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故人

第七十九章:故人

儘管不過一年,但已算得上許久,突遇故人沐行方本能感覺到一股意外的欣喜。

沐行方支撐著坐起來,笑著打量著她。

是啊,已有幾近半年未見了,這個清純的小姑娘,如今又長高了一些,臉長開了,也更白凈了,一雙美眸深處的狡黠卻始終沒變過。

如今可能是因為臉上的兩團紅暈,她眼中的狡黠之色淡了一點。

「你怎麼在這裡?那個瘋……你姐怎麼樣了?」沐行方見蕭可幽半響不回話,只能又開口問道。

蕭可幽挪了挪腳尖,美眸一直盯著,竟十分扭捏:「她……她很好,前幾天還打可幽呢」

沐行方疑惑道:「她為什麼要打你?」

蕭可幽不說話了,默默地盯著他,氣氛一時間竟有些奇怪起來。

半響,蕭可幽才一拍腦袋小鹿亂撞般跑出去,臨走前拋下一句:「我……我給你燉了雞湯」暫時逃之夭夭。

沐行方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小丫頭什麼心思,半年不見手忙腳亂的,做出一些奇怪舉動。

他還是疑惑思索的時候,蕭可幽又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了,雙手還提了一壺沸騰的雞湯。

沐行方看了一眼,哈瀨子都要流下來了,以前在長清山還有些野味吃,這半年時分入了宗就只能天天啃乾糧了。

要不是他能呼吸玄氣作補,說不定會硬生生瘦下來一大圈。

蕭可幽沒有讓他等急,快步跑上來把雞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對著沐行方眨了眨美眸,裝腔作勢的朝著雞湯「呵」了幾口氣,露出嬌憨的樣子。

沐行方倒是無語,這又是鬧的哪一出,怎麼他看不懂了呢?

等到蕭可幽「呵」完,才把雞湯端到他的近前,沐行方伸手正要拿勺子,蕭可幽一下子卻把雞湯拿開。

「我……我喂你,你是病人」

「好好好」沐行方頭疼,怎麼最近時日吃了兩個女子親手做的雞湯,一想到這裡,他的腦海里浮現出沐冷夭冷淡的容貌,忽的感覺做賊心虛嚇了一大跳。

「也不知道這小妮子現在在哪,過得又如何?」

他回過神來,看見蕭可幽正忐忑地把勺子伸過來,莫非這小丫頭……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蘿蔔青菜,哪能人人見了都愛?」

湯勺離得越來越近。

「不用了」沐行方搖了搖頭,蕭可幽一呆,失落的停住了手。

看著她的樣子,沐行方有些心疼,但好歹之前已經在幻苼兒那心疼過一次了,這次也就不怎麼心疼了。

一定要乾淨利落的拒絕掉,因為……

他想不出什麼所以然,只能用一句:「這樣不好」。來說服自己。

意外的是蕭可幽沒有在糾纏,端正地把湯勺放回了雞湯中,沐行方一番準備的話語全部落了空,心情竟莫名其妙的有一點失落。

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情,卻不知在隱秘之處,蕭可幽指尖落下了一抹藥粉到雞湯中。

沐行方沒有多想,狼吞虎咽的喝乾了雞湯,看著空空蕩蕩的碗底,他一時間竟有一種要淚流滿面的衝動。

雖然雞湯不甚好喝,鹽加多了很咸更有點膩。

但!自從來到這天清宗,日日夜夜被人毒打,又有哪天吃過好東西?

那個妹妹給他吃的「焦蛋」絕對不算,以妹妹那人嫌鬼憎的廚藝,相比之下蕭可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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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已經可以稱一聲大廚了。

吃干抹凈,他心滿意得的躺回到了床上,望著天花板強烈的睡意如潮水般上涌,他感覺奇怪但又沒想多,順著睡意沉入了夢鄉。

直到醒來。

「我的納戒去哪了?」沐行方勃然大怒的空空如也的右手,他的乾糧,水壺,乃至全身身家都放在了納戒裡面啊。

睡了一覺起來竟被人偷了?他怎麼可能還能心平氣和。

正當他剛想要翻箱倒櫃的時候,蕭可幽閃亮登場,露著狡黠的微笑。

「你要吃東西嗎?可幽可以喂你哦」

沐行方又不是傻子,哪裡還能不明白她是罪魁禍首,憤怒之下要拔出腰間的劍,一摸,空空如也。

沒事,他還有一把備用的小匕首藏在後腰。

「我匕首呢!」他一臉黑線看著蕭可幽,竭力壓制著怒氣:「我東西!還我!」

蕭可幽一臉懵懂,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沐行方無可奈何,一氣之下閉上了雙眼,打算來一個眼不見為凈,心裡想的是等我傷勢好了有收拾你的時候。

這下蕭可幽可志得意滿了,昨夜心裡的不舒服轉眼間無影無蹤。

她表面上看似乖巧,實際上卻是一個叛逆的人,得不到的一定要得到,被拒絕的一定要被同意。

看見呆瓜會想去捉弄,看見了古板的人會想看到他破戒的樣子。

她本來不打算來找沐行方的,但之前姐姐得到了消息,沐行方被請到了天清峰上,苦口婆心的叮囑她一定不能來找沐行方。

姐姐讓她不能來?不,她偏要來。

她看見沐行方被捉弄得沒有脾氣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玩了,於是哼哼唧唧的跑到沐行方近前,用手撩撥他的眉毛。

沐行方猛地睜開雙眼:「滾!」

蕭可幽再也忍不住「噗呲」一笑,轉身揮了揮手:「大獃瓜,可幽走了哦」

沐行方垂死病中驚坐起:「我的東西!」

「你看一下床底,呆瓜」蕭可幽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嗎?

