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61章張記茶鋪
於無心看著他,眼裡滿是狡黠,彎彎的眉眼,似怒非怒,似笑非笑。
「不是,我姐姐。」
劉薏仁回答道。但於無心似乎不信。
於無心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
「換個地方談談?」說著,就背手離開客棧。
劉薏仁朝著掌柜扔出一個錢袋,當作賠償客棧損失的賠償。
於無心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著他,「二公子,挺有錢啊。」
劉薏仁和她並肩走著,「啊?你怎麼知道?」
一邊走,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跟著,難道被於無心解決掉了?這個神女真是不簡單。
於無心無聲的笑了笑,炎國的慕容筠是之前老大汗的心頭之患,現在拓跋余登位,雖然拓跋余性情跋扈,暴怒兇殘,但對付慕容筠的時候卻像個正在學步的孩子一般,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每個皇家貴族,多少都有些秘辛所在。
比如那大炎皇帝......於無心忍不住搖搖頭,旁邊的劉薏仁一頭霧水。
那大炎的將軍,叱詫風雲多年,其中一個秘辛就是,他有個弟弟。
但還是被不少有心之人知道,多少人假扮,貪於其權力,又被慕容筠一一滅掉。
於無心看著劉薏仁,活了這麼久,這個應該是真的。
雨後的大漠,透著些許清涼,但此時已經到了晌午,太陽毒得很,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
兩人鑽進一個酒館。
「大炎的慕容筠將軍誰人不知?」
於無心一笑,手指捻著酒杯,輕輕嘬了一口,神秘的說道:「你不知道大炎有我國的探子嗎?」
劉薏仁自然知道,兩國之爭,其中的人員滲透,自然是不可避免。
「這是可以說的嗎?」
劉薏仁說著,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熱浪從胸中燒起,這比阿堯帶來的酒還要烈。
「我想你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於無心說著,對著劉薏仁眨眨眼,劉薏仁突然覺得她非常像小院里冬天的麻雀。
「怎麼不會?」
於無心還是小口喝著,劉薏仁注意到了這一點,聞到一些不尋常的味道,乘著喝酒的時候向著自己酒杯里撒進黏在手指上的粉末。
「我相信你是個正人君子。」
劉薏仁冷哼一聲,劉薏仁想起在槭樺林的河邊,於無心乘人之危,將自己綁架,差一點成為著大漠中的一堆塵土。
和小人相處,何必君子。
「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劉薏仁仰頭喝下酒,杯子重重拍在桌子上。
對著一旁抬頭的酒肆示意,「倒酒,滿上。」
於無心眼睛眯起來,「你是不是來過大漠?如此酒量。」
劉薏仁笑笑,不回答。
「我說了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所以,有些話,不得不提前說了。」劉薏仁接過酒杯,盛得滿了些,有一些灑在外面。
「既然我有求於姑娘,那就請姑娘先說清楚,需要我做的那一件事情是什麼?」
劉薏仁說道。
都說中原商人最為奸詐,一點兒虧都吃不得,於無心想著,這話果然沒錯。
於無心心裡輕鬆了些,「這樣也好。」
「有些事情,我囿於身份,有些事情不方便出面,朝野上下,對於大汗的不滿之聲不絕於耳。」
於無心說著,這個大炎使者出面,定會方便一些。「你出面,會方便許多。」
「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殺一個人。」
劉薏仁挑眉,這個要求就有些不對等了,他只是想見穆萍兒一面,「這......」
「怕是不公平了些,姑娘為何覺得我有這個能力?」
於無心好想早就知道他會如此說一樣,「我都沒說是誰呢?」
「不會是拓跋余吧?」劉薏仁戲謔問道。啞然失笑。「無心姑娘可真是抬愛在下。在下毫無智慧,怕是做不了這檔子事。」
於無心的眼神微微一變,突然起身,微微欠身,「我先行謝過。」
劉薏仁面無表情答道,「這是要我死在這兒?」
於無心哈哈一笑,扶著自己的裙擺坐下,「二公子說笑了,誰說要你殺他了?」
那?
那?你一直在說什麼?
