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帶兒子認識土地
氣也沒用,除了傷肝就只能傷身,綠蝶也沒想到那位看起來不尋常的夫人居然會是太子妃。
當時她若是沒有將太子妃做擋箭牌,或者沒有那般隨意的讓她爹下殺手是不是會要一點?
雖然不過一面之緣,但她就覺得對方其實是個好說話的人,至少是個心地好的,不然那天就不會擋在自己面前而不避開了。
但是現在怎麼辦?被她爹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之後,她是真的意識到現在哪裡是做什麼郡主挑相公的時候,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
事實清楚得讓她想哭,因為她更加不覺得自己不如那位農戶出生的太子妃了,憑什麼她能有這樣的好命,出生卑賤卻能站到高處,而自己明明出生高貴卻只有低嫁的命運。
別說是文琦了,就是洛暘暘這會兒看多了小劇場都會覺得她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且不說現在的處境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就算還是禹州的郡主,啥都不會,又憑什麼想要高位?
要知道方梨做的好事,可是對整個西州百姓都是有利的,與什麼出生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方梨是不會操心這些事情的,她現在的重點是與兒子培養感情。
吃過早飯,稍作休息,方梨就帶著兒子在主院外的莊子里兜圈。
西州的莊子不同泉塘村,只有主宅是有圍牆的,外面的田地沒有圍牆,庄仆若是想要逃跑相對便宜,以前的莊子會被售賣就是庄仆逃跑。
不過這裡的人都是新人,方梨又是個極好的主子,哪怕現在有不少當兵的住進來,大夥都覺得沒多久會走的,總不會有大事,畢竟小姐把自己的家人都給接了過來。
方梨帶著兒子看了莊子里莊戶們在挖紅薯,田地里是忙碌的身影,再旁邊還種了一點的豆子,可以伸手去摘。
再旁邊還有一條細長的小河,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水了,只有淺淺的一層。
這裡就是土地,是水源,是百姓的真實生活。
「娘以前也是這樣的幹活的。」看完這些場景,方梨和兒子說道:「田裡的糧食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就算不能賺錢發財,但卻能吃飽肚子,吃飽了才能活下去,才能幹更多的事情。」
農業是第一產業,是活下去的資本,不論科技如何發展,都不可能動搖農業的基礎地位。
畢竟任何社會的發展都離不開「吃」這個人的必須天性。
她其實也想讓西州府發展點特色經濟的,畢竟總是了臉朝黃土背朝天的世世代代,怎麼能真正的繁華起來,若是能有點別的經濟作物也好。
但是她很快的意識到不行,就算現在當地人的溫飽能基本滿足,但也在基本滿足,等地方穩定之後,原本遷出的人也都會慢慢回來,糧食依舊是緊張的,畢竟土地貧瘠,能夠產出的糧食有限。
「你知道我們初雲的庄稼人最喜歡什麼嗎?」
趙燁才不過三歲孩子,如何能聽懂娘親的話?又如何能夠回答,就覺得今天看到的也沒多新鮮,畢竟他爹也曾經帶他去看過吳疆,那裡的山上也有很多這樣的地方。
「在娘的老家,誰都知道土地的最是值錢,可惜好地難買,想要多得一點點的糧食,就只能祖祖輩輩的精耕細作,然後將自己養活了娶妻生子,再然後將孩子養大。」
「若是風調雨順還好,若是洪澇乾旱,那就是民不聊生。」
「你怎麼突然與孩子說這些?」趙寬找不到方梨,就順著別人的指點出來尋,卻沒想到她在與趙燁說土地與糧食,說得還有點傷感。
方梨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帶兒子出來看看,紅棗沉吟道:「就是聽綠蝶郡主總是說我出生不如她,我就想讓她知道就算她再高貴,吃的也是庄稼人種的糧食與蔬菜。」
「她不值得你放在心上。」趙寬不以為意的道。
方梨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我並未將她放在心上,只是看了她我就想到燁兒,你是初雲的儲君,他將來也必然是皇室貴胄,就算世事難料,我也不想他像綠蝶一樣對這土地、水源還有百姓一無所知。」
趙寬是太子,不說將來繼位為君,就算是做一方藩王,兒子也會是世子,方梨可不想自己的兒子也變成綠蝶郡主那般盲目自大的人。
不管是為君還是為臣,至少要學會對農人的基本尊重,要知道自己吃的東西是哪裡來的。
趙寬深以為然,若不是被貶為庶民,又在逃亡的過程中在泉塘村居住過,一些粗略見過的事情也不過是一點皮毛的知曉,哪裡會有更多的感知?
自己自己,他甚至覺得方梨自小種田,是真的對土地有理解,有感情,會想方設法的讓土地能多產糧食,養活更多的人。
「西州人少,如今百姓耕作施肥有所長進,又有新的高產作物,總會好起來的。」西州是他治理的第一個地域,不說有多好,至少有很大的改觀。
方梨點了點頭,「西州現在是好了了不少,但是隨著很快就會人口增長,紅薯種植有時節限制,常年種植會讓土地板結,長遠總是要輪流種植的,剛才我看這一片都是紅薯,突然擔心會不會大家都覺得紅薯容易種植,就只肯種紅薯了?」
趙寬也是擔心,但地就只有那麼多,尤其是西州土地貧瘠,很多糧食根本就不能種植,極少的地要養活這麼多人,自然會盲目種植能夠高產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趙寬也是遺憾,「官府的文書容易下達,百姓的想法卻不容易更改,一個問題解決總會出現新的問題,你也不必將所有的責任都擔在自己身上。」
「我沒將所有的責任都擔在自己身上,就是想帶燁兒看看收割的場景卻瞧見大夥都在挖紅薯,故而有些擔心。」
「今天活下來了才有明天,能解決現今兩年的溫飽,總還能相辦法談以後。」趙寬安慰道:「再說了,不是還有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