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序曲與法陣

受損艦隊的補充幾乎是和艦隊改造的同時完成，帝國強大的國力，在這一刻顯露無疑。完成監測設備改造的突擊艦隊，緩緩駛出要塞（突擊艦隊本身兵力加上補充的，艦船總數約13000），這次他們遠沒有剛來時那麼放鬆了。儘管有提亞馬特嚮導，但依然沿途放出無人探測器並派出多路前出偵查小隊，在這個他們並不熟悉的太陽系小心翼翼地搜索前進。同時，按照以往大戰前的標準，在戰前向士兵們灌輸著音頻信息，催眠著士兵進入屏蔽部分知覺的狀態。總體來說，達納可以說是拿出了對陣銀河系裡另兩大勢力——蜥龍帝國和同域聯盟的態度，不再敢小看對手。

不過，這倒也符合達納的一貫尿性，能先平推最好，畢竟這樣成本最低，不能平推的敵人才有資格被了解。在千百次的征服行動中，帝國本身強大的軍事、科技實力，使得達納、斯卡這樣的將領和領主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思維模式；與之相應的，是帝國疆域的急速擴張。宛如一台文明粉碎機，無數的文明在這樣的平推中，灰飛煙滅，或者投靠、納入帝國，被「加工」成帝國需要的樣子。

很快，偵查艦就在馬爾戴克和蓋亞相對位置的拉格朗日點附近發現了華族聯盟的巡邏艦隊（艦隻數量約5000）的蹤影。出於試探的目的和前次大敗的教訓，斯卡難得地採用了防禦球形陣，並且把護盾堅厚的倫道克級艦布置在外側。且在布陣深處配屬了相當數量的帕龍級，負責遠距離交戰。剛剛進入等離子導彈射程，斯卡的突擊艦隊就發起了進攻。上萬枚導彈呼嘯著飛出，導彈飛出不遠，即進入了前方出現的空間門，像是一張大口，吞噬了導彈群。同時，離華族艦隊更近的地方，是披著光學、能量雙重隱身的引導偵查艦，由他們負責導彈的引導和空間門開門時機和方位，這是突擊艦隊屢試不爽的招數——空間導彈雨。通常來講，由後方遠程攻擊艦發射導彈，由如倫道克級這類裝備空間切割器的大型艦隻切開前方空間，創造出一個個小型的空間門，成為導彈空間飛行的通道，最後，引導偵查艦在敵艦近距離開啟出口，放出導彈，這樣不但大大延伸了導彈的有效射程，更有隱蔽性和突然性。

帝國引導偵查艦指揮官是個身經百戰的人類，他分散了偵查引導艦，自己帶著少部分艦艇，冒險靠近，在華族艦隊後上方開啟了空間門。華族艦隊組成的是一個蟹形陣，似乎對這招沒有防備，很多艦艇主要能源集中在面向帝國突擊艦隊方向。一時間，巡邏艦隊不少艦艇被擊中摧毀，很多救生船紛紛彈出。而蟹陣的兩隻鉗子，也收攏起來，擺出防禦的架勢，護衛艦隊主陣。

「調整護盾能量分配，放出救生交通船，蟹鉗艦隻向方才受襲方向短距離躍遷，填補編隊缺口，護衛受損艦隊。遠遠看去宛如一隻螃蟹高高地舉起蟹鉗，防衛自己一般。盤乙指揮艦上鎮定自若：各艦心室人員擴大交流搜索範圍，無生命回聲區域優先派出偵查艦，一定有什麼潛伏在不遠處，他們才能如此真切看到我們艦隊的編成。全艦隊向母星方向後退。放出法陣衛星！」

