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大公無私之貓膩
嚴冬已至，谷淑芬老公尤賓球從外省來探親，一家人喜氣洋洋，院子里的熱度因之高漲。谷淑芬這家子也真夠神氣，男的是軍人，雖然軍銜和職位夠寒磣，但好歹是出自小鄉僻壤，好歹是軍官！谷某系「麻五類」——中農出身，雖不可與「紅五類」相提並論，卻與「黑五類」有著天壤之別，所以既是大學的政治輔導員，又與桃園村那撥數學系政治中堅關係緊密，一家子體面風光，是理所當然。
想來想去倒真鬧不明白，前輩們流血犧牲打下江山，這些鄉下佬才得以從農村到城市，進入他們原本做夢都不敢想的大學，可現如今他們倒不把前輩放在眼裡，甚至對開國功臣狠批狠斗殘酷毆打，這不是忘恩負義喪盡天良，又是什麼！
從廚房出來，我心中憋著一股氣：蜂窩煤又不明不白少掉幾個！走進屋裡，看見那人，我想吐吐壓在心中的鬱悶，卻又拚命壓制不說不快的衝動。我如果說出來，肯定遭他火上澆油，或者乾脆向相關人告密，加倍受到「大公無私」的吹捧而美名傳揚。俗話說「胳膊肘朝里拐」，其實這是由社會基本構成形態所決定，除非一心想拆散自已的家庭。而連背信棄義吃裡扒外都成了「大公無私」，整個社會言何道德，言何安穩？
我終於未能忍住，因為這事關係到兩個人的生活安排。
「煤又少了幾個。」我避開那人的臉，象是說給自已聽。
「你少給我說這些！煤上哪兒去了，你說出來嘛！」果不其然那人高聲喊叫。
「上哪兒去了我怎麼說得出來？煤少了是事實，你自已去數！」
「說不出上哪兒去了，又拿不出證據，你就不要說！」
「什麼證據不證據？你大吼大叫幹什麼！你什麼意思！」
「我給你說，你沒有證據，就不要放屁！「
「你……」
我愣把「你不過是勾結外人幫你整我！」這句話壓在了嗓子眼裡。他這種整人手段，讓我象被綁在柱子上遭烈火灸烤一樣痛苦，往往這時候我就想哭，哭我被他當作沽名鉤譽的工具，哭我的處境連舊社會的妓女都不如！
忽然，一個女人出現在門口。是余淑華。
那女人慢悠悠喊一聲「順華」，扭擺著肥碩軀體走進來。施順華立即換付嘴臉迎上去，倆人一坐到桌邊，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向那人送上曖昧的一瞥。兩人眉目傳情，頻遞眼波，說話時聲音粘粘糊糊，前言不搭后語，似乎這房間是他們的天下，那「第三者」——我，根本不存在。
這種場面讓我一陣陣心悸，一陣陣肉麻。我轉臉向牆壁，心想在這個女人與其夫唐耀華的矛盾中，施順華不總是堅決站在這女人一邊嘛，不是總打著「大公無私」招牌，去陪她，去照顧她，每次在她房裡呆上半天嗎？可眼下倒象隔了一個世紀沒見著似的！
霎時我覺察到自已的愚鈍和可笑，狗男狗女當著我的面肉麻，我不憤慨斥責，卻替他們耽起憂來，怎麼蠢，也不能這樣啊！只是我僅僅渴望，遠離這種人，這種事……
余淑華終於告辭離去，那男人卻迷情難收，站在房間中央，竟然自言自語：
「她的眼睛真有意思……」
「兩隻眼睛都快擠到一起了，象小學生的圖畫一樣，又死板又僵硬！」我喃喃道，還沒把擱在心底的「象嘴銜著嘴的死魚似的」說出來，那人已經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咒罵：
「你的眼睛隔那麼遠，你才難看！」
「哈哈，就一句話，又怎麼傷到你的心上人了呢？」我厭惡地說，「這可太有意思了，看看你們倆那粘糊勁兒，純碎象一對在亂世的黑暗中失散的戀人，不知過了多久，又突然意外重逢，那種，那種……」
我說不下去了，而後直視那人的臉，明言正氣聲明：
「既然大家心照不宣，我也早就想對你說清楚，生活中你給我留點餘地，幫我分擔點兒家務，不要在外面說我壞話敗我名聲，容我能安心治病，只要我身體恢復到婚前狀況，我就和你離婚，大家各走各的路，你跟她或跟什麼人怎麼樣，都與我無關！」
