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宋兮兮,你敢不喜歡我?嗯?
容璟的眉眼如山,下顎線緊緊繃著,彷彿是噬了毒,呼吸逐漸深重。
他眸底一片血色,死死地盯著宋兮兮。
男子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攜裹著重重的欲感:「宋兮兮,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說她又夢見他了,為何又要將他推向別人?她向來如此,欲擒故縱,若即若離,以玩弄他的感情為樂。
炙燙的呼吸,噴洒在宋兮兮嫩生生的粉面,她本就是病得糊塗,大腦更是暈暈沉沉。
她身子軟綿綿的,無力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容璟的眉骨一戾,果然,這都是她的伎倆,在撩撥他,在逼他失控。
他的俊臉稍微離開宋兮兮些許,發燙的指腹碾壓在她嬌軟的唇瓣上,肆意褻玩。
想看著她哭,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可憐兮兮模樣,心底的詭譎野獸亟待得到饜足。
宋兮兮頭暈腦脹的,哪裡禁受得住容璟這般折磨。
她不斷逃開他棱骨分明的大手,嗔怒道:「容璟你真討厭……」
暴君明明已經要納側妃,抱得美人歸,在夢中卻也不放過她。
容璟的大手凝滯在空氣中,須臾,他愈發惡劣地蹂躪著宋兮兮香嬌玉嫩的肌膚,毫無憐惜之心。
他凜著眉頭,面容輪廓冷清禁慾,恰似天上神明,不可侵犯。
「本殿哪裡討厭?」
宋兮兮的骨縫裡彷彿滲入了一股電流,在她的血肉當中侵蝕著。
她輕蹙眉頭,語氣滿滿是控訴:「容璟,你總是欺負我,把我當做玩物。」
「你已經要納側妃,何苦又來招惹我?」
容璟陰鬱地舔了舔薄涼的唇尖,眼眸氤氳著炙燙幽烈的思慕。
他看似薄涼,實則再炙燙不過的嘴唇貼著宋兮兮的耳朵摩挲,在陰沉沉逼問道:「宋兮兮,你吃醋了。你可是心儀我?」
嘶一聲。
宋兮兮的耳朵微疼,瑩潤的肌膚被男子鋒利的牙齒刺破,滲出鮮紅的血滴。
她的臉頰泛著微醺的胭脂色,竭力想讓自己的意識清晰一點,卻是無能無力。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她不能心儀容璟。
他即將要納側妃,他早有心上人。她決不能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女子的心口泛著一陣鑽心的疼痛,她語氣不禁加重,彷彿在說服自己:「我沒有吃醋。」
「我不會心儀容璟。」
驀然,容璟深重地喘了一口氣,他轉向宋兮兮的正臉,乖戾地吻住她的唇瓣,強勢入骨地汲取甘香的氣息。
她的唇瓣,那麼香,那麼軟,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傷人,竟讓他的心臟硬生生被撕開,鮮血淋漓。
盡情地,兇狠地發泄他在內心深處的邪祟念想,恨不得將她揉碎。
宋兮兮被吻得七葷八素,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就像是菟絲草一般,只能攀附在容璟的肩膀上。
時間在緩慢地流淌著,空氣愈發焦灼,就在下一刻沸騰,燃燒。
容璟吻了足足一刻鐘,這才肯放過宋兮兮。
他皺著眉,聲音低沉了幾十個度,在無邊夜色中有種威懾人心的力量:「宋兮兮,你敢不喜歡我?嗯?」
宋兮兮嬌嬌軟軟地唔了幾聲,纖纖玉手乖乖巧巧地抓住了容璟的裡衣,無力地貼在他的胸膛前。
脆弱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彷彿只要輕輕一折,就會折斷。
容璟的薄唇抿緊,靜默無聲地望著安靜睡在懷中的女子。
半晌,他摸向她的額頭,灼熱得驚人。
他臉色一沉,將她的身子骨放回落在床榻上,動作繾綣溺寵。
轉身走向她的閨閣當中,容璟熟稔找到手帕與瓷玉面盆。
