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朝中的利害關係
朱元璋對朱標一直都是潛心培養,因此即便是朝堂之上有著很多反對的聲音,但朱元璋一直都十分的肯定。
朱標日後能夠成為一名仁義的君主。
因此在進行培養的時候,他也是有意無意的要讓朱標,跟在朱瀚的身邊。
學到的不但是為人處事之道,還能夠在這些官員之中運籌帷幄。
上朝之時,官員便故意的當著朱瀚的面,開始對王安進行彈劾。
認為他是科舉狀元,如今卻沒有辦法能夠把戶部的那些公務全部都整理好,完全就是沒有任何的實力可言。
「王安被分佈到戶部做事,已經有半月之久,但是卻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實力可言。」
「他連一些賬本全部都算不清楚,這可真真是讓大家都沒有想到他狀元的身份,居然無才無德。」
「說的沒錯,我們這些老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看來英王殿下推薦的人選也不過如此。」
他們幾人故意的,便把矛頭對準了朱瀚。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目光認真的看著他一下的這些官員。
他眉眼之中滿是平靜,似乎壓根就沒有聽從他們的安排。
不等朱瀚說話,朝堂之上早就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尤其是對於王安如今的處境,早就已經有人開始進行一番的彈劾。
他們不願意讓王安被安排到朝中,甚至還有人故意的搬出,胡惟庸的這一把枷鎖,想要把王安徹底的給解決掉。
朱瀚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他便毫不猶豫的轉頭看了一眼朱標。
朱標立馬會意。
他當著眾人的面便站了出來,一個人舌戰群儒其他的官員。
「各位大人可曾想過,王安即便是狀元郎的身份,但他對於朝廷,其實從一開始早就已經安排的越發妥當。」
「如今你們所做的這些,對他來說根本就沒用。」
朝堂之中的很多問題,若是在最根本上全部都拿出來。
在朱元璋的面前剖析乾淨,肯定會有不少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承擔得了這最後的責任。
尤其是朱標能夠站出來為王安說話,這已經超越了其他的眾人。
他在朝堂上說話,比那些人十個加起來都要有分量。
可是卻也有不怕死的,便開始當著朱標的面進行一番的反駁。
「太子殿下,您這樣說就不對了,畢竟他可是科舉狀元門門拔尖,如今到了戶部居然連賬本都整理不全,這要他這狀元有何用?」
「豈不是浪費時間,把這機會應該留給其他有才德的人。」
朱標本來沒想著將事情做絕,但是有人既然在這個時候故意的想要來出面。
那他也便不客氣。
「你們以為朝堂之中,這些事情就那般的容易,那你實在是太過於自信。」
「朝廷中不但有尚書郎和侍郎,等各位官職,但在這其中各位都是各司其職才行。」
「戶部尚書,把自己的事我全部都交給一個初出茅廬,剛上位的王安,這難道就是王安沒辦法能夠符合你們心意的結果。」
眾人聽著朱標的話,瞬間變啞口無言,此時戶部尚書的臉色瞬間慘白了下來。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朱標,壓根沒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居然被朱標給知道。
此時膽戰心驚,突然間連怎麼反駁都忘記了。
朱元璋立馬便找到了台階,當著眾人的面繼續的追問。
「太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安剛剛才成為戶部侍郎,居然有人就已經開始給他找麻煩。」
「說出來讓朕好好的聽聽,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朱元璋說話時不怒自威。
台下的眾位朝臣都已經開始擔憂了起來。
尤其是戶部尚書。
他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他眼神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朱瀚。
