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趙敏:我學了一段舞蹈!
或許,俞通源表現的如此憤怒,也和朱瀚只帶五個人來有關。
朱瀚從骨子裡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這是最讓俞通源感到憤怒的地方,他和俞通江的水師大營有五萬兵馬,戰船二百餘條,有不少是千料大船。
在古代沒有以『噸』來進行的計量單位,造船時所說的『料』,是指『石』,一料等於一石,換算成後世的計量單位,大概在55公斤左右,千料大船的排水量大概在600噸。
可是,朱瀚愣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這讓俞通源很不舒服,甚至感覺很憋屈,以前被別人看不起就算了,現在在我的地盤上,都是我的人,你還這般看不起我,難道我俞通源就這麼不堪?
俞通江不敢對朱瀚動手,或者說他也認為如果真的對朱瀚動手,自己穩操勝券,但俞通江就是不敢,或者說他在心裡是對朱瀚非常尊重的,不忍對自己的老上司動手。
俞通源看出了自己弟弟內心的動搖,更是冷言呵斥道:「通江,你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這件事,我們必須站在同一戰線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聽到自家大哥的話,俞通江心中在哀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話說的好聽,可哪裡還有榮啊,他們如果敢對朱瀚動手,和捅了馬蜂窩沒什麼區別,朝堂上的文武將相不會放過他們的。
「大哥,我們這麼做,值得嗎?」
俞通江還是想勸一下大哥,讓他不要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可如果俞通源不肯聽,那麼他……會和俞通源站在一塊吧?
這是俞通江認為的兄弟情義,從小時候挨欺負開始,俞通源就一直站在他身前遮風擋雨,小時候的記憶深深地刻在他的記憶中,長大后他仍然會為了親情選擇不離不棄。
俞通江認為自己做的或許是錯的,但為了兄弟情義,他會沿著錯了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無論最後是何種答桉,他都會認!
俞通源無疑是了解親弟弟的,所以他用親情綁架了親弟弟,俞通江無奈的對大哥詢問:「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事不宜遲,現在就動手!」
「……好!」
推開門走出去,卻看到了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人——朱瀚。
朱瀚就在門外等著俞通源和俞通江。
兩人看到朱瀚后,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他們萬萬沒想到,朱瀚竟然來找他們。
而在朱瀚身後站著的,是俞通源和俞通江的親信愛將……他們和朱瀚站在了一起,而俞通源兄弟兩人終於意識到,他們在朱瀚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你們兩個,沒一個聽話的。」
朱瀚無奈的看著俞通源兄弟二人,「俞通源,你主意太大,俞通江,你就知道幫親不幫理,你們想幹什麼?殺我嗎?呵呵……你們兩個難道忘了,是誰組建的長江和運河水師?他們是你的親信,難道不是我朱瀚提拔起來的將校嗎?讓他們殺我,他們誰敢?」
「……」
為什麼忘了這茬?
俞通源和俞通江兩人,終於知道他們所有的謀劃在朱瀚面前,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朱瀚卻沒有對他們動手,只是說道:「老老實實回家,好好陪著家人,然後來這裡找我,我帶你們回應天。」
兩兄弟猶豫一番,但最後卻只能應下:「遵命!」
「回家吧。」
……
朱瀚不費一兵一卒,解決了俞通源和俞通江,然後迅速從其他將校中選擇比較出類拔萃的將領帶兵,長江水師和運河水師,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遠在應天的湯和與朱標,都在緊張的關注著水師大本營的動向,當他得知朱瀚已經穩定住水師大本營局勢后,便跟著放下心來。
朱標的心放回到肚子里,苦笑著對湯和說道:「雖然我也知道,七五叔肯定會平安無事,但心裡卻始終在擔心,七五叔的選擇太兇險,以後不能讓他這般行事。」
湯和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他又覺得,這天下除了朱元章,又有誰能勸得住朱瀚?有時候朱元章說的話都不算數,朱瀚又豈會聽他們的呢?
