍女們居住的耳房,便在存心殿西側的最角落。
有四間房,其中最好那一間是爾竹的。
另外兩間稍微好一點的雙人房,是丹紅和翠柳的。
剩下那間有著大通鋪的房間,便住著頤和殿中所有低等婢女。
這當然都是爾竹安排的,此時她與丹紅、翠柳都不在了,兩間好房倒是空了出來。
時柒很自覺地來到大通鋪那間。
未等走近,有人追了上來,「喂!等等!你就這麼出來了?」
時柒轉身,便瞧見幼靈一路小跑到她身前。
微黑的小臉泛著紅暈,額角還布滿細密的汗珠,顯得那張圓乎乎的小臉更黑了。
時柒笑著拿出帕子,將她額角的汗珠拭去,「是呀,你很擔心我?」
幼靈似乎沒想到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會為她擦汗,一張小圓臉更紅,「誰、誰擔心你了!那個什麼,你沒有藏私吧?」
「沒有。」時柒老實作答。
至於冊子……
嗯,被丟在垃圾堆里,沒人要的東西。
我先發現,就是我的。
嗯嗯,就是這樣?(???)?。
幼靈卻湊到她耳邊,悄聲道:「咱們做下人的,千萬不能偷拿主家的東西,後果很嚴重的!
我原來的主家,有個馬上就能放出府的姐姐,因為私藏了夫人的簪子直接被送去府衙,打了五十大板,人當場就沒了。
千萬,千萬,千萬不能藏私,知道了嗎?」
小姑娘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是時柒從未見過的。
她之前既然有過主家,又是怎樣來到攝政王府的,相伴三年,時柒從未過問。
這是她來到攝政王府後,唯一的一絲溫暖,卻被她一直抗拒,推得很遠。
也沒發現她還是個小話癆。
時柒乖巧點頭,「嗯嗯,遵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時柒,時間的時,柒……」
她猶豫片刻,又道:「計數時那個大寫的柒。」
『愛鑄此鍾留供養,用舍柒千餘斤銅。』
這是父親對母親的愛意,說了旁人也不會明白吧……
幼靈撓了撓頭,什麼計數用的,她不懂,又不是賬房先生,搞那麼複雜幹啥。
她只知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十七。
「那個什麼,我叫幽靈,你剛取的。」
小姑娘眼中帶著委屈,還有一絲怨懟。
時柒覺得好冤枉!
我說的是幼靈啊!
黃絹幼婦乃絕妙,福至性靈則運到。
明明是想讓你這個小倒霉蛋,永遠伴隨著絕佳的好運……
時柒想到前世的幼靈,這孩子多少沾點霉運附體的衰勁兒。
吃飯噎到,喝水嗆到,平地走個路都能被絆倒。
更別提那些離譜的倒霉事兒……
時柒覺得她有義務更正一下。
剛要開口,只見到一個白色物體飛速從她耳鬢擦過,直接砸在面前的幼靈臉上
頓時,那張微黑的小臉便被擦出一條血檁子。
同時傳來的,還有幾道刺耳的嘲笑聲,「哎呦,你長沒長眼呀!我們姐妹幾個正玩著呢,你撞壞了我的胭脂盒,算怎麼回事?」
「這盒胭脂可是管事嬤嬤給橙蕊姐的,有錢都買不到!」
「嘖,看你這麼可憐的份兒上,就賠橙蕊姐五兩銀子吧。」
這些聲音,很耳熟啊。
時柒連頭都不用回,便知道是爾竹身邊的小狗腿子們。
兩個大狗腿子被趕出府,還有四個小的呢。
她們想要打的人,不是幼靈,而是她。
偏偏幼靈是個倒霉蛋,在她身邊便遭了罪。
或許,幼靈不是衰神附體,而是身邊有個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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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泊上河圖就是你們想的那個,因為是架空改了個名字哈~大概意思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