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恐怖
其實也不算多麼的恐怖，在黑暗中到處可見明明暗暗的火把，在浩瀚的星空下，四號與五號高地再一次迎來了戰鬥。
楊烈此時非常不甘，滿臉憤怒，雖然他也安排好了不少的哨兵預防他們的偷襲，這下可好，這不是偷襲，而是正兒八經的決戰了。
鐘聲響起，凄厲的鐘聲回蕩在四號高地附近，四處都是人的呼喊聲，各種物件互相碰撞以及掉落的聲音。
文森臉色也不好看，一天的時間都沒有攻克眼前的高地，他的一世英名就在此時徹底的毀了。
「大將軍，楊烈將軍回報，陳國軍隊已經進攻了。」一個斥候跑了過來，「請求撤退，弟兄們已經很疲憊了。」
「楊將軍有什麼要求？」文森問道。
「希望大將軍能迅速突破三號防線，還有就是如果明天一早還不能攻下來，那麼只能沿著周邊的山脈撤退了。」
「知道了。」文森此刻有些煩躁，「放心，本將軍會儘快突破防線的。」
在四號與五號高地的管闊的戰場上第一次迎來了大規模的騎兵，楊元釗親自為大軍擂鼓助戰，浩浩蕩蕩的騎兵在重步兵和弓弩手的掩護下對楊烈的陣地發起了極為猛烈的進攻，面對這麼龐大的騎兵部隊，即便是身披重甲重步兵們也深感吃力，他們經歷了一天的作戰，早已經疲憊萬分，但是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允許他們休息，所以只能是咬牙堅持著。
"將士們，加油，沖啊，打垮那群烏合之眾。"
楊烈的騎兵部隊被壓制在這狹窄的區域內，根本無法向前推進半步，即便是楊烈再心有不甘，但是卻也無可奈何，目前的局勢能夠穩住戰線就是老天爺保佑了。
這支騎兵部隊就是公孫信的底牌，面對這些疲憊的北原士卒，在這些龐大的騎兵突擊下也只有潰退的份。
楊烈的聲音冰冷無比，「弓弩手，放箭。」
在臣國軍隊密集的箭雨下，北原軍的弓弩手艱難的射出箭矢，但效果極為有限。
"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放棄抵抗，撤退？"副將詢問道，雖然他的臉上滿是不甘，但是在面對這種情形之時，卻又不得不做出決斷。
"撤退？」楊烈冰冷的目光盯著眼前的戰場，"我要讓那些辰國的那幫人知道我們不是那麼容易擊敗的，再說了，我們的後面就是大軍主力，怎麼可以輕言放棄，最起碼也要堅守一天吧。"
聽到楊烈的命令之後，副將也只能點頭答應。
面對這麼多的騎兵衝擊，北原的騎兵也是主動出擊，但是在之前的炮擊中損失了不少的兵馬，所以在面對辰國的反擊之時，他們的優勢並不明顯，反而損失慘重無力再戰。
「碰！」的一聲巨響。
騎兵衝進了人群，開始大肆砍殺起來，公孫信見狀也立即命令早已經準備好了的步兵緊緊跟上去，試圖儘快突破楊烈的防線。
兩處高地之間喊聲震天，到處都是人影，混亂和有序就在這裡無情的交織的，前面的部隊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儘管死傷慘重，儘管防線被突破，但後續的步兵和弓箭手也開始集結，做好了戰鬥隊形隨時準備反擊。
這些人有很多都不是戰兵，甚至不是楊烈自己的部下，楊烈靜靜地觀察著戰場的局勢，希望能夠找出一功有效的突破點，以尋求戰機。
楊烈則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誕生周圍的環境到處都是喊叫聲，鼓角聲，集結號的吹響了剛剛集結起來的士們也基本被投入到空缺當中。
箭雨很是密集，時不時就有人倒下來，有的射到了馬匹上，結果馬受了驚疼的四處奔跑，結果又害死了不少人。