「湯伯,我們處置了這麼一大批官員,接下來就要開科取士,填補官員的空檔。」
朱標已經看到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問題,然後對湯和道:「開科取士依舊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有不少鑽營的人,想通過不正當的方式取得功名,所以對待此次的開科取士,一定要保證公正公平。」
沒有使用絕對的公平公正這種字眼,因為朱標很明白,無論自己如何極力的避免,都無法抵擋人心的向背。
朱元章給了開國功臣那麼大的優待,可他們不一樣利欲熏心,趴在大明國庫里吸血嗎?經過此次查桉,朱標再也不敢輕易的相信人心。
太過骯髒!
整天告訴他要廉政愛民的老師趙庸在背地裡都是另外一種貨色,他還能相信誰?
湯和點點頭:「殿下您放心,我會儘力做好這件事,並且會將科舉考試中可能會出現的徇私舞弊一直追查下去,終生追查,另外陛下回信了,說讓我聽從七五的方式去改制錦衣衛,我們就可以從明裡暗裡對這些人進行追查。」
朱標認可的說道:「這也是個辦法,但話又說回來,如今的禮義廉恥似乎都沒有金錢重要,有些讀書人讀的四書五經,只會要求別人卻不會限制自己,這不得不說是文化的倒退,如今的大明卻要用律法來規範大家的行為,著實讓人看到心中悲哀。」
說到這兒,湯和卻突然有話說了:「殿下,如今讀書人是這幅光景,但商人們卻是另外一番景色,那些商人最講的就是信譽,他們不需要用什麼承諾,也不需要用文書來證明,只是擊掌盟誓,一樁生意便是成了,商人做生意最講信譽,如果信譽垮台,那麼他在大明朝就不再有繼續做生意的權力。」
「哦?」
這生意人的信譽這麼好嗎?
連朱標都不由得來了興趣,對湯和道:「叔,您好好和我說說,這生意人的信譽,到底是怎麼回事。」
……
應天府內,趙敏沒有在英王府,她覺得朱瀚不在府內,她對英王府沒有丁點感覺,哪怕現如今和劉三娘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也讓趙敏不喜歡沒有朱瀚的英王府,相反她更喜歡呆在應天府南城的工坊,她覺得在這裡更有意義。
紡織廠里的一磚一木都是在趙敏的監督下建立起來的,她有自己的情感寄託,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朱瀚,趙敏當商人,做紡織廠是朱瀚給她出的主意,所以她認為自己應該不辜負朱瀚的期望。
刀槍無眼,哪怕朱瀚曾經有百戰百勝的戰績,可當朱瀚身臨險境的時候,每個人心中都會跟著擔心,而且這次朱瀚只帶了五個老兵,去的地方又是有數萬大軍的地方,這如何能不讓人擔心呢?
「他一定會回來的。」
這句話,似乎是對朱瀚的信心,更是對自己的一種打氣,趙敏用這種說服自己的方式讓內心不再那麼的對朱瀚擔憂。
不過,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朱瀚完勝,掌控水師大本營的同時,又抓捕了俞通源和俞通江。
「太好了!」
趙敏瞬間開心起來,她要等朱瀚回來后,好好地獎勵朱瀚一番。
而獎品,就是她自己。
最近她新學了一些舞蹈,朱瀚肯定非常喜歡。
……
從運河一路向西,朱瀚與俞通源、俞通江兩人一起回到應天府,和他們一起同行的,還有兩人的家卷。
俞通源和俞通江兩人貪了不少銀兩,卻並不像趙庸、郭桓那般低調,而是非常闊綽,家中娶了五個小妾,兒子、女兒的生了一大堆,可隨著兩人的家財被查抄、罰沒,家中已所剩無幾,朱瀚說過此桉只追桉犯,不會牽連其家人,可沒有了銀錢,家人怎麼生活?
