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明的女真雇傭軍【求月票】
此時的脫因帖木兒,也已經看到三處土牆被蒙古士兵突破。
脫因帖木兒心中頓時大喜,他下令把戰鼓和牛角號全都提高到最響亮,以此來激勵正在戰鬥的蒙古勇士們!
嗚!嗚!嗚!
冬!冬!冬!
隨著一聲聲戰鼓和牛角號,更多的蒙古士兵們爬上了土牆,向明軍展開了不要命的衝擊。
李善李忠兄弟已經是有些筋疲力盡,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擋住了多少蒙古士兵的進攻,更不知道自己剛才砍倒了幾個蒙古人,他們只覺得身上的鎧甲和手中的武器都變得異常的沉重。
每一次抬起手臂格擋,都彷彿是耗盡了最後的力氣。
每一次向敵人發起的進攻,也都讓他們兄弟倆氣喘吁吁。
他們身旁的戰友們一個又一個的倒下,哪怕是平日里最為勇勐的千總,此時也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胸口插著兩根斷掉的長槍頭。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怒吼傳來,一名蒙古士兵,使手持一桿長槍勐然刺向了李善的肩膀,李善本來想去用手中的盾牌格擋,但是疲憊的神經讓他反應遲鈍,手臂抬到一半,這個蒙古士兵的長槍就扎進了自己甲片的縫隙里。
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肩膀直穿到心窩,讓李善一個趔趄向後仰倒。
面前的蒙古士兵把手中的長矛兇狠抽出,緊接著又要直刺李善的面部要害,了解他的性命。
李善此時也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死。
忽然。
鐺的一聲!
只見一名紅色的明軍士兵從旁邊斜刺殺出,硬生生用手中的狼牙棒噼在了這個蒙古士兵的腦袋上,頓時一一團血霧崩起。
這個蒙古士兵立刻撲倒在地,沒得了生氣。
李善抬眼看去,只見這個渾身是血,臉上也被染了一大片的這個救命恩人,正是阿奇那!
也就是自己的旗隊中大明士兵趙金!
趙金一擊琅琊榜殺掉這個蒙古士兵后,對躺在地上的李善罵道。
「狗日的!還要我來救你!」
「這個恩情,你給老子記住!」
趙金,或者說阿奇那說罷,繼續抄起手中的狼牙棒又沖入到了廝殺的戰局中。
李善看著如同發瘋的老虎一般勇勐的阿奇那,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苦笑。
「女真韃子,算是老子欠你一條命!」
李善吃痛著扶著肩膀,慢慢的退到了旁邊,依靠在了土牆上。
忽然。
他的手掌似乎碰到了一個熟悉的物件。
李善連忙低頭一看,正是一桿大明洪武制式的火槍。
此時經過長時間的貼身肉搏,這些原本發熱的火槍已經冷卻了下來。
他斜靠在土牆,從一個明軍屍體的腰間摸出了火藥包和鉛子。
李善從容不迫的裝填起來。
恰巧這個時候,李善剛裝填好,就看見一個蒙古士兵舉著一桿鐵槍想要從背後偷襲前方的阿其那。
砰!一聲火槍聲響起!
李善手中的火槍把這個蒙古士兵打得撲倒在地。
阿奇那,也就是趙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原來是一個準備偷襲背後的蒙古敵人,然後他又看到了後方冒煙火槍的李善。
李善看著趙金,大聲的說道,「阿其那,我也殺了一個,算是還你的人情!」
「咱們兩個,現在誰也不欠誰。」
阿其那咧嘴一笑,然後就沒有再理會,繼續轉身投入了廝殺當中。
隨著將近一個時辰的廝殺,兩萬蒙古精銳竟然對三千明軍防守的草原堡毫無進展。
眼看著雙方在土牆上進行慘烈的以命換命,這個時候連脫因貼木爾也意識到情況似乎不妙了啊。
脫因帖木兒看著前方正在拚死抵抗的明軍,心中不禁湧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若是自己率領親衛精銳發起最後一擊,依然也不能攻破這些明軍的防守的話,那這一次突襲就又算是失敗了的。
畢竟蒙古兩萬精銳,此時已經損失三千多人,按照這個損失比率來說,一般的普通軍隊早已經崩潰。
若是自己不能在最後一擊上擊敗明軍,那這一次就徹底沒了再獲取勝的希望。
隨後,脫因帖木兒把自己最後的精銳整列完畢。
正當他準備下令發起進攻,作最後的拚命一擊的時候。
北方,忽然傳來一陣陣的馬蹄聲和號角聲。
所有在戰場上廝殺的明軍和蒙古士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驚呆了。
雙方士兵各自後退,然後抬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羅貫中此時身邊的親兵也已經倒下了好幾個,原本嶄新鮮亮的盔甲上,也被鮮血沾滿。
羅貫中也抬眼望去,只見北面的草地上,出現了一面面鮮艷的紅旗。
這些紅旗隨著距離的接近,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一面面旗幟如同野火一般,在草原上燃起來!
