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中飛行記

我在抗日戰爭時期，我們村子被日本人屠殺了，我帶著小孩們沿著水邊逃生，穿過一片竹林，我想起來我沒有穿鞋子，我想找一雙鞋子，但沒找到，而且我和小孩們失散了。我身無分文，找不到資助。

我飛過一片花樓，想帶走值錢的東西，但是被發現，我只能假裝是買東西，但是付不起錢，我離開了。

我只能飛回村裡看看，發現村裡被日本人霸佔了，我飛行時別人都看不見我，日本人在血河上的屋子中賭博，在嬉鬧，我恨透了他們，於是我想沿路對日本人展開報復。但是杯水車薪。我想團結人民去作戰反抗，但國人們還找不到有效的理論指導，他們的領導人懷揣著不同的目的各自為戰，我告訴他們這樣白費功夫，我會在其他世界找到辦法回來幫助他們。於是我飛去其他世界尋找真理，我飛行到了美國，到處在尋找，看到外國的人生活在一片奢靡下，我想到水深火熱的國人們很難過，在此時我遇到了國外的***，還有科學家小豆子，我想帶著他們飛回祖國，但是我的飛行帶不了兩個人，於是我想到用密封的杯罐把他們放在裡面投入海里我牽著繩子把杯罐拉回去。然後我醒了。

你會不會有忽然醒來發現自己很不真實的時候，會不會有，夢到自己忽然間從少年變成中年，或者從老年變成少年的時候，會不會有某段聲音或者某個片段異常熟悉的時候。某一天的清晨，當鈴聲把我從睡夢中喚醒，我發現我所處的這個世界，不是真的。

那天晚上，我又夢見回到了有點陌生的老家，那裡正在舉行一場婚禮，依稀是我表弟的婚禮，我和奶奶住在離表弟和姑姑不遠的村子里。步行或者自行車都能到達的地方。

這已經是我無數次夢裡重走過的路徑，有時候會遇到危險，有時候會遇到風景。

那天是個大喜日子，我發現自行車隊已經先我一步出發，為了摘一個半生不熟的番石榴，我落後了大隊，只能選擇步行。

又是一條泥濘的路。這一次我依稀記得有路過山巒和一所學校，學校裡面都是信上帝、身穿修士服的學生和老師。他們見到我露出了恐慌驚懼的表情。我莫名其妙，我只是想要問路，因為每一次走在去姑姑家的路上，風景都不一樣，但在經過某些景點時又異常熟悉。這座學校我從未見過，我知道我又開啟了新的夢中地圖。

我剛剛是在躲開兩個男孩，我想問路，跑到一個商業街樓上大廈時，敲響了他們家的門，然後他們很難以置信的樣子，我被嚇壞了，擔心他們追逐我，於是我敲響以後就躲開了，他們彷彿知道是我，我害怕地往樓梯走，因為我知道那一層的電梯打開的速度沒有他們跑過來快，當我走到樓下時躲在了牆角，他們從電梯追出來跑了出去。換了一條人多的街道，我躲過了他們。

等我發現我已經遠離了原路走在陌生的路上時，已經是站在學校圍牆外的時候。

我沒有想到大家這麼怕我。彷彿我是一個妖怪，彷彿我…不是人類。

我忽然意識到，也許我真的不是人類？

我和妹妹在現實中生活在一起，可是我對她說的話她好像總是沒聽見。每次我和妹妹先後叫我們家的貓咪金金時，金金只對妹妹的聲音有回應，妹妹叫一聲它跟著叫一聲。我叫它的時候，它總是沒有回應。這個遊戲被我們倆反覆驗證了不下十回。

我躺在床上的時間越來越多，妹妹總說我懶，但是那真的是妹妹在對我說話嗎？還是夢中的我對自己說的話？

我在夢裡的世界越來越真實、豐富，我的現實卻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當我意識到我可能一直沒有醒，我正在生活的世界可能並不是真實的世界，妹妹也看不到我時，那個「喚醒」我的鈴聲又一次響起。我看到只有金金在，妹妹已經出門了。

模糊記得她出門前我有喊一聲注意安全，但並沒有聽到迴音。

我又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