「幫我解決掉拓跋余的貼身侍衛罷了。」於無心說著。
「二公子本來籍籍無名,但在大炎卻在短短時日內,殺害了笛月派掌門梁丘鳴晨之後,還能毫髮無傷,還與慕容筠將軍相認,成為慕容府上的二公子,要說二公子沒有智慧,世上之人,誰敢信?」
劉薏仁也懶得解釋這梁丘鳴晨本不是自己所害。
「你叫我殺人,我只是叫你幫我進宮一趟而已罷了,這趟賣賣,我可是虧了。」劉薏仁說著,不如叫她將穆萍兒救出來算了。
於無心笑笑,「明人不說暗話,要是二公子覺得此趟買賣不值得,那相信二公子就不會陪我在這兒喝酒了。」
「成交。」
早在前幾天,劉薏仁夜訪過這烏托的皇宮,只是每每進一步,就感到這裡面有著高深莫測的高手在。
劉薏仁說完之後,掀開帘子,走出門去。
於無心端起一杯殘茶,冷苦沁心。
巷子里的雨水,淅淅瀝瀝,劉薏仁意識到身後有人跟著。
停在一處賣雨衣的攤子上。
雨帽遮住了自己的臉,邁開步伐,朝著一處人少的巷子走去。
後面的人推著推車,路上的泥土滿是,那人卻只是濕透了鞋底,連那草鞋,都是新的,馬上要和劉薏仁擦身而過時。
劉薏仁將藏在手心裡的銀針,直直插入那假扮苦力的腦後,單手扶著他的腦袋,脫下身上的雨衣將他罩住,推著推車到一處牆角。
無聲的癱軟在地。
那躺著的人一臉錯愕,手裡的刀都沒來得及拔出,就讓劉薏仁刺斷了他的呼吸。
那人懷裡有一封信,是於無心要殺的人。
劉薏仁將濕透的紙張碾碎,隨著雨水消失在昏暗的街巷。
在巷子口目睹這一切的於無心。
跑回酒館,發現劉薏仁的酒杯里有一股解毒藥的味道。
大漠的溫度,就算是雨天也依舊炎熱。
劉薏仁低頭走著,確定再也沒有人跟著自己之後,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街上濕漉漉的,沖刷掉自己的行走的蛛絲馬跡,行人漸多,劉薏仁走在異國百姓之中,借著人群的庇護。
回到客棧,接待的人給自己換了一個客棧。
接待的人說自家大汗公務繁忙,不便接待,還請見諒。
傍晚,雨後過晴。
聞著屋外的香味,烤羊肉餅的香味飄來。
劉薏仁從窗戶上翻下來,買了三個肉餅,走到半路上,就吃完了兩個,遂返回去又買了兩個。
果然,一旁的人又跟著自己過來了。
就在劉薏仁翻下窗戶的那一刻,就注意到有人盯著自己。
凌晨,客棧外面的人昏昏欲睡,劉薏仁盯著他們,就在他們撐不住的那一刻,翻上屋頂。
一片磚瓦就要掉下去的時候被劉薏仁回手接住,要是掉下去,正好砸在下面人的臉上。
城南有一處茶葉的鋪子,叫「張記茶鋪」,這裡大多是一些安分守己的貧民,但店鋪魚龍混雜,茶鋪開在這裡,的確是生意少得可憐。
只是這張記茶鋪似乎開了很多年。
破破舊舊的招牌,隱藏在街上,上面的字都掉了半個,灰撲撲的掛在上面。
掌柜坐在門口,似乎在發獃,夥計在一旁收拾著今天要賣的茶葉。
一個少年擋在店門口,摘下罩住腦袋的黑色斗篷,臉上帶著樸實的笑容。「我要買茶。」
「客觀,買茶葉嗎?裡邊請」夥計十分熱情,外面的茶葉還沒擺好,遂將劉薏仁領到店內。
「客官您要點什麼啊?」夥計說著,將封住的袋子展開。
「要二斤當季新茶。」
夥計利索的稱好。
「我還要二斤陳茶。」
夥計十分高興,還沒剛開門就迎來了第一筆生意。「客官,可還要些什麼?」
夥計將茶葉打包好,遞給劉薏仁,但劉薏仁沒有準備接的意思,而是像在思考什麼。
「可有茶壺?」這一聲說的極輕微,門外坐在藤椅上的掌柜彎曲的手指似乎動了動。
小夥計覺得此人奇怪,但是為了不得罪人,還是笑著說,「小店沒有茶壺,客官,出門左轉,就有一家茶壺店鋪。」
「嗷,那這茶葉我也不要了。」劉薏仁此話一處,得罪了滿心歡喜的夥計。
「咱們這店就是賣茶葉的,那個喝茶的人沒有自家的茶壺?這茶葉都給你裝好了,你說不要就不要?」小夥計說的正生氣。
「不會是買不起吧?你拿我尋開心呢?」夥計說著,有些生氣,看著劉薏仁笑著的臉,更是火上心頭。
掌柜這這時走了進來,「這茶壺,有是有,就是貴了些,不知客官要是不要?」掌柜笑嘻嘻的,對著夥計擺擺手。
「自然是要。」
「有什麼材質的茶壺?」劉薏仁問著,「我只想要陶瓷的。」
「但是我只有木具啊。」掌柜說著,夥計已經走到門外,開始收拾起來。
「木具上要是有能工巧匠刻上的紋路,也不是不可以。」此話一處。
劉薏仁和掌柜的聲音都放小了些,夥計在外面什麼也聽不見。
片刻之後。
劉薏仁手拿著茶葉和茶壺出了門。
夥計看到劉薏仁手裡拿著茶葉,還朝著他晃了晃,這顧著生意的小夥計又喜笑顏開。
「客官慢走,常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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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劉薏仁被掌柜領到了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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