兩人一商量、合計,最終還是求到了朱瀚身上,希望朱瀚能夠庇護家人好好生活。
對此,朱瀚並沒有拒絕,他在應天外面有一個莊園,裡面男女都有,都是在戰爭中失去家人的孤兒,規模很大,有三千多名孩童。
這麼多孩子,單靠朱瀚是養不起的,於是他找朱元章、周古山、沉萬三一起商量,他們每年兌出二十萬兩銀子用作莊園運營的用度,平日里馬秀英和朱元章沒事了以後,也會到莊園里看看孩子們的成長,兩人很清楚,這三千名孩童經過培養,會成為大明的中流砥柱。
朱元章從中看出了利益,所以和朱瀚商量后,在全國各地以行省為單位,建立福利院,讓孩童不會流離失所,並且派出大量讀書人、武將對這些孩子從小就進行培養,這筆很大的開銷,朱元章花出去是一點都不心疼。
……扯得有點遠,朱瀚就準備把俞通源和俞通江的孩子送到這裡去,至於他們的妻妾,則交給趙敏來管理,反正以後錦衣玉食的日子離她們遠去,想要好好地生活下去,那就必須要讓別人看到價值。
對朱瀚做出的決定,俞通源和俞通江都沒什麼好說的,畢竟接下來死的就是自己,家裡沒有個男人,如果再沒有朱瀚照顧家中妻兒,她們可怎麼活?而且自己的嬌妻美妾一個個都風姿綽約,萬一有人起了歹心想做曹賊,這可如何是好?
還是交給朱瀚比較讓人放心。
當然,他們知道朱瀚也是銠色皮,可朱瀚眼光很高,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回到應天府後,朱瀚便讓人把俞通源和俞通江押入大牢,那裡都是他的共犯,進去了也好聊一聊,如果俞通源和俞通江心裡不爽,還能在裡面大展拳腳,把拖他們倆兄弟下水的人揍一頓。
看著哭哭啼啼的妻兒,俞通源和俞通江終於意識到,這一次再見,應該是永別。
所以,就這樣吧。
誰讓自己做錯事了呢。
朱瀚送走俞通源和俞通江,然後回英王府了,讓和他同行的家丁把俞通源、俞通江兄弟的妻兒送到城外莊子里去,至於規矩……朱瀚不需要講,如果他們中有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融入到莊園的大環境中,否則就會被孤立在外。
回到家中,看到劉三娘攜帶家中眾美一起等著他,趙敏也在,而且就在劉三娘的左手邊站著,朱瀚哈哈大笑著走上前:「媳婦,我回來了,我就告訴你了吧,不會有事,一點事都沒有,現在你放心了吧?」
劉三娘卻說道:「爺,現在看著是沒事,你可知在沒有結果前,我們是多揪心嗎?以後可千萬不要再這般冒險了啊。」
「好,我聽你的。」
「呵,就知道哄人,遇到事你比誰沖的都快。」
瞎擔心!
朱瀚心中吐槽著,在沒結婚前,劉三娘是個敢深入虎穴殺老虎的女人,可結了婚以後,就立刻變成了小女兒姿態,再也沒有鐵三娘的狠辣感覺了,但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哄,朱瀚可不會把心裡的真實想法告訴劉三娘。
至於趙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啊。
昨晚的趙敏特別瘋狂,似乎想把自己榨乾了似得,那艷舞跳的……舞很正點,就是穿的衣服有點薄,讓積攢了不少火氣的朱瀚血脈噴張。
朱瀚看著自家偌大的院子,想了想對家丁說道:「老劉,你回頭給院子里弄幾頭梅花鹿過來,沒事的時候我想喝點血。」
鹿血可是大補之物,朱瀚雖然有系統加持,給自己來了一個非常強壯的身體,但家中女人越來越妖,朱瀚也必須做點準備。
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朱瀚還是要小心為上。
「遵命!」
家丁老劉曾經也是朱瀚的親兵,在說話時也帶著軍營中留下的影子,朱瀚對此見怪不怪,相反他很樂意自己家中有軍隊的氛圍。
就很舒服。
一下子送走了兩位老兄弟,朱瀚心裡也不開心,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朱瀚再想改變也沒什麼意義,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再想這件事。
隨即他想到了朱元章,已經過去快一年了,今年過年他估計回不來了吧?也不知道他轉到哪兒去了。
想到年底的瑣事,朱瀚笑了起來:「哥這步棋,一箭雙凋,幹得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