隨著華族艦隊的後退，不少帝國偵查艦也試圖調整其位置，準備著後續方便調整空間門位置，但他們往往被偵測到能量振動的改變，然後迅速被離子束或導彈打掉。在解決掉帝國偵查艦麻煩時，帝國艦隊足足打出了三波離子導彈齊射，華族巡邏艦隊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失，三成艦船被毀，更多的帶傷。這也算是帝國對華族取得的首批戰果，由於距離太遠，華族的精神武器似乎並沒有發揮其功效；但其艦隊韌性非常，雖敗不亂，陣型依舊穩穩地扎住，只是緩緩後退。剩餘的帝國偵查艦把戰果發回突擊艦隊，其戰果大大鼓舞了帝國遠征軍的士氣，完全忘記了上次被揍的慘狀。由於前出的偵查艦損失很大，已無法再支撐發動「空間導彈雨」，斯卡決定將兵力一分為二，倫道克級這類裝甲厚實的艦隻組成一個更小的球形陣，準備通過短途躍遷，一把跳到對方近前，然後以猛烈的火力短促突擊，直接打垮華族的巡邏艦隊。最後，躍遷撤回，不給對手發動精神攻擊的機會。當艦隊編成完成，其艦隊內部頻率亦開始轉變，類似於重金屬音樂或者是天體音樂的反面存在響徹每一個士兵的耳邊：每一個節拍都打在讓人不舒服的地方，反覆聽得幾遍，只讓人覺得狂躁非常，整個人充滿了侵略性。在以往的歷史中，因為暴躁會導致理智尚失或者動作不到位等，帝國科技針對這些特點輔以人工智慧微調，這就是突擊艦隊的本來面目，刺客的頭腦，加狂戰士的身體與情緒。俗稱「打雞血」！

如果，這時有解說，那麼在此模擬那情緒高昂的解說：斯卡艦隊！斯卡艦隊繼承了帝國光榮的傳統，他們已經打好了雞血！他們的眼睛已經紅了，已經紅了！已經紅了！他們躍遷杵在了華族艦隊的臉上！臉上~~！！他們帶著帝國的光輝將扯碎華族的艦隊！！什麼，蟹跳走了，它跳走了！......

是的！蟹跳走了，就好像一個偉大的拳手，摩拳擦掌，做好了各種熱身運動，一個箭步跳上擂台——然後擂台垮了！它垮了！

反應過來的斯卡感覺不妙，急忙下令躍遷逃走。然而，蟹子在臨跳走前布下了什麼，突擊艦隊進入到了一個扭曲的時間場，似乎時間在此變慢了。這正是一個時間遲滯法陣。此時，盤乙早先命令發射的法陣衛星正閃閃發亮。數十顆衛星圍繞的廣大空間內，斯卡艦隊正好躍遷其中。法陣內的時間，會比周圍空間運行的時間慢上一倍。雖然衛星依靠自身的能量無法驅動法陣太久，只有短短十五分鐘，但足夠了，突擊艦們再次躍遷的時間間隔事實上被延長了。被後世歷史描述為「扭曲一刻鐘」的延長時間裡，一隻比之前更大的蟹出現了。另一支約2萬艘艦艇組成的蟹陣躍遷進入戰場，揮舞著雙鉗砸向帝國的突擊艦隊們。

優勢瞬間逆轉，將對手包裹在陣型內，宛如巨大的一雙蟹鉗將對方鉗住。離子束、導彈、空間扭曲好一通招呼。各艦心室的振動頻率更是開啟最大頻率，振奮己身，激蕩敵人。也幸好，斯卡艦隊採用了防禦型的球形陣，同時，艦隊編成也基本是防禦力見長的艦型，更在之前打足了「雞血」。所以，在包圍中，帝國的艦隊也沒有被一下擊垮掉。雖然在心靈振蕩的攻勢下，帝國士兵的效率出現了明顯的下滑，就像從打了一升雞血到吃了三十八公斤鳳梨，吃焉了。但倫道克級的防禦力在此戰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示，配合防禦陣型，硬是拖足了再次躍遷的間隔。再次躍遷后，兩部分斯卡艦隊匯合，然後，頭也不回滴逃回土星要塞。戰場上，留下了約3500艘戰艦的殘骸，損失足足是華族艦隊的一倍有餘。

此時的盤乙，星目如電，站立在指揮艦上，發出指令：收攏艦隊，派出救生船！各艦心室的頻率同步延伸向周圍宇宙空間，尋找生還者。對對方艦艇殘骸仔細搜索，儘可能多滴抓俘虜。

此時的盤乙，依舊想更多地了解帝國，這次戰鬥，他們明顯改進了戰術，其艦隊也比上次更加堅韌，甚至其表現可以說有了極大的改觀。這大概才是久負盛名的永恆帝國吧！盤乙這樣想著。