公孫信穿上了自己的甲胄，顯得威風凜凜，手拿長劍大喝道："全體都有，準備戰鬥！"
"殺！"
公孫信一馬當先，帶著自己麾下部隊沖了出去，他們沒有任何的懼意，因為他們的目標就是前方的敵人，只要將敵人打散，那麼他們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一輪射過來幾道箭羽，都沒有射中這位勇敢的大人，他身後的兵士們也緊緊跟在他的身邊，不曾有過一絲懼色。
騎兵部隊已經突破了第一道防線，已經向第二道防線發起進攻，第二道防線的兵力雖然準備不怎麼充分，但是情況要比第一道防線的情況好上太多，在將領的指揮下迅速發起了反攻，利用之前設好的屏障試圖保住第二道防線，可是這支騎兵動作很快沒有直接進攻正面，而是利用他們的機動性向兩翼發起包抄，並且利用手裡的連弩接連放箭，結果第二道防線最前排的士兵們可以說是苦不堪言，進不得，退不得，很是難受。
但是他們也顧不上這些騎兵了大量的步兵從正面向他們殺了過來，後面的弓箭手則是搭弓射箭試圖阻擊正面撲過來的步兵。
雙方發生了激烈的碰撞，第二道防線的將領本想組織騎兵但看到前面的步兵已經一副阻擋不住的樣子也打消了攔截他們的念頭試圖全力阻擋正面之敵，結果這幫騎兵不講道理沒有按照他的預測進攻第三道防線，而是進攻他們的側后。
為了避免第三道防線前來支援這群騎兵還特意派出少部分騎兵利用手中的弓弩儘可能攔截後續的增援，並且利用馬刀和騎兵衝擊力打散他們陣型。
眼見第二道防線已經面臨崩潰，第三道防線無力增援，楊烈連忙命令道，「讓第四道防線分兵支援，其他的騎兵部隊去攔截對面第三波的進攻。」
「明白！」
既然命令已經下達北原軍還是將命令貫徹到底，第四道防線派遣了大量的步兵前往第二道防線，結果還沒等到到達第二道防線結果第二道防線就已經不存在了，就這樣，這一支步騎混合兵團與這一支彎刀狀的第三道防線發生了激烈的碰撞，一時間殺得難以見分曉。
就在第四道防線后的騎兵試圖從右側繞道截擊第三波進攻的時候，公孫信的部隊則是詭異的朝著北原軍的左側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就這樣他們撲了一個空，這第三波的部隊也是一支騎兵機動能力也強，若不是北原軍兵力不足，他們的主力部隊又在三號高地面前流了那麼多的血不然的話或許就可以攔住第三波的進攻。
「大人，咱們怎麼辦？去進攻他們的後背嗎？」一個騎兵看向自己的首領問道。
這位首領下達了最為「聰明」的決定，「擒賊先擒王，看他們推進的速度那麼快，看樣子就是他們的主力無疑了，這樣，我們直取對面的五號高地，滅掉他們豈不美哉？」
「大人英明！」
就這樣這支騎兵朝著楊元釗的方向發起了進攻。
楊元釗身邊人雖然不多，只有兩千不到，但是身邊大多都是大刀兵，他們對付騎兵也算是一把好手，樣元釗看著對面的騎兵部隊已經衝到了不遠的地方立馬大喊道："兄弟們，跟著我殺敵，為我們的兄弟報仇雪恨！"
一聲怒吼震耳欲聾，楊元釗身旁的兩千寒光綻放的大刀也同樣響亮的回應著他的吼聲，這幫人將對付戰馬的歌訣已經是記得爛熟於心，他們使用大刀劈斬戰馬的馬腿，戰馬頓時發出痛苦的嘶吼，整支騎兵隊伍立即出現了混亂，大批人被殺，幾乎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第三道防線很不好啃下來，由於有援軍再加上準備非常充分騎兵們損失不輕，但第二輪龐大數量的步兵戰鬥力也是可怕的，他們衝過屏障，殺死面前的守軍，在漫漫的黑夜下這裡彷彿成了一個修羅場，不停地收割這裡鮮活的生命。
在強大的衝擊下這第三道防線隱隱有了被驅散的跡象，騎兵們如同驚濤駭浪一般遊走在戰場上，馬背上的箭矢還有不少，可以盡情的朝著對面射去。
