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怪的客棧,奇怪的男人
幽蘭縣,地處東南方向,叢山峻岭,群山連綿。
秦羽深秋從溧陽出發,跑馬乘船,走過的路何止千里,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到達泉州境內。
寒風刺骨,天空飄著細小的雪花。
此時已經是隆冬季節,江面結冰,根本就無法乘船。
而這南方的天氣卻是陰寒刺骨,秦羽身上的禦寒之物已經穿的不少了,可依舊是瑟瑟發抖,就連馬都不敢騎了,只能牽著韁繩走在官道上。
秦羽前世是個地道的南方人,生活了近三十年,自問對於這種濕冷還是能夠適應的。
可真正被這帶著寒氣的北風一掛,才明白氣候變暖前後的溫度相差之大。
頂著風走了一天。
天色逐漸陰暗下來,到了傍晚,風刮的是更加的猛烈了。
秦羽拉著馬,沿著官道又走了幾里路,終於看見遠處有一棟二層小樓的客棧。
不過樹木茂密,無法窺見全貌,只能看到在二樓窗戶的位置,有昏黃的火光,像是有人居住。
看見今晚有地方可以落腳,甚至有希望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飯菜,秦羽臉上一喜,腳下的不發不由快了幾分。
可是隨著離的近了,樹木逐漸稀疏起來。秦羽眼中的期待神色漸漸的消失,轉而臉色開始變的凝重起來。
這客棧不僅看起來破舊,而且還在大門前掛著白色的燈籠,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誰家大門上會掛這種燈籠。
借著些許微光,秦羽眯著眼看向門框上的牌匾上的字。
經過雨淋日晒,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不過好在筆畫不多,勉強能夠辨認出前面兩個字是「平安」。
「平安客棧么?」
秦羽正低聲嘟囔著,而在這時,一陣風忽然吹過,捲起滿地的落葉。
落葉晃晃悠悠的在半空中飄蕩著,秦羽眼尖,一眼就看到漫天的落葉當中,竟然還夾雜著送葬時拋灑的黃紙。
秦羽臉色微微一變,目光凝重的看向二樓發出燭光的房間。
在原地沉吟了一會兒,秦羽沒有直接進入客棧,而是走到旁邊的樹林,將馬暫時捆綁在一棵樹上,然後才警惕的朝著那客棧走去。
隨著離那客棧越來越近,一股怨氣直面而來。
走到客棧門口,秦羽剛準備推開房門,一道低沉的聲音,便從二樓的位置傳來。
「一樓有貴客,閣下若是想要投宿,還請上二樓。」
剛剛觸碰到大門把手的秦羽,聽到這聲音,停息推開的動作,朝著兩邊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右邊有一個直上二樓的階梯。
「既然如此,那麼叨擾了。」
秦羽客氣的回了一句,轉身朝著樓梯那裡走去。
腳才剛剛踏上去,就聽「嘎吱」一聲,腳下的木板居然緩緩的下沉了些許。秦羽眉頭一皺,用力踩了踩,在確定木板能夠承受自己的重量時,這才朝著二樓走去。
在走過窗戶的時候,秦羽的目光朝窗戶裡面看了一眼,發現有個人影正坐在那裡,心裡暗暗警惕起來。
「咚咚咚」
秦羽扣響房門。
很快,門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就被人打開了,一股極為怪異的味道,從裡面散發出來。
開門的是個身量極高的男子,約莫有一米九的樣子,體型十分的魁梧,身上穿著厚厚的獸皮,頭上還帶著一個很大的斗笠,大半張臉都隱藏在暗處,無法窺見全貌,只能看見他的下巴。
此人的皮膚黝黑,手指關節粗大,且腳步沉穩有力,一看便是個練家子,而且身手絕對不弱。
秦羽在對方身上掃了一眼,心裡對此人大致有了個了解。
略一拱手,客氣道:「叨嘮了,還請見諒。」
「不必客氣,外面寒冷,朋友還是進屋說話吧。」低沉的聲音從斗笠下傳來,秦羽點點頭,走進房間裡面。
見對方邀請,秦羽也不客氣,便進了房間。
屋內有些破舊,裡面除了兩張床之外,便只有一個桌子,桌子上一盞油燈亮著,牆壁上還掛著蓑衣和肩袋。肩帶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著些什麼。
目光快速環視了一圈房內的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比較怪異的東西。
不過,從這高大男子的身上,秦羽卻是感應到了比較強烈的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