此戰通過後世的總結，其真正的勝利者，並不是盤乙和他率領的艦隊。帝國科學院，他們一直跟隨帕龍級戰艦，通過改裝設置的感測器收集各種數據。而其中最大的收穫是，發現帝國的標準音樂雖然不足以對沖華族心靈科技的衝擊，但在音樂科技的加持下，兵員能夠維持基本的戰鬥能力，但即便經過帝國音樂科技的催眠，無論哪個種族的戰士，其作戰效率均存在不同程度下降，在各種族兵員的反饋數據中，心靈不那麼敏感的種族在戰鬥中表現反而更好，存在心靈感應的種族受到的影響明顯更大，甚至會出現厭惡戰鬥，放棄戰鬥的個別現象。回到土星要塞后，科學院提出兩種解決方案，一是請帝國更好的音樂家前來，比如,法格娜小姐或者盧古斯神皇本人這樣的存在；把帝國音樂科技的作用發揮到極致。二是通過擬人程度更高的人工智慧加以解決。甚至在對陣華族的時候，直接採用人工科技，不在投入人類或其他存有。而這時的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方案，將在日後，造成了如何巨大的影響。

在後期的總結中，將校們更進一步提出了請求「兄弟會」派出預言者，儘可能避免跳入對方陷阱的建議。商議停當，達納上將和他的將校們，匯同帝國的科學家們向遠在帝都的神皇彙報了如下信息：

1、帝國音樂科技明顯改變了戰局，但若要改變戰局，則需要進一步的加強，希望法格娜小姐親臨前線；

2、對方確實多謀善戰，為減少損失，亦希望兄弟會派出預言者，協助戰鬥；

3、加強人工智慧比例，在對陣華族的戰鬥中，腦控無人艦反而是弱點和拖累，應在此類對陣中予以放棄；

4、改變艦隊人員編成，將心靈更敏感的種族部隊替換下去，或者乾脆研製對心靈感應不敏感的類人。

通過這次試探性的戰鬥，達納上將不但沒有因為艦隊的損失而沮喪，反而深信，只要憑藉帝國強大的國力，持續改進，他華族雖強，但其受限於文明規模和整體生產力的大小，遲早被他耗死。而他亦能完成神皇的囑託，並成為這塊星域的領主。

【作者題外話】：倫道克級：帝國老牌軍工企業兼軍火販子道尼公司的拳頭產品，以堅固的護盾和厚實的裝甲聞名於世，即便不考慮護盾，其構成艦體的記憶金屬亦具備相當程度的自我修復能力。同型艦被摧毀后，一定範圍內，其他艦能吸收其殘留金屬，加強自身裝甲和用於自身戰損修復。全艦直徑10千米，蝶形艦身，搭載3台大型零點能源反應爐。配備大量死光炮、宇航魚雷和空間切割器。

帕龍級：倫道克級姊妹戰艦，出生於同一家公司，基本構型亦一致，但艦身更大，達到直徑12千米，方便裝載更多等離子導彈和宇航魚雷。比起倫道克級機動性能稍次，也未搭載空間切割器。擅長超遠程攻擊。以往戰役中，投擲最多熱核彈的也是這級艦。

生命回聲：華族的心靈交流能力，使得其族群能夠與宇宙中大部分生命體進行心靈交流。其交流程度由個體心靈能力大小決定。而星球、隕石等等在宇宙中的個體也是有心靈有生命的，所以通過問心交流，其心靈呼喚得到其他生命的回應，這種回應被華族自己成為生命回聲。華族艦船上的心室，則是對這個過程進行放大和增幅。使得這種心靈交流範圍儘可能的擴展。而通過這種交流，華族的指揮官們，也能夠掌握海量的戰場信息。

天體音樂：在眾多天體運動中，呈現出於和諧音律一樣的存在，如距離、速度等。在人的感知中，以整數比聲音感官上最為和諧，而整數比聲音都相近，故按照三分之一損益的原則，得出最讓人覺得和諧的音樂。即中國古文化中的「宮、商、角、徵、羽五律」。或者後世畢達哥拉斯的「五度相生率」。目前，很多人認為432hz為相對接近宇宙天體運行規律的聲音（比440hz更為接近），這是以「五律」和「五度相生率」為基礎上再發展起來的，以此為基礎創作的和諧音樂被稱為「天體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