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帝搶人
「生猷上君攔著我等奉命收這魔女後裔,恐怕多有不妥吧?」一中年模樣的仙家,站出來說道。
「在座的各位若是沒有失憶的話,應該沒有忘記當年本座與天帝的交易吧?你們已經達成了目的,毀滅了不可一世的日月流歌,說好的相信本座,穹鯨的後果任由我生猷殿處決,如今又反悔想取穹鯨的性命,怕也是有不妥吧?」生猷上君的語氣平穩又緩和,就如同平日里與世無爭的模樣無二。
仙家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倒也啞口無言。
「好了!」生猷上君捋了捋自己那黃色的長鬍須,微微一笑,又道:「我生猷殿既與寶宇大殿有了這樣的約定,那今日,穹鯨這孩子的性命,你們是不可能拿得下的了。」
「生猷上君,你!」濃眉大眼,凶神惡煞的框神突然沖了出來,指著生猷上君的鼻子不悅地罵道:「好歹你也是天上的神仙,擁有著至高無上,天帝都敬你三分的地位!怎竟如此不明事理?非要袒護一個魔后之女?我看你啊!你是老糊塗了!!!」
生猷上君的目光有些慍怒,看向框神略有震懾的氣場:「別的我不知道,我只懂既是有了約定,那便遵守約定。穹鯨拭母的懲戒已受,不可能再受,天上地下,皆是一個道理。」
「你!」框神正要衝上前去,芽鱗玄女攔住了他,耐著性子,壓著怒火對生猷上君道:「生猷上君,我敬您是懂命理的高神,今日是絕不會與你動手的,只是……」
「哼!」生猷上君只覺得可笑,冷哼一聲隨即說道:「想要動手,且要看你是否有這本事。」
芽鱗玄女的臉刷一下便漲得通紅,儘管有些尷尬,她還是繼續用有些諂媚的語氣說話:「要不這樣吧,生猷上君,我芽鱗玄女以仙界的名義向您承諾,絕不會傷及這穹鯨的性命,你且讓我,帶她向天帝復命,可好?」
「可笑,你芽鱗玄女在仙界名義可有很好嗎?」生猷上君頭也不抬地回懟道。
芽鱗玄女一個白眼簡直翻到了天上,又氣又惱卻不能發作,看著生猷上君這堅持的模樣,她也明知糾纏無用了,只能咬緊了牙根,帶隊撤離風撞山……
直到看他們消失至沒有任何蹤影,黃煙兒這才緊張地趴在穹鯨的身旁,急切地呼喊著她的名字:「穹鯨,穹鯨,你還好嗎?你沒事吧?」
「放心吧,沒事。」生猷上君在一旁冷不丁地說道。
「不是,師傅,可是穹鯨看起來,像很難挺過這一劫的樣子啊……」黃煙兒的語氣漸弱,就如同內心一樣,害怕說出來的話會成真,害怕就這樣失去穹鯨這樣一個朋友。
生猷上君無奈地搖了搖頭,抖了抖長袖,模樣依舊神聖威嚴:「穹鯨的命格,這樣區區一個天劫取不了她的性命。再說,你沒有看到風撞山的靈石們,正在奮力地為它們的主人療傷嗎?」
「哦,原來是如此嗎?我差點還以為這些石子們又是懲戒裡面的一項,會傷害穹鯨呢!」黃煙兒皺起的眉目終於獲得了舒展。
「走吧。」生猷上君對著黃煙兒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可是……」黃煙兒顯得有些為難,一雙腳挪動了幾下,也沒有動身的意思。
「莫不成你想留在這風撞山一生一世?你的看守任務可是已經達成了哦~」生猷上君的語氣,就彷彿是在呵哄一個孩童一般。
「不是,師傅,我……這……我這……可是……」黃煙兒顯得支支吾吾的,半天組織不好語言來。
「什麼這啊那啊的~有什麼你就說,且不要結結巴巴、支支吾吾的,可明白?」生猷上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言語之中略帶嚴厲。
「師傅,徒兒還不想走,徒兒想等穹鯨醒過來再走……」黃煙兒看了一眼生猷上君,生怕他不同意,於是又趕緊辯解道:「實在是因為徒兒負責觀測這風撞山多年,想觀測到底,想負責到底啊!還請師傅恩准!」
生猷上君搖了搖頭,仍是有些不滿和無奈:「我曾和你說了多少次,說話言語,情緒,都要有所控制,切不可慌慌張張,毫無邏輯!」
「是,徒兒知錯,徒兒一定加以改正。」
「唉!」生猷上君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你也是生性純良,本無過錯!」
「那……」黃煙兒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師傅,徒兒可以在此等候穹鯨醒來,再跟您回生猷殿嗎?」
「不可以。」
「啊!~~~」黃煙兒的腦袋瞬間便耷拉了下來……
「啊什麼啊!還不快走!」生猷上君說罷,便飛升而起。
黃煙兒的動作變得極其緩慢,不時地回頭看著還未清醒的穹鯨。
「你幹什麼呢?」生猷上君不悅道。
「師傅,徒兒這就跟您回去。」黃煙兒緊張地說道。
「我是說,你幹什麼呢?還不把穹鯨給帶上?」
「啊?」黃煙兒顯得極其訝異。
「嗯~」生猷上君微微閉上眼睛。
黃煙兒突然喜笑顏開:「好,是是是,徒兒遵命,徒兒這就是把穹鯨帶上。」
裹著穹鯨身體的靈石聽懂了生猷上君的話語,竟然立刻從牆上剝落,躺在黃煙兒身邊。
只見黃煙兒橫著將穹鯨抱起,御劍準備跟隨生猷上君飛回生猷殿,臉上的笑意難掩:不僅不用再日日觀測風撞山,還能和穹鯨一同回生猷殿,突然便覺得世上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快樂了!
「是不是突然覺得這世間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啊?」生猷上君沒好氣地說道。
「額,……呵呵~」黃煙兒只好傻笑著,又掩飾道:「這不是,額~師傅教導過嗎?要有悲憫之心,要心懷天下生靈,才是一個好仙人、好仙家,才能渡己又渡人~」
「欸~我可沒有教導過你渡己又渡人啊!」生猷上君連忙更正黃煙兒,略顯嚴肅地說道:「從來人只能自渡,誰都不能替其而渡,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