四相對時,他明顯看出朱瀚眼神之中,已經充滿了殺意。
「父皇有所不知,王安剛剛到達戶部,按照往常來說,他不過是要追查一些賬目進行登記就行。」
「可是戶部尚書卻把往年所有的賬本,全部都扔到他的面前,讓王安三天之內就得全部都整理清楚。」
「這本應該是戶部尚書的工作才是,他來欺負這樣一個後輩應當不應當。」
戶部尚書此時雙腿一軟,便連忙跪在地上。
他抬頭看著朱元璋的時候,便連忙的開始辯解了起來,他可不想就因為這件事情而讓自己處於危機。
他在朝堂之中很多的問題,早已產生了不少的困擾,現如今更是沒有辦法,能夠讓自己平靜的應對。
朝堂之中的很多困擾,對於他而言都至關重要,更是沒有能夠去把這些全部,都放鬆的結果。
朝堂之中的問題,早已超乎了自己所想。
「陛下,這其中是有些誤會的,王安剛剛來到戶部,什麼都不懂,是下官一點點的交給他。」
「賬本的事情確實有些疏忽,我以為王安他可以算得清楚,這才……」
戶部尚書連自己的話都圓不回去,朱標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戶部尚書。
他面色平靜,但卻帶著一絲的威嚴。
「張大人先前可是在外面,放出了不少豪言壯語,說自己是父皇的功臣,即便是出了再多的亂,父皇也會網開一面。」
「真不知你在外面說出這,些風言風雨之時,可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變得如此。」
戶部尚書額頭上,便滲出了一絲冷汗,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朱標瞬間便察覺不對。
這些話完全都是,他與自己的幾個手下無意之間說出來的,可朱標到底從何得知?
朱元璋聽著這些話,臉色就已經變得陰沉了下來,一股威壓在朝堂上快速的蔓延。
「既然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就回去先隔職查辦若是情況屬實,便告了還鄉。」
朱元璋這次罰的倒是挺重,但是滿朝文武卻並沒有人給戶部上書求情。
下朝之後,朱標看著朱瀚心中都無比的暢快。
戶部尚書這麼多年以來,在朝堂上可真是一直都在想著給他們製造麻煩。
尤其是在朱元璋微服私訪的時候,朱標每次的決定都會被他給反駁回去。
朱標早就已經記恨上了他,沒料到他竟然還想著能夠在朝堂之上,故意的製造麻煩。
那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皇叔,今日之事我辦得如何?」
朱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朱標。
他這幾日對於處理朝中的這件事情,確實也是雷厲風行,並且面面俱到的,將事情全部都安排妥當。
這對於朱元璋來說,那可是非常滿意。
朱元璋和朱瀚兩人,對朱標一直都刮目相看,這一次朱標的舉動,讓朱瀚更加的對他有了幾分的信賴。
「你做的確實沒錯,看來戶部尚書以及其他的官員肯定也會比較擔憂。」
「他們所說出的那些話,是否會被人給記下來。本王倒是也有幾分好奇,太子殿下到底是如何知道那些不好的言論。」
朱瀚對朱標並沒有多少的影響,只是料想到他如今在朝堂之上,也算是舉步維艱,步步為營的,為自己打下基礎。
朱棣還時常要給朱標找些麻煩,可他卻能夠精準的找出戶部尚書,那些藐視皇權的話,那可真是令人震驚無比。
聽到朱瀚的話,朱標顯然有點不好意思。
他也並沒有隱瞞,當著朱瀚的面面說出這些,其實都是自己與手下一同談論時,也安排了不少的人打探消息。
先前戶部尚書就已經開始目中無人,這才讓他抓住了把柄。
「我平日里就見不慣他對我指手畫腳,仗著自己,和父皇的恩寵便想要左右我的想法,這才想著好好的懲治一番他。」
朱瀚看著朱標連連點頭。
對這位太子他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朝堂之中,不畏強權去把那些官員的以往事全部都扒了出來,想必現在那些官員,恐怕都已經開始忌憚。
「太子殿下可知燕王殿下,這幾日他那綢緞莊的生意如何?我倒是有時間想過去看看,只是燕王殿下可能不太歡迎。」
朱瀚故意的便說著。
他一直往前走,朱標便連忙追上。
朱標將前幾日,朱棣店裡發生的不少事情,也與朱瀚兩人分享了起來。
原來,正如張豐年所料,朱棣店裡的那些綢緞,全部都是應天府其他商家提供。
