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間客棧

「老闆娘，再來一盤黃燜雞。」

「老闆娘，來兩壺好酒。」

「這就來，稍等。」

正值晌午，花間客棧內的人絡繹不絕，柳茹月一手摸著算盤，一手拿著賬本，怎麼算都感覺最近的賬目對不上。

柳眉緊蹙，化不開的煩惱。

抬起頭看看客棧內的忙得腳不沾地的小二們，眼尖的注意到通往後廚的門縫後面，一個嬌小的背影，正背對著大門聳動著肩膀。

柳茹月目光一凌，放賬本，氣勢洶洶地走向那個身影。

沿途抓住經過的店小二，還不忘將剛才客人點的東西，囑咐於他們。

等小二點頭應下，穿過那道門時，背對她身影還不忘躲一下，但聳動的肩膀，和低著的腦袋依舊沉迷。

「皓小魚！」柳茹月大聲喝道。

皓小魚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就像是本能一般解釋道：「老闆娘，我沒有偷吃，真的，這都是客人吃剩下的，我是為了節約糧食，想幫他們解決而已。」

「是嗎？」柳茹月不禁笑了。

皓小魚轉身，靈動的眼睛流露乞憐神色，精緻白嫩的臉上已經跟花貓一樣，嘴邊滿是油漬，對著柳茹月，訕訕地傻笑。

可就算這副滑稽的模樣，依舊沒能讓柳茹月放過她。

上手就提起她的耳朵。

「說說這個月第幾次偷吃了？！」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

「嗯？」

「好吧，已經是第五次了。」

「今天初幾？」

「初五。」

柳茹月放開皓小魚，單手叉腰看著她，後者蹲在地上，捏著自己的耳朵，委屈地撅起嘴巴。

「你還委屈？！」柳茹月真是被氣壞了，用自己的繡鞋踢了一下這小丫頭的屁股，「起來，別人都在忙，就你一個人在偷懶，一天天就知道吃吃，真不知道是豬還是老鼠。」

「人家不是豬。」皓小魚耷拉著腦袋，站起來。

「還記得上個月倉庫丟了的那幾麻袋綠豆嗎？」

「不是我偷吃的，我發誓，就算我是老鼠精，但也絕對沒偷過店裡的任何東西！」

柳茹月話風一轉，把皓小魚嚇的站直了身體，豎起手發誓道。

「不是說你偷的。」柳茹月翻翻白眼，指向大堂，「等會新來的知縣老爺要過來吃飯，你負責去招待，記得向他打聽一下關於客棧失竊的案子。」

「真是的，要是這樣天天丟東西，你們都得跟著我喝西北風去。」

「哦，知縣老爺已經來了嗎？」皓小魚腦袋鑽出門，偷偷摸摸地張望著。

柳茹月立馬把她拉了回來。

「還沒來，你給我去好好洗漱一下，一臉髒兮兮的，還有這對油爪子，都給我洗乾淨了，換身你最乾淨的衣服去。」

看看皓小魚此時的模樣，柳茹月氣就不打一處來，拍了一下她的臉和手，就將人推到後院去。

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什麼想的，收留這隻老鼠精。

吃的比豬還多，整天就知道偷懶。

「記得把盤子交給后廚，再偷吃剩飯剩菜，晚飯沒有你的份了。」

「哦，知道了。」

捧著盤子的皓小魚，嘴上應著，隨後將盤子里最後一塊雞肉塞進嘴裡，一溜煙地跑向廚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