「等等!」沐行方一掃納戒,裡面東西應有盡有,除了自己的乾糧和水。

「這又是要鬧哪出啊!」沐行方悲憤吼道。

……

枯家秘境,無邊雪谷,雪峰之巔上,一位宛若白蓮般玲瓏的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眸中是化不開的冰冷與寒意。

「至此,你功法已摸到了門檻,我可放你出谷,但你需知一點」枯靈長老慢步走來:「你這哥哥折了張家血龍的臉面,林家的臉面也不給過,雖然明面上有蕭家保他,但殊不知蕭家如今已是自身難保,且誰知蕭家心思如何?若不是我枯家從中周旋,說不定群狼早已一擁而上,到時候天清宗可不是這麼安和了」

「我枯家兩不干涉,你既然已我枯家雪谷又有何人敢主動招惹你,還不如在此修鍊至塵埃落地,又何必去趟這一攤渾水?」

少女緩緩轉過臉來,原本尚有幾分稚嫩的面孔如今只顯得冰俏絕烈。

「我早說過了,初步掌握了功法便出谷」

枯靈長老嘆了一口氣:「一月後便是內府大試,他若是想成為內門弟子那必要赴險地,入那天清魔洞斬殺七十二妖後裔,你已為我枯家傳承弟子,到時入不了魔洞,何不再修行一些時日,等到內府事畢再出去?」

少女不答,一雙冷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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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似有冰晶閃爍。

「罷了」枯靈長老最後深深嘆了一口氣,轉身低語:「原本打算不牽扯那宗主之爭,但如今……罷了……罷了」。

雪谷的風雪突然大了許多,若仔細去嗅,或許能聞到一絲絲血腥味。

……

早已過了中午,蕭冰寶仍在床榻上睡著懶覺,至於修行?她對修行沒什麼興趣,至少今天可是難得的休息時間。

自從父親失蹤后族中長輩便一直逼著自己修行,說自己是唯一的蕭家直系後裔,今天難得不見任何親族長輩。

她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終於不用在天還未亮的時候起床,不是修行就是要聽他們說那些險惡的典故,以增長她的心智。

「人哪有師伯他們說得這麼壞的?」蕭冰寶半睡半醒的呢喃了一句,腦海中浮現了一張略顯俊俏英武的面容,睡得更甜了。

直到有人把她吵醒為止。

蕭冰寶在睡夢中隱隱感覺不舒服就好像有人在窺伺她一樣,作為武者她靈覺還是不弱的。

「嚶~誰」她嬰啼一聲,睜開了迷茫的小睡眼,就連頭髮都是亂糟糟的。

站在床邊的是一臉嚴肅的靈山長老:「一月後內府大試將開,你要去參加」

蕭冰寶一激靈,一想到林家和張家的人每次見到她都要冷嘲熱諷一番。

「不要,他們就知道欺負我,嗚嗚」

靈山長老深深地皺著眉,天清宗主何等英明神武,無論是武道修為,殺伐手段都是一等一,怎麼能生出一個這麼膽小怕事,刁蠻任性的女兒?

這次就算渡過了這一劫,日後又該如何?以她的性格難道能治理好諾大的天清宗?不怪一向忠心耿耿的林、張兩家動了心思。

「你父親在失蹤前未能把蕭家傳承傳授予你,在七十二妖魔洞內,有蕭家老祖以防萬一留下的一道傳承,你必須要去拿回來」

「必須要是我嗎?」蕭冰寶猛地搖頭,弱弱的說道:「能不能叫其他人……」

「必須要蕭家之血才能打開那道傳承,而且血脈濃度必須要夠高,眼下諾大的蕭家只有你這個大哥唯一的子嗣有這份能力打開傳承」

蕭冰寶不說話了,在父親失蹤前她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宗里的人無論的張家還是林家的人她都可以隨便欺負他們。

就算天天睡懶覺父親也不會多說一句,甚至如果有族中長輩要來說她,父親都會豪氣衝天的呵斥一句:「族中有我難道已不夠?以我之壽險,若有宵小窺探,我可盡殺之,且由她玩樂去吧」

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父親失蹤為止,一向低眉順眼的張家林家的人態度大變了,張口閉口以她不配繼承宗主之位,差點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打出手。

要不是枯家從中調停,恐怕就真的打起來了。

「知道了」她能感覺到身上背負的沉甸甸的壓力,讓她喘不過氣來,而她只能默默承受。

她木然地站了起來,開始了今日的修行,結束了甘之如飴的美夢。

蕭靈山見此心中一痛,一股心力交瘁的感覺不斷浮上心頭。

「大哥,你到底為何不回來?如今群狼環伺,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我蕭家的資源和傳承,小弟我殫精竭慮,卻愈發感到無能為力……」

他靜靜的思考著,最終長嘆一口氣。

「若事不可為,恐怕只有那個辦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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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想要成為大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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