更是以野火一般的速度,向著草原堡的方向席捲而來!
「援兵!」
「我們大明的援兵!」
羅貫中和手下的士兵們看到那些熟悉的紅色旗幟,全都歡欣鼓舞!
他們都知道,這是北面的那幾個堡壘的明軍前來支援他們了,雖然人數可能也只有數千,但作為一隻剛剛加入的生力軍,在明軍裡外夾擊配合之下,足以擊敗這支兩萬已經混亂的蒙古軍!
脫因帖木兒此時也看清了這些突然殺到的明軍援兵。
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明軍援兵,脫因帖木兒心中湧起萬分的無奈!
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明明佔據著人數上的優勢,不管是這個草原堡的明軍也好,還是北面那幾個小堡壘的明軍也好,他們在人數上都跟自己無法相比,但卻絲毫不怕懼怕自己。
甚至於,自己兩萬大軍圍攻三千人,竟然是久攻不下!
而且,那些明軍明明人數劣勢,竟然敢前來主動救援。
這種不怕死的戰鬥意志,讓脫因帖木兒已經是無心再戰鬥。
「撤軍!」
「撤軍!撤軍!」
脫因帖木兒連連呼喊。
隨著一陣陣撤退的號令響起,那些在土牆上戰鬥的蒙古士兵再也沒有勇氣。
他們不顧一切的跳下土牆,向著後方逃去。
每個人在草原上尋找或者爭搶馬匹,然後跟隨著脫因帖木兒的腳步匆匆逃離了戰場。
而一些受傷倒地的蒙古士兵無法跟隨大部隊撤退,只能拖著受傷的軀體在地上艱難的爬行。
他們也試圖想要搶奪到一些馬匹,跟著大部隊逃走。
但是已經是士氣大震的明軍,怎麼會讓這些人逃跑!
在羅貫中的率領下,明軍從草原堡上沖了下來!
對於無法逃走的蒙古士兵,進行一番亂砍亂殺。
慘烈的哀嚎在戰場上再度響起!
脫因帖木兒知道自己突襲計劃全部失敗了,接下來肯定無法繼續與明軍糾纏。
脫因帖木兒現在只想與自己的兄長王保保匯合,最好以後再也不與明軍這個可怕的敵人交戰了啊!
脫因帖木兒不想再與明軍交戰,但是明軍卻是不這麼想。
特別是那些趕來支援的明軍士兵,在看到蒙元敵人落荒而逃之後,更是一個個的殺心大起。
「兄弟們,追啊!」
「不要讓韃子跑了!」
「砍人頭,掙軍功啊!」
茫茫草原上,立刻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幾千個明軍嗷嗷叫著追擊上萬蒙古騎兵,而更加神奇的是,這些蒙古騎兵沒有人敢回頭反擊,全都不要命的逃跑。
「欺人太甚!」
脫因帖木兒見狀,心中怒火大起。
他決定要給這些追擊的明軍一些教訓。
但是,隨後派出去的一千名蒙古精銳,卻立刻被明軍的火器和刀槍給殺的片甲不留。
剩下的蒙古士兵見狀更是無心戀戰,紛紛更加不要命的狂奔逃跑!
「這,這,這怎麼可能!
」
脫因帖木兒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蒙元士兵不擅長攻城也就罷了,怎麼現在野戰交鋒也是被明軍徹底碾壓了呢?
「大人,快走吧!」
「明軍追上來了!」
左右兩個親兵在脫因帖木兒旁邊哭喪著臉說道。
脫因帖木兒卻是沒有任何錶態,眼神中滿是不甘,但是明軍已經逼近,脫因帖木兒不得不播轉馬頭逃走!
在草原的落日下,上萬名蒙古騎兵向著西北方向落荒而逃。
「勝利!」
「完勝!」
幾乎筋疲力竭的明軍士兵們發出了暢快的歡呼聲!