第三道防線北原軍堅持了很長時間，但大多人也被擊斃，而且支援過來的部隊也受到了嚴重損失，一時間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已經蓋過了原本的防線。
公孫信的部隊已經逼近了第四道防線，也就是這最後一道防線，楊烈苦笑一聲，「完了，完了啊。」
「大人，文森大人來了消息。」一個傳令兵連忙道，隨後在耳邊低聲說了什麼，這時候楊烈嘆了口氣，「何必呢？大將軍手裡還有多少人？」
「兩萬左右。」
楊烈痛苦的閉上眼睛，「好吧，好吧，我會堅持住的，放心。」
這第四道防線可以說是最為堅固的地方，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攻下來的，他對他自己的士兵很是放心。
三號高地。
石洛已經是打退他們二波進攻了，此刻的他心裡很是激動，遠遠的就能夠聽到四號與五號高地間的戰鬥，而且聲音也是越來越大，說明已經是到了最後的反攻時機了。
眼見這第三波越來越沒有眉頭，而遠處的喊殺聲越來越大，石洛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準備跑了，從兩側的山脈跑掉。
錢戰天道，「我們要不要追擊啊？」
石洛難以掩飾激動的心情，「不用了，不用了，咱們的部隊損失也很大，我們還是要防備他們的登陸為上策。」
「明白。」
……
「信鴿發出去了嗎？」文森有氣無力的問道。
「發出去了，大人。」
「儘快撤吧，再不撤退那就真的走不掉了。」
「是。」
第四道防線面臨的是浩浩蕩蕩的辰國士卒，他們的士氣高漲，面對這群士氣低落，戰意底下的北原軍他們也認為對面已經算不上是真正的對手了。
「投降吧！」辰國士兵們大吼著，面對這些如狼似虎的辰國士兵們這幫北原軍頓時如同斗敗了的公雞一般。
就在不久前，軍中里就流傳著不知名的小道消息，說是大部隊已經撤退了，後面的當官的已經跑了。
這對於他們的士氣更是重大的打擊，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不過楊烈並沒有離開，他緩緩的走到陣前，看向威風凜凜的公孫信，不由得笑了起來，「啊，原來是你，真的是你。」
公孫信淡淡的道，「我們是見過面的，楊將軍。」
「敗軍之將，您客氣了。」
「將軍悍勇，我部損失慘重，彼此彼此。」公孫信問道，「不知文大將軍幹什麼去了。」
「走了。」
「三號高地攻破了？」
「若真是如此，我們還有必要那麼頑強阻擊你們嗎？」
公孫信也是驚喜，照這麼說三號高地應該還沒有失陷，那麼他們應該是跑不遠的。
「投降吧，楊將軍。」公孫信揮了揮手，而他身後的騎兵紛紛舉起了武器，一副隨時準備衝殺的模樣。
楊烈道，「投降吧。」
北原的士兵們已經是毫無鬥志了，他們丟盔棄甲，放棄抵抗。
石洛也順著山坡爬了過來，遠遠的傳來錢戰天爽朗的笑聲，「咱們打贏了，哈哈哈。」
北原軍的士兵們已經被押了下去，喪屍鬥志的軍隊也是可怕的，彷彿一幫行屍走肉一般，沒有感情，機械式的離開了高地。
公孫信只是笑笑，看到石洛，雷恆，錢戰天都活著他提著的心也都放下了，「你們沒事就好啊。」
石洛訕訕一笑，「差點就死了，以後我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太危險了。」
諾慶苦笑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希望有個地方睡一覺，其他的他都不想干，一點也不想。
公孫信笑笑，「你們的意見是？」