他打了一盤冷水,棱骨分明的大手拿著濕手帕,細細密密地摩挲著宋兮兮的額頭,帶著顯而易見的繾綣蝕骨。
燈火搖曳著,忽明忽暗。
他英俊絕倫的大半張臉隱沒在暗影中,殘留著乾脆利落的下巴,與形狀完美的薄唇。
如若此時的宋兮兮突然清醒,看到未來不可一世,傾覆天下的暴君,竟然降尊紆貴地為她降熱。
她的心怕是會狠狠攪在一起,疼痛難忍。為何在她想斬斷不應有的情愫之時,他還要對她這般溺寵。他究竟明不明白,微不可查的溫柔,會讓她無法自拔,越陷越深,只會讓她愈發痛苦。
整整一夜。
容璟反反覆復用濕手帕擦拭著她的身子,不勝其煩,眼眸氤氳著一片掌控欲十足的血影。
翌日清晨。
一縷光束從花窗外跳躍進來,斑駁陸離。
宋兮兮睡得香甜,一縷髮絲在她的臉龐拂過,緋顏膩理,撩人心懷。
被褥堪堪掩住她妙曼的身姿,甜膩的氣息兒鑽入他的喉嚨里,如蛆附骨。
容璟伸出手,摸了摸宋兮兮的額頭,熱已經退了。
他居高臨下地凝望著她,視線情不自禁落在她恰好露在被褥外的玉足。
足心嫩如皎潔的月牙,腳指頭顆顆飽滿,好似珍珠,勾人攏在手掌心撫摸揉捏。
容璟明晰又性感的喉嚨在用力地滾動著,他的五指用力地聚攏,骨節發白。
他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衣角,臉色愈發難看。
宋兮兮,果真是自持美貌,為所欲為。
就連在睡夢中,也費盡心思來勾引他!
驀然,容璟縱身一躍,消失不見。
……
京城的第一場春雨延綿不絕,淅淅瀝瀝,沿著屋檐上滴落,在地面上蕩漾出一圈水紋。
丞相府。
「阮娘,你這是胡鬧!」一道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
薛道明望著跪倒在地上的薛阮,又是心痛又是氣憤。
他雖然官拜一品,但子嗣卻極其單薄,他三十五歲之時,才得了阮娘一女。
阮娘是丞相府唯一的掌上明珠,她竟然要自奔為六皇子的側妃!
薛阮的眼中溢滿了堅決的淚水,她哀聲懇求,字字泣血:「爹,求您成全阮娘。」
「阮娘自從在狩獵場中,親眼看到六皇子的無雙風華,就對他一見鍾情,」
她淚水簌簌而下:「爹,阮娘就連在做夢,也想成為六皇子的女人!」
薛道明聽到薛阮的話,氣得吹鬍子瞪眼。
且不說六皇子有西夏國的低賤血統,阮娘是丞相府的嫡女,別說是六皇子妃,就算是太子妃,她也是夠格的。
他沉著聲音道:「阮娘,為父絕不同意你為六皇子的側妃。他日待皇子選妃,再做定論。」
薛阮的心如刀割,她哭得肝腸寸斷:「爹,六皇子他不可能娶阮娘為正妃,不可能的……」
薛道明惱怒道:「為何不能!」
「為父是三朝元老,你是丞相府的唯一嫡女,六皇子有你這一正妃,在奪嫡之爭,堪為如虎添翼。他有什麼不滿足!」
薛阮又何嘗不知,可六皇子喜歡的人是宋兮兮那個賤人,再也容不下旁人。
他對她那樣殘忍,毫不留情,將她的滿腔情意,狠狠踐踏在地上。他的正妃之位,必定是給宋兮兮!
她只是不停地搖著頭,喃喃道:「爹,阮娘不奢望成為六皇子的正妃,能夠成為他的側妃,能夠遠遠看著他,為他生兒育女,阮娘已覺得是莫大的幸福。」
糊塗啊,阮娘怎生如此糊塗!她身份尊貴,怎麼可以這般自輕自賤!
薛道明冷聲道:「六皇子性情陰鬱,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皆是知曉。別說是你為他的側妃,就連是他的正妃,為父也不同意!」
薛阮目光瘋狂,她將案上的茶盞甩落在地上。
噼里啪啦。
她撿起,鋒利的碎片抵在脖子上,殷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薛道明臉色大變,聲音發抖:「阮娘,你在作甚!」
薛阮擦乾了眼淚,眼睛泛著不正常的幽光。
她竟是一心求死,決絕道:「爹,如若您不成全阮娘與六皇子,那阮娘也沒有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了!」
「爹,阮娘求求您了,阮娘沒有六皇子,阮娘真的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