啊，墜入深淵的小女人，這些在她心底埋藏已久的話，可謂一語擊中男人的心思；男人卻巧妙地保持著緘默，不認可，不反對，讓人猜不透，又讓人啞口難言。其實這種曖昧的背後，是用盡心機，是老謀深算。憑藉婚前戀愛多次失敗的經驗，這個男人深知要甩掉一個女人，必有一番你死我活的鬥爭。既已結婚，要甩掉就更非易事，何況他好不容易才掙脫「老大難」帽子，又利用這個小女人打了一場翻身仗，如若急急忙忙說離，勢必鬧得沸沸揚揚，絕對弊大於利。再說余淑華老公是他的同窗，各自都有一幫人際關係，誰都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桃子，所以一切只能悠著來，迂迴、迂迴、再迂迴。說穿了，他不能讓離婚砸了他的「鍋」，他要象結婚那樣，從離婚中也牟取若大利益。為了這個目標，他已經在「群眾路線」上狠下功夫，余淑華也把輿論造遍了各個角落，他們已經讓小女人聲名掃地抬不起頭，往下他們要做的，是繼續造輿論造聲勢，或許無須多長時間，這個病女人就會在他們的計策中一命嗚呼，到那時，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
如若有人以為，這種分析有失偏頗，一個知識分子，怎可能如此卑劣殘忍？若此，就請看看筆者在《遲露的真相》中所摘、這個男人對婚前三角醜聞「交待信」的內容，看看諸如「我隨時可以以任何理由斷掉同她的關係」、「結了婚，我要把她整得死也死不成，活也活不成，你等著我……」之類的血腥算計，再看看余淑華在他們造謠的廣大範圍肆無忌憚喊叫：「我後悔當初沒和施順華結婚！施順華巴不得韓小沙死！等吧，等她死了就好了！」……一切不都昭然若揭？
當然，必須看的還有事實本身，還有餘淑華這個女人的下場，更有施順華、余淑華、唐耀華這些「知識分子」編排上演的「連環好戲」。
嚴冬已至，谷淑芬老公尤賓球從外省來探親，一家人喜氣洋洋，院子里的熱度因之高漲。谷淑芬這家子也真夠神氣，男的是軍人，雖然軍銜和職位夠寒磣，但好歹是出自小鄉僻壤，好歹是軍官！谷某系「麻五類」——中農出身，雖不可與「紅五類」相提並論，卻與「黑五類」有著天壤之別，所以既是大學的政治輔導員，又與桃園村那撥數學系政治中堅關係緊密，一家子體面風光，是理所當然。
想來想去倒真鬧不明白，前輩們流血犧牲打下江山，這些鄉下佬才得以從農村到城市，進入他們原本做夢都不敢想的大學，可現如今他們倒不把前輩放在眼裡，甚至對開國功臣狠批狠斗殘酷毆打，這不是忘恩負義喪盡天良，又是什麼！
從廚房出來，我心中憋著一股氣：蜂窩煤又不明不白少掉幾個！走進屋裡，看見那人，我想吐吐壓在心中的鬱悶，卻又拚命壓制不說不快的衝動。我如果說出來，肯定遭他火上澆油，或者乾脆向相關人告密，加倍受到「大公無私」的吹捧而美名傳揚。俗話說「胳膊肘朝里拐」，其實這是由社會基本構成形態所決定，除非一心想拆散自已的家庭。而連背信棄義吃裡扒外都成了「大公無私」，整個社會言何道德，言何安穩？
我終於未能忍住，因為這事關係到兩個人的生活安排。
「煤又少了幾個。」我避開那人的臉，象是說給自已聽。
「你少給我說這些！煤上哪兒去了，你說出來嘛！」果不其然那人高聲喊叫。
「上哪兒去了我怎麼說得出來？煤少了是事實，你自已去數！」
「說不出上哪兒去了，又拿不出證據，你就不要說！」
「什麼證據不證據？你大吼大叫幹什麼！你什麼意思！」
「我給你說，你沒有證據，就不要放屁！「
「你……」
我愣把「你不過是勾結外人幫你整我！」這句話壓在了嗓子眼裡。他這種整人手段，讓我象被綁在柱子上遭烈火灸烤一樣痛苦，往往這時候我就想哭，哭我被他當作沽名鉤譽的工具，哭我的處境連舊社會的妓女都不如！
忽然，一個女人出現在門口。是余淑華。
那女人慢悠悠喊一聲「順華」，扭擺著肥碩軀體走進來。施順華立即換付嘴臉迎上去，倆人一坐到桌邊，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向那人送上曖昧的一瞥。兩人眉目傳情，頻遞眼波，說話時聲音粘粘糊糊，前言不搭后語，似乎這房間是他們的天下，那「第三者」——我，根本不存在。
這種場面讓我一陣陣心悸，一陣陣肉麻。我轉臉向牆壁，心想在這個女人與其夫唐耀華的矛盾中，施順華不總是堅決站在這女人一邊嘛，不是總打著「大公無私」招牌，去陪她，去照顧她，每次在她房裡呆上半天嗎？可眼下倒象隔了一個世紀沒見著似的！
霎時我覺察到自已的愚鈍和可笑，狗男狗女當著我的面肉麻，我不憤慨斥責，卻替他們耽起憂來，怎麼蠢，也不能這樣啊！只是我僅僅渴望，遠離這種人，這種事……