「不追了，窮寇莫追，更何況他們的水師不知道什麼時候登陸呢。」
「也是。」公孫信笑笑，「打掃完戰場有就先回去吧。」
「好。」
第二日大早，石洛早早地醒來，床邊還一直放著之前繳獲的火槍，一時間還愛不釋手，對於這件武器他已經差不多已經摸透了，錢戰天也差不多熟練了，畢竟兵器誰不想試一試，更何況是新式的兵器。
辰國士兵們一大早也沒有閑著，三人一夥，五人一群早早地來到陣地面前收集各種各樣的物資，當然了，主力部隊已經前進前去自己的失地，相信用不了多久辰國的實力又會很快就恢復原樣。
諾慶也跟著出來了，看著眼前忙碌的人影，嘖嘖稱奇，「那麼早啊，不累嗎？」
「我不累。」石洛微微一笑，「咱們差不多也要回國了。」
「什麼時候？」
「等他們班師回來，我覺得他們的登陸計劃也應該泡湯了。」
「或許吧。」諾慶打了一個哈欠，「有飯吃嗎？」
「火頭軍那裡應該還有不少，你去看看吧，估計已經沒什麼東西了。」
「那——」
「我給你留了點東西，你先將就著吃吧，最近也沒什麼好吃的。」
「就剛來的那幾天吃的比較好。」諾慶嘿嘿一笑，「出來都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靈兒有身孕了沒有。」
「呃…」
……
孔維倫等一眾水師將領們得到了命令，原本的登陸作戰計劃已經取消，準備班師回朝。
一個副將道，「大人，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好像是文森大將軍那邊吃了敗仗。」
「不會吧，怎麼會這樣呢？要知道我軍目前還沒有此等敗績呢！」
「誰知道這老東西怎麼搞的，回師吧，我們登錄的計劃已經是徹底泡湯了，就是不知道我們的作戰計劃怎麼會泄露的，這才是問題，要知道之前陛下可是清洗了一大批人啊，沒想到還有老鼠存在。」
……
眼見北原沒有登陸的跡象石洛一行也被召回到了辰國的國都。
待接受了賞賜之後，也就沒有什麼了，唯一不能推辭的就是宮裡的宴會了，這次保衛辰國的戰鬥中辰國付出了四萬人的代價，而北原更慘，損兵高達六萬餘人，這還包括了非戰鬥減員，對於這等戰績來說已經是極為不容易了。
雖然水師幾乎全滅，但還是有三四艘戰船勉強存了下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破后而立說的就是這個了。
「多謝殿下的關心。」公孫信點頭致意道。
「若不是將軍的指揮我們哪能有現在呢？」
「過譽了，過譽了。」公孫信連忙道，「這是大家通力合作的結果，哪敢呢。」
德真真腌面輕笑，「大人過謙了。」隨後來到石洛雷恆二人面前，「兩位大人訓練出來的士卒悍勇無比，我也聽說他們的事迹了，謝謝各位。」
石洛呵呵一笑，「不必如此。」
「我還聽說二位大人都—去了那一處三號高地？而且石洛大人還是從頭到尾都參與了，好功夫，小女子佩服。」
石洛一臉茫然，「是嗎？我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不知道被兄弟們救了多少次，戰爭殘酷啊，還請殿下能夠善待他們的家屬。」
「那是自然。」
德真真點點頭，"這一次大家立下了汗馬功勞，我一定會重重嘉獎大家的。"
石洛連忙拱手，表示謝意。
宴會很熱鬧，很多人都是慕名來，石洛也是來者不拒，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認識認識不少人，畢竟自己也算是代表了東海的石家，而石家又與他們有不少的往來，自然是要多說上幾句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