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
時柒歪歪扭扭、嬌嬌柔柔地癱坐在地,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面上看去,小姑娘認錯態度極佳。
嬴徹卻清清楚楚地聽到:【對!就這麼嫌惡我!噁心到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將我這個口蜜腹劍、心狠手辣、滿口謊言的惡女趕出攝政王府!】
嬴徹的眉頭都擰成麻花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
他還是第一次聽一個人用口蜜腹劍、心狠手辣、滿口謊言這種詞兒,來形容自己的。
口中說說也就罷了,只當她故意賣慘。
但這可是肺腑之言。
嬴徹迷惑了,完全搞不懂這丫頭到底是要做什麼。
人就是這樣,就好像面前擺著一個潘多拉魔盒,越是不解,越是好奇,越想探究。
不知不覺便會深陷其中……
時柒久久聽不到她在劇本上為男人安排的台詞,也是滿眼詫異。
抬起頭,便瞧見男人眉頭深鎖,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表情。
【難道是我的對白念錯了?】
時柒努力回想著自己安排的劇情,試探地道:「直接趕出去若是不解氣,王爺便打奴婢一頓吧!」
【狗男人快按劇本走啊!你那副吃了癟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快趕我走!快點!打一頓也成!】
昨晚時柒本是想等著親眼看狗男人被惡疾折磨致死,但她這條小命已經死過一次了,很珍視的。
若是去了存心院伺候,難保不會被傳染。
倒不如直接出府,給他安排一出生不如死的好劇情,她便能逍遙快活地過日子了。
所以,今日發生的種種,都是她昨夜在劇本中寫下的。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發展著,唯獨到了狗男人這裡,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
惡丫頭很是氣急敗壞,卻在極力忍耐。
劇本……
方才在樹上,便聽她提起什麼劇本。
嬴徹原是沒在意。
此時想來,越發感到詭異……
本王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似乎走出浴堂,想都沒想,便隨著永夜來了……
她說:按劇本走。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讓他親眼看到她行兇作惡,又裝出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
那些她在心裡嘀咕著她自己的惡毒詞語,都是惡丫頭給他安排的台詞?
嬴徹想到她昨晚心心念念去祠堂偷來的冊子,心中驚疑不定。
如若沒有聽到她心中的咆哮,那惡丫頭此番作為,定會惹他嫌惡,便真的是一個口蜜腹劍、心狠手辣、滿口謊言的毒婦。
可如今……
那雙琥珀色的瞳仁銳氣逼人,薄唇卻緩緩勾起,「你說,爾竹搶了你母親的遺物?」
時柒:「?!」
她滿眼錯愕:【劇本里也沒安排這句話呀!還是我太激進,又起了什麼惡性反應?】
上一世的時柒,是在犯過那次大錯后,才知道劇本的規則。
只能安排七日內的劇情,且要合情合理。
如若太過激進,想一步登天,便會遭到反噬。
那一次大錯,她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洞察到嬴策的野心,時柒又不忍為他荼害生靈。
哪怕是個惡貫滿盈的暴君。
便想著讓皇上生一場重病,主動擅位於嬴徹。
反正兩人關係親密到還被傳龍陽之癖。
誰知,劇情是按照她的劇本走了,可她沒有顧忌到其他人。
因為這個突然的舉措,嬴徹多次被暗殺,整個大周震驚朝野,幾位皇子更是爭得你死我活。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百姓活得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她不想手染鮮血,許多無辜性命卻因她而死。
時柒悔恨不已,深知自己闖下大禍,想破腦袋地挽回劇情。
整整兩年,這場動蕩才徹底平息……
重活一世,時柒再也不想為狗男人的狼子野心賣命了。
她只想出府,便是一個月後他身染惡疾,死了便死了,她不會救。
如果重生的時間點,再早一些,時柒會直接安排劇情,讓自己出府。
畢竟她在他眼中,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府中少了一個奴才而已,怎麼會在意?
但經過昨夜,狗男人親口命令她去頤和殿,想必此時府中已經人盡皆知了,她便不再是個透明人。
總要合理地讓他厭惡她,親自趕出府,才能免除後患。
可如今,他竟提起母親的遺物?
時柒覺得,應該還是劇情安排的不合理,又起了反作用。
「是,奴婢剛進府,母親遺物便被搶走了。」時柒垂下眸子,如實作答。
「是何物件?」嬴徹瞧著小丫頭的表情,沒有錯過一絲一毫。
她柳眉輕蹙,極不情願地伸出手,微微拉起袖口,「回王爺,不過就是個小玩意兒,不值錢的。」
一根編花紅繩,一圈一圈繞在纖細的手腕上。
通透無暇的碧玉,墜在白皙的皮膚上,越發瑩潤透亮。
時柒以為他只是想看看母親的遺物。
眼前,卻忽然多出一隻手,指尖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完美地就好似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時柒錯愕地抬起頭,那張她曾朝思暮想的俊臉,忽然在眼前放大。
他有一雙極為漂亮的鳳眸,瞳仁是琥珀色的,澄凈明澈、高曠清雅,猶如名仕瀟洒風流的水墨畫,從眼角到眼尾,工筆描白的墨線俊逸乾淨。
眼尾一顆硃砂,又仿若點睛之筆,故意將他的純凈侵染,攝人心魄。
正是這雙眼睛,在時柒在萬念俱灰時,第一次見到,便永遠烙印在心底。
前世的她,是如此。
今世的她,依然會心跳加速。
【時柒你個蠢貨!閉上你的狗眼啊!這狗男人欺你、負你、利用你!春風得意時,便是你死無全屍之地日!沒得臉皮?心跳那麼快,是想讓老娘黑虎掏心!】
時柒垂下眸子,面上波瀾無驚,心中卻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誰能想到,一個面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下手毒辣不說,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還黑虎掏心,她這小模樣,撐死也就算只髒兮兮的小野貓。
嬴徹唇角不自覺地勾起,垂眸睨著髮髻凌亂,破舊衣衫上還沾染著塵土與血污的少女。
雖然他全程圍觀了這場單方面虐打,卻也絲毫不影響她那弱柳扶風的可憐模樣,似是也被虐待了一般。
不知為何,嬴徹心裡有些不舒坦。
在他還沒有理清這股莫名的情愫時,昏迷中爾竹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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