現在賣的確實不錯,但也僅僅是在開業那前幾日能夠賣出好價錢。
後面生意就一落千丈。
朱標一邊走一邊自顧自的說著。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做生意還真是要看天賦,應天府綢緞莊的生意有好幾家。」
「」四弟的生意,前兩日的火爆完全是其他的官員和商人,甚至百姓為了湊熱鬧過去多少買一點。」
「等到大家熱度過了之後,便不願意再過去。」
朱瀚聽著目不轉睛,坐在馬車上的時候還在思考。
張豐年這生意該如何妥當才行,他不得不佩服,張豐年的腦子轉的確實快。
不但把那些綢緞全部都賣了出去,還賺了不少的錢。
這要是換做其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住他的步伐。
這朝堂之上,能夠站得住腳的其實並沒有多少。
在應天府東海商會的幫助之下,他們的生意也竟然能夠做得越來越好,但反觀朱棣那邊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現在他倉庫之中,倒是真的積壓了不少的綢緞想要賣出去,似乎變得越發的艱難。」
「時間過得非常快,他可是在父皇的面前立下軍令狀的。」
朱棣和朱標兩人是好兄弟,馬皇后對他們二人的教導,都是想著日後能夠互相的幫忙。
可是如今突然間出現這種事情,實在也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皇叔,你說要是四弟真的沒有辦法完成軍令狀,他真的要被父皇遣送到邊境去帶兵嗎?」
「那到時候,他豈不是勢力會發展的越來越強,他的岳父可是徐達將軍,那是岳父皇征戰四方的老將。」
朱瀚對於徐達,倒真是有幾分等忌憚。
當年他和朱元璋兩人從黃覺寺,一路到應天府戰鬥的時候,其實徐達倒真是出了不少的力。
他用兵如神,即便是面對著敵軍,數十萬的將士也從來都沒有皺下眉頭。
一路勢如破竹,帶領著自己和朱元璋能夠打下如今的天下。
徐達的功勞無人可敵。
「徐將軍確實實力非凡,但他也是個拎得清的,即便是陛下想要把燕王送到軍營之中,那也得看看徐將軍同不同意?」
朱標本來就沒有多少的信心,可如今聽到朱瀚的話,自己覺得這條路,走起來似乎越發的艱難。
他從未都想過自己和朱棣,兩人居然會走上針鋒相對的局勢,表面上的和平似乎都已經難以維繫。
「那在皇叔看來我有多少的勝算?」
朱標此時的心裡已經開始著急了起來,朱瀚漫不經心地看了朱標一眼。
「如果陛下真的想要責怪的話,那也得過馬皇后這一關,太子殿下到時候只要,在馬皇后的面前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皇后自然會站在太子的這一邊。馬皇後為大明江山鞠躬盡瘁,自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兄弟相爭。」
歷朝歷代多少的手足,是因為想要登上皇位而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弄得家宅不寧。
即便是在大國情懷之中,也會出現不少的問題,如今雙方都開始私底下,結黨營私。
官員們也沒有辦法再團結起來,這種事情鬧到馬皇后的面前,馬皇后自然會懂得取捨。
經過朱瀚的這一番話,朱標似乎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他看著朱瀚連連點頭,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下朝後,朱瀚便去了一趟綢緞莊。
此時便看到門口門庭若市,不少的百姓都紛紛的開始排隊來購買。
張豐年把他們做刺繡的技術都宣揚了出去,立馬在應天府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現在這綢緞可真是炙手可熱,如果買不到的話,那可得等好幾天才行。」
「怎麼都沒想到,那綢緞上面的刺繡居然會那般的精美,要是做成衣服,那必定會引人入勝。」
「過幾日,官員舉辦的詩會,各處的豪門貴女都想著在那上面亮相,那這些刺繡所做的衣服更加炙手可熱。」
朱瀚也從中聽出了不少的端倪,他這才明白張豐年的眼光有多麼的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