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馬美娟之死
話雖這麼說，可馬美娟畢竟是陳文軍和陳文宗倆人的親媽。
就算她再不是人，兩個哥哥必定還是會傷心難過的。
「等大哥和老四過來，你可別亂說話昂！」陳文國捅咕了任佳寧一下。
「知道啊！那怎麼說也是人家倆的親媽嘛！」任佳寧咬了口手裡的蘋果，「喬喬，那咱們是不是也得幫忙給她辦後事啊！」
小花喬嘆了口氣，「咱們幫的是大哥和四哥，又不是她馬美娟。」
兩天後，陳文軍和陳文宗趕到昂山。
在火車站見到兩人，小花喬的心就一緊。
兩個哥哥明顯哭過，眼睛都是紅紅的。
整個人也都是一副憔悴的模樣。
「大哥四哥，上車吧！」高辰西開了車門。
一路上兩個人只是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小花喬時不時從後視鏡里看看兩人，看他倆這個樣子，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按著兩人的意思，當天下午一行人就趕回了陳家屯，小花喬高辰西和陳文國兩口子一塊幫著張羅辦喪事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陳文軍兩兄弟披麻戴孝，很是隆重地給馬美娟送了葬。
來之前兩兄弟跟陳老大商量過，還是把馬美娟埋進了老陳家的祖墳里。
人死為大，馬美娟雖然做了那麼多錯事，但她一死，所有的對對錯錯也就一筆勾銷了。
墳頭前，陳文軍和陳文宗雙又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小花喬沖高辰西使了個眼色，拉上陳文國和任佳寧悄悄走遠了些。
這些年馬美娟和陳文軍兄弟倆甚少聯繫。
但哪有孩子不惦記著親娘的。
小花喬知道兩個哥哥肯定有很多話想跟馬美娟說。
這些年每到過年過節全家團聚的時候，小花喬總能在兩個哥哥眼裡讀出一絲失落。
那可能就是馬美娟不能在身邊的遺憾吧。
四個人等了約摸半個鐘頭的樣子，陳文軍和陳文宗才從墳地里走出來。
出來的兩人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大哥，四哥！」小花喬迎上前去。
「走吧，回去吧！」陳文軍抿出一個微笑，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
小花喬知道，說出了這麼多年壓在心裡的話，兩個哥哥心裡應該舒服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處理完馬美娟其它的後事，陳文軍和陳文宗回了京北。
負責新廠區的陳文寶也回來了。
新廠區選址在昂山市郊遠離城鄉的地方。
陳文寶一去半個來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市裡給咱們規劃的地方是不小，就是那邊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我這段時間可是餓慘了，天天速食麵！」
坐在飯桌前陳文寶不停地叨叨。
「這個規劃是對的，就算是進行了無害化處理的垃圾焚燒的時候也是會排放出有害氣體的，把廠子規劃在遠離城鄉的地方是危害最小的！」維克多說道。
「照這進度看下個月廠區那邊就能動工了！」小花喬看看陳文國和陳文寶，「那這邊就得你們多費心了，我跟辰西也得回京北了。」
「沒問題，這不還有維克多嘛！」陳文國說道。
小花喬看著維克多挑唇一笑，「我們村裡環境治理的事可就交給你了！」
維克多眼珠一轉，「這你放心，為了那個烤蛇肉，我也得儘快把陳家屯的環境治理好！」
「成，等下次我回來，村裡要是有蛇了，肯定請你吃烤蛇肉！」
「一言為定！」維克多美的不得了。
「這點小事，還用我們喬喬動手，只要村裡有蛇，我都能給你烤！」陳文寶說，「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們村裡赤鏈子都手腕子這麼粗！往火上一烤都滋滋冒油，烤出來那個香啊！」
維克多聽得直舔嘴，「那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好吃啊！我們小時候家裡窮，買不起肉，那幾年還真就沒少吃這烤蛇，還有山雞，野兔子什麼的，我記得那時候我們從山上抱下來一窩小兔子，都養這麼老大！」陳文寶比劃著。
「以前我們山上還有人蔘呢！」小花喬說道。
「人蔘，那可是好東西！」維克多眼睛都亮了。
兒時的記憶又浮現出來，小花喬記得陳家第一筆啟動資金還是她帶著爸媽去挖了人蔘得來的。
「現在這邊的事，就差解決村民們後續治療的問題了！」小花喬說道。
這個問題這幾天她想了很久，想讓秦胖子出這錢，恐怕難了。
秦胖子這一下就被從裡到外掏了個空，就算是一紙訴狀把他起訴了，也沒資產可執行。
「可秦胖子現在哪還有錢了！」任佳寧說道。
「是啊，可是村裡的人不能不治病啊！」小花喬眨眨眼，「所以我想跟市裡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給大家解決一部分。」
「要我說這事就應該找當時給秦胖子批這焚燒廠的人！」陳文寶道，「要不是他批了，秦胖子的廠子也建不起來，那孫子指不定收了秦胖子什麼好處呢！」
小花喬沉了口氣，這事其實她都想過。
那天她跟高辰西在市政府碰到秦胖子就知道他指定是找人去了。
至於找的誰，只要一打聽也必然能知道。
可這事卻未必有想的那麼好辦。
一是這人肯定不大不小是個官，沒有切實的證據要是找到他，恐怕他也是把責任往秦胖子身上一推了事。
可要是不把這人揪出來，秦胖子這件事，也算跟他結了梁子了，小花喬倒覺得這人怕是個定時炸彈也說不定。
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得使使壞，到時候真是防不勝防。
「這事不急，明天咱們先去探探周市長的口風！」高辰西道。
小花喬點點頭，她也正是這麼個意思。
這件事要說周市長一點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就看領導對這事是個什麼態度了。
第二天上午，小花喬和高辰西就去了周市長的辦公室。
一見面，小花喬先把這段時間的進度彙報了一下。
緊接著話峰一轉，「秦胖子垃圾廠在山上的污染也處理完了，後續治理的資金也差不多夠了，只是現在村民們得病的太多，後續治療也是個問題！」
周莫年點點頭，「是啊，可據我了解姓秦的現在也是掏不出錢了吧！」
小花喬一點頭，「是啊！」
周莫年沉默片刻說道，「不過姓秦的現在掏不出錢，不代表以後也掏不出嘛，他不過三十齣頭，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