余淑華終於告辭離去，那男人卻迷情難收，站在房間中央，竟然自言自語：
「她的眼睛真有意思……」
「兩隻眼睛都快擠到一起了，象小學生的圖畫一樣，又死板又僵硬！」我喃喃道，還沒把擱在心底的「象嘴銜著嘴的死魚似的」說出來，那人已經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咒罵：
「你的眼睛隔那麼遠，你才難看！」
「哈哈，就一句話，又怎麼傷到你的心上人了呢？」我厭惡地說，「這可太有意思了，看看你們倆那粘糊勁兒，純碎象一對在亂世的黑暗中失散的戀人，不知過了多久，又突然意外重逢，那種，那種……」
我說不下去了，而後直視那人的臉，明言正氣聲明：
「既然大家心照不宣，我也早就想對你說清楚，生活中你給我留點餘地，幫我分擔點兒家務，不要在外面說我壞話敗我名聲，容我能安心治病，只要我身體恢復到婚前狀況，我就和你離婚，大家各走各的路，你跟她或跟什麼人怎麼樣，都與我無關！」
啊，墜入深淵的小女人，這些在她心底埋藏已久的話，可謂一語擊中男人的心思；男人卻巧妙地保持著緘默，不認可，不反對，讓人猜不透，又讓人啞口難言。其實這種曖昧的背後，是用盡心機，是老謀深算。憑藉婚前戀愛多次失敗的經驗，這個男人深知要甩掉一個女人，必有一番你死我活的鬥爭。既已結婚，要甩掉就更非易事，何況他好不容易才掙脫「老大難」帽子，又利用這個小女人打了一場翻身仗，如若急急忙忙說離，勢必鬧得沸沸揚揚，絕對弊大於利。再說余淑華老公是他的同窗，各自都有一幫人際關係，誰都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桃子，所以一切只能悠著來，迂迴、迂迴、再迂迴。說穿了，他不能讓離婚砸了他的「鍋」，他要象結婚那樣，從離婚中也牟取若大利益。為了這個目標，他已經在「群眾路線」上狠下功夫，余淑華也把輿論造遍了各個角落，他們已經讓小女人聲名掃地抬不起頭，往下他們要做的，是繼續造輿論造聲勢，或許無須多長時間，這個病女人就會在他們的計策中一命嗚呼，到那時，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
如若有人以為，這種分析有失偏頗，一個知識分子，怎可能如此卑劣殘忍？若此，就請看看筆者在《遲露的真相》中所摘、這個男人對婚前三角醜聞「交待信」的內容，看看諸如「我隨時可以以任何理由斷掉同她的關係」、「結了婚，我要把她整得死也死不成，活也活不成，你等著我……」之類的血腥算計，再看看余淑華在他們造謠的廣大範圍肆無忌憚喊叫：「我後悔當初沒和施順華結婚！施順華巴不得韓小沙死！等吧，等她死了就好了！」……一切不都昭然若揭？
當然，必須看的還有事實本身，還有餘淑華這個女人的下場，更有施順華、余淑華、唐耀華這些「知識分子」編排上演的「連環好戲」。
嚴冬已至，谷淑芬老公尤賓球從外省來探親，一家人喜氣洋洋，院子里的熱度因之高漲。谷淑芬這家子也真夠神氣，男的是軍人，雖然軍銜和職位夠寒磣，但好歹是出自小鄉僻壤，好歹是軍官！谷某系「麻五類」——中農出身，雖不可與「紅五類」相提並論，卻與「黑五類」有著天壤之別，所以既是大學的政治輔導員，又與桃園村那撥數學系政治中堅關係緊密，一家子體面風光，是理所當然。
想來想去倒真鬧不明白，前輩們流血犧牲打下江山，這些鄉下佬才得以從農村到城市，進入他們原本做夢都不敢想的大學，可現如今他們倒不把前輩放在眼裡，甚至對開國功臣狠批狠斗殘酷毆打，這不是忘恩負義喪盡天良，又是什麼！
從廚房出來，我心中憋著一股氣：蜂窩煤又不明不白少掉幾個！走進屋裡，看見那人，我想吐吐壓在心中的鬱悶，卻又拚命壓制不說不快的衝動。我如果說出來，肯定遭他火上澆油，或者乾脆向相關人告密，加倍受到「大公無私」的吹捧而美名傳揚。俗話說「胳膊肘朝里拐」，其實這是由社會基本構成形態所決定，除非一心想拆散自已的家庭。而連背信棄義吃裡扒外都成了「大公無私」，整個社會言何道德，言何安穩？
我終於未能忍住，因為這事關係到兩個人的生活安排。
「煤又少了幾個。」我避開那人的臉，象是說給自已聽。
「你少給我說這些！煤上哪兒去了，你說出來嘛！」果不其然那人高聲喊叫。