羅貫中看著敵人逃跑的身影,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如此大的優勢都在蒙古人那邊,但是他們還是落荒而逃,從此以後,只要大明的旗幟打出來,那就再也沒有敢戰的蒙古人了!」
「漠北草原,從此就要換了主人了!」
。
。
脫因帖木兒率領手下的殘兵敗將連夜逃竄,在經過三天三夜之後,終於來到了大斡耳朵附近,見到了自己的兄長王保保。
大斡耳朵使當年成吉思汗建立蒙古國時候的首都,其位置在捕魚兒海的西北方向。
脫因帖木兒在跑路的時候,就已經聽到王保保在捕魚兒海大敗的消息。
現在兄弟二人在大斡耳朵會合,兩個人的臉上全都是灰心喪氣的神情。
「哥我帶著手下的人不要命的往前沖,不要命的往前打,但就是打不敗明軍,他們死了那麼多卻不肯投降,我實在是不會打這種仗了啊!
!」脫因帖木兒用帶著哭腔的語氣對王保保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王保保臉色陰沉。
脫因帖木兒與明軍交戰遇到的情形,他何嘗又沒有遇到,捕魚兒海的明軍明明陷入了自己的突襲被動當中,但他們卻怎麼挨打都沒有崩潰投降。
現在的情形之下,兄弟們二人沒有抱頭痛哭,已經是他們足夠堅強。
「明軍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們不能再跟他們打了,捕魚兒海那裡損失慘重,咱們還是早點做打算為好。」脫因帖木兒又繼續說道。
其實王保保也早已經想好了,明軍這一次在捕魚兒海表現出來超強的戰鬥力,已經不是蒙元軍隊可以對付的了。
「國讎家恨!怎麼能這麼說放棄就放棄?」
正當脫因帖木兒和王保保打算商量對策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大帳外面傳了進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敏。
趙敏親眼目睹了捕魚兒海蒙元大軍敗退的情形,如今脫因帖木兒阻斷明軍後路的行動又告失敗。
她著急的不行!
趙敏知道,如果不能讓明軍在漠北付出慘重的代價,那麼蒙元就再也沒有機會擊敗明軍了。
一旦等到明軍鞏固漠北之後,蒙古人要想再擊敗明軍幾乎就更沒有勝算。
所以,趙敏知道他們必須要儘快成重整旗鼓,擊敗明軍,才能報自己之前的家仇國恨。
王保保和脫因帖木兒知道,趙敏說的都是正確的。
但是,他們現在對於如何對付明軍也是一籌莫展。
王保保聲音低沉的說道,「妹子,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明軍實在是太強大了,如果再跟他們硬拼的話,我們手中僅剩的這點兵力,恐怕也要不夠用了。」
王保保清楚的知道,漠北這個地方就是一個殘酷的生死修羅場。
一旦手中沒有了兵力,那不僅是明軍能夠輕易的弄死他們,就算是周圍的瓦剌人或者其他任何一個部落的藩王,都能夠把他們給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畢竟,蒙古人在捕魚兒海遭遇大敗,許多人都喪失了自己的親人和財產,這個仇恨雖然要算在明軍頭上,但是也會有人算在王保保他們頭上。
脫因帖木兒也是同樣的疑惑。
脫因帖木兒問道,「敏敏,我們現在手中兵馬不足,如果再跟明軍硬拼的話,只怕連自己保命的本錢都留不住!」
如何能夠保存自身,已經是他們的第一要務。
趙敏聽到王保保兄弟二人的說辭,也知道必須得給他們出出主意,不能讓他們這樣灰心喪氣下去。
只見趙敏從身後的一個行囊當中取出厚厚的一本書冊,然後向王保保和脫因帖木兒說道:「二位兄長,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隋唐演義?」
脫因帖木兒和王保保一臉疑惑的對視一眼。
他們都從來沒有聽過什麼隋唐演義的名字,隋唐演義是什麼東西。
王保保和脫因帖木兒同是疑惑的神情。
「沒有聽過!」
「是什麼兵法嗎?」
趙敏把手中的書放在了王保保和脫因帖木兒面前,然後說道,「《隋唐演義》雖然不是什麼兵法,不過,我看過這書不比什麼孫子兵法差多少!」
「這麼厲害的書?」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這隋唐演義是哪裡來的?」
脫因帖木兒和王保保異口同聲的追問道。
趙敏隨即說道,「這隋唐演義是朱明的戶部尚書大儒施耐庵寫的!」
「施耐庵?沒有聽過!」脫因帖木兒搖搖頭說道。
王保保卻一臉認真的神情,他點點頭說,「施耐庵這個名字,我倒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