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污點證人

退庭之後。龍傲天顯然有些慌，沒有之前在法庭上的乖巧與淡然，急忙說道：「方律師，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方律師說道：「交通肇事感覺很難說過去了，但我看原告好像受傷並不嚴重似的，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龍傲天疑惑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我確實把他扔了下去，誰知道他怎麼還活著啊，也不知道是哪家醫院有這麼高超的技術。」龍傲天的話語里沒有絲毫的悔改和恐懼。

方律師對於龍傲天這種殺人了還毫不在乎的行為也有些感到不寒而慄，但畢竟自己是吃這碗飯的，顧客就是上帝，他的使命就是幫助顧客打贏官司。他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又恢復成了一副冷酷的面容，好似一把利刃。

方律師沉吟道：「也就是說你爸也沒有找到他在哪裡住的院？」此前他們就商量好了準備篡改醫療記錄，減輕傷情判斷。以減輕龍傲天的罪責。但現在似乎用不著了，他們完全沒有醫療記錄和司法證明啊。方律師大喜。

再次開庭之後，方律師率先發問：「原告指責我方造成其二級重傷，請問有什麼證據嗎？」

羅飛其實也一早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風凡恢復得太好太快了，連疤痕都沒有留下幾個，而且當時也沒有去醫院，沒有醫院開具的傷殘證明很難說明這個受傷程度。但當時老王倒是拍了一些照片作為證據。但如今風凡恢復的這麼好，這些照片的說服力大大降低了。羅飛向審判長展示了這些照片。

但方律師再次抵賴，說這些照片有可能是過度醫療所致，過於誇張了。並且向審判長提出對風凡的身體再次做出檢查。並且說道：「從一般情況來講，二級重傷恢復應該要至少3個月，但原告的身體所呈現出來的良好狀態，可能說明原告原本就沒有那麼重的傷，原告可能在說謊，希望審判長考慮到這種情況。我方提請休庭，並請求專業的鑒定機構對風凡先生的傷情進行鑒定，看是否如他所說是二級重傷。」

經過鑒定之後，推測風凡確實沒有達到二級重傷的標準。情況對風凡來說是越來越不利了。風凡的父母也是滿面愁容，怎麼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卻變成了壞人一樣，變成了一個說謊的人，現在甚至還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風凡的母親有些著急了，問羅飛道：「羅律師，現在怎麼辦呢？怎麼感覺現在反而是我們的不是，好像我們是誣告一樣。」

羅飛道：「我也沒想到風凡受的傷恢復得這麼快，完全不符合常理，鑒定機構給出現在這樣的結論並不奇怪。現在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只有把劉艷推出去試試看了。」

風凡的母親開心道：「對啊，還有劉艷這個目擊證人在，這下肯定是沒問題了。」

羅飛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眉頭卻是緊皺著。風凡看出來了，他對於地球上的法律是不大懂的，但是也從羅飛的表情里知道了現在的局勢應該是對他很不利的。

再次開庭。再次見到龍傲天和方律師，龍傲天還是表現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斯文極了，甚至還有點委屈，好像他真的被冤枉了一樣。但他的眼神騙不了人，此刻他的內心非常得意，有錢就是不一樣啊。

方律師感覺勝券在握，率先說道：「審判長，我方請求發言。」審判長：「同意被告請求。」方律師說到：「尊敬的審判長，書記員，各位人民陪審員，現經過醫療機構鑒定推測，風凡先生所受的傷只是輕傷，並非他所言的重傷。對我方龍傲天先生的指責完全是無稽之談，是屬於誣告！」

羅飛說到：「尊敬的審判長，我方風凡先生的傷情好得如此之快，完全是由於其高超的醫術所致。」

方律師繼續道：「那麼風凡先生所學專業是否為醫學，是否有行醫資格證呢？」

羅飛看向了風凡，風凡搖了搖頭。結果很明顯，出師不利。風凡並不是醫學出身，也沒有行醫資格證，局勢對他很不利。

羅飛毫無辦法，只好對審判長說到：「尊敬的審判長，我方有一名證人可以作證，證實龍傲天先生對於我方風凡先生的罪行是真實的。」

劉艷出庭作證了，她詳細的陳述了案件的經過，法官們和人民陪審員對她的陳述感到不寒而慄。方律師也是，雖然已經知道了龍傲天的所作所為，但是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居然是這麼可怕，他看了一眼旁邊的人。龍傲天看起來還是那麼淡然，但他的眼神出賣了他，他非常生氣，內心在咆哮：「賤人居然敢出賣我，看我之後怎麼把你碎屍萬段！」

方律師看著自己的僱主，做了這麼大的錯事居然毫不悔改，這還是人嗎？這是魔鬼！他有些後悔接這一個案子了，他現在是做了魔鬼的幫凶，雖然這並不是他所期望的，干這行就是要拋下自己的良心的。方律師內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咬牙，準備反擊了。

方律師一早就知道劉艷曾經做過的工作，並且也想到了如何去應對。龍傲天對此也毫不隱晦，他嫖過的女人不止劉艷這一個，像劉艷這種只是更方便一點罷了，而且服務更好，感覺更舒服，所以他也樂在其中。甚至龍傲天對他說的時候，非常得意，並且說道：「方律師，下次我帶你去找兩個妞，讓你感受一下，放心，你是律師，不能犯法，我給你找兩個乾淨的，保證你不犯法。」嘴角還流露出了笑容。

方律師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尊敬的審判長，我請求為了尊重證人的隱私，請人民陪審員短暫離場。」說到底他還是有一點道德底線的，在揭開劉艷的過往之前，讓人民陪審員離場了。審判長答應了，人民陪審員沒有決策權。這個與西方的心證不同，西方的陪審團，從普通人中隨機挑選，只要陪審團認為你有罪，即使沒有證據，即使你確實沒有罪過，只要陪審團心證認為你有罪，那麼你也必須認罪坐牢。

他又繼續說道：「原告證人劉艷，系賣**，她同我方龍傲天先生發生了賣淫嫖娼行為。」此話一出，劉艷的臉色變得驚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事兒不會假了。羅飛臉上出現了落敗的神色，這雖然也算是自污，但是賣淫嫖娼行為可是輕多了，他這麼一搞就等於在說劉艷的證詞沒有作用，她本人是個罪犯，話不可信。

果然方律師繼續說道：「原告所謂證人，確實在該時間段和我方被告在一起，但是其所言完全不屬實。若是真如其所言，原告早就應該沒有生存的可能了。另外，該證人是一個以出賣自己身體牟利的人，寡廉鮮恥，她的證詞又有幾分公信力呢？」寥寥幾句，劉艷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幾乎想要哭出來，一言不發。羅飛落寞的神色更深了，本來看起來很好的證人卻變成了污點證人，污點證人的話是不可信的。

審判長問道：「被告所言可屬實？」劉艷已經是被嚇到了，點了點頭。即使她不承認也沒什麼用，無非是麻煩點罷了，她原本就留下了案底。

本來劉艷作為證人來應該是具有毀滅性打擊的，但羅飛也沒想到，這個證人居然有犯罪歷史。但即使是劉艷的證詞可信，但也幾乎沒有絕對證據證明龍傲天的殺人行徑，無非是能夠比之前判得更重一點罷了，法律上的舉證的嚴格幾乎是在包庇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