「上哪兒去了我怎麼說得出來？煤少了是事實，你自已去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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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慢悠悠喊一聲「順華」，扭擺著肥碩軀體走進來。施順華立即換付嘴臉迎上去，倆人一坐到桌邊，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向那人送上曖昧的一瞥。兩人眉目傳情，頻遞眼波，說話時聲音粘粘糊糊，前言不搭后語，似乎這房間是他們的天下，那「第三者」——我，根本不存在。
這種場面讓我一陣陣心悸，一陣陣肉麻。我轉臉向牆壁，心想在這個女人與其夫唐耀華的矛盾中，施順華不總是堅決站在這女人一邊嘛，不是總打著「大公無私」招牌，去陪她，去照顧她，每次在她房裡呆上半天嗎？可眼下倒象隔了一個世紀沒見著似的！
霎時我覺察到自已的愚鈍和可笑，狗男狗女當著我的面肉麻，我不憤慨斥責，卻替他們耽起憂來，怎麼蠢，也不能這樣啊！只是我僅僅渴望，遠離這種人，這種事……
余淑華終於告辭離去，那男人卻迷情難收，站在房間中央，竟然自言自語：
「她的眼睛真有意思……」
「兩隻眼睛都快擠到一起了，象小學生的圖畫一樣，又死板又僵硬！」我喃喃道，還沒把擱在心底的「象嘴銜著嘴的死魚似的」說出來，那人已經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咒罵：
「你的眼睛隔那麼遠，你才難看！」
「哈哈，就一句話，又怎麼傷到你的心上人了呢？」我厭惡地說，「這可太有意思了，看看你們倆那粘糊勁兒，純碎象一對在亂世的黑暗中失散的戀人，不知過了多久，又突然意外重逢，那種，那種……」
我說不下去了，而後直視那人的臉，明言正氣聲明：
「既然大家心照不宣，我也早就想對你說清楚，生活中你給我留點餘地，幫我分擔點兒家務，不要在外面說我壞話敗我名聲，容我能安心治病，只要我身體恢復到婚前狀況，我就和你離婚，大家各走各的路，你跟她或跟什麼人怎麼樣，都與我無關！」
啊，墜入深淵的小女人，這些在她心底埋藏已久的話，可謂一語擊中男人的心思；男人卻巧妙地保持著緘默，不認可，不反對，讓人猜不透，又讓人啞口難言。其實這種曖昧的背後，是用盡心機，是老謀深算。憑藉婚前戀愛多次失敗的經驗，這個男人深知要甩掉一個女人，必有一番你死我活的鬥爭。既已結婚，要甩掉就更非易事，何況他好不容易才掙脫「老大難」帽子，又利用這個小女人打了一場翻身仗，如若急急忙忙說離，勢必鬧得沸沸揚揚，絕對弊大於利。再說余淑華老公是他的同窗，各自都有一幫人際關係，誰都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桃子，所以一切只能悠著來，迂迴、迂迴、再迂迴。說穿了，他不能讓離婚砸了他的「鍋」，他要象結婚那樣，從離婚中也牟取若大利益。為了這個目標，他已經在「群眾路線」上狠下功夫，余淑華也把輿論造遍了各個角落，他們已經讓小女人聲名掃地抬不起頭，往下他們要做的，是繼續造輿論造聲勢，或許無須多長時間，這個病女人就會在他們的計策中一命嗚呼，到那時，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
如若有人以為，這種分析有失偏頗，一個知識分子，怎可能如此卑劣殘忍？若此，就請看看筆者在《遲露的真相》中所摘、這個男人對婚前三角醜聞「交待信」的內容，看看諸如「我隨時可以以任何理由斷掉同她的關係」、「結了婚，我要把她整得死也死不成，活也活不成，你等著我……」之類的血腥算計，再看看余淑華在他們造謠的廣大範圍肆無忌憚喊叫：「我後悔當初沒和施順華結婚！施順華巴不得韓小沙死！等吧，等她死了就好了！」……一切不都昭然若揭？
當然，必須看的還有事實本身，還有餘淑華這個女人的下場，更有施順華、余淑華、唐耀華這些「知識分子」編排上演的「連環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