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請罪
晨曦撕破恬靜的黑夜,當沐行方幽幽醒轉時四周已經空無一人,但直覺是睡了一個香甜無比的美覺。
小時候自己一個人在長清山屋子內,自己一個人睡一張床也沒有今日坐著睡得舒服。
沐行方奇怪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很快就拋之腦後,再一次來到血煉殿適應身體。
就這樣一連過了十幾日,他都在和迅爪貓鬥智斗勇,從一開始的全然摸不到一根貓毛,只能跟在它屁股後面吃屁。
到後面漸漸習慣了自己的身體,力度的使用慢慢精準起來,幾次都要抓到了迅爪貓,只可惜每次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該說不愧是號稱開脈也難以捕捉的迅爪貓,速度和敏捷確實在通武妖獸中如出一轍,另一方面,雨林一般的環境也給了它最大的發揮空間。
「哈」沐行方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半個月的訓練下來,火辣的太陽把他皎白的皮膚曬的黑了許多,從表面上氣質顯得更為穩重了一些。
迅爪貓正在遠處一棵樹上心驚膽顫的回望,大有情況不對馬上逃跑的趨勢。
沐行方甩了甩臉上的汗珠,一個竄身追了上去,迅爪貓馬上就跳到了另一顆樹上。
而此時沐行方一早的目標就不是它原本站著的這棵樹,急衝到了迅爪貓的腳下,一躍而起抓向迅爪貓。
迅爪貓反應很快,一個竄身往左邊的一棵樹跳去,沐行方早有預料一腳蹬在樹上順勢改變了方向,險之又險的抓住了迅爪貓的貓尾。
「喵!」迅爪貓被他提著尾巴,張牙舞爪的掙扎著,不一會就在他手臂上抓出了許多細小的傷痕。
這點疼痛對沐行方來說不過是撓痒痒。
沐行方並不在意,暢快的哈哈大笑起來,右拳一用力直接把身邊的一棵腰身粗的樹砸斷,愈發感覺到痛快。
他發泄完了,低頭玩味的看著驚恐的迅爪貓。
「小傢伙,你折磨了我半個月,你說我要不要留你?」
迅爪貓聽不懂,只顧著瘋狂掙扎了,反抗得越發用力,當然這點力量還不至於能逃出沐行方的掌心。
「唉」沐行方覺得有些掃興,這個時候連一個能分享他的喜悅的人都沒有,只有一隻話都聽不懂的瘋貓。
「走吧」
迅爪貓落在了地上,連滾帶爬的驚慌逃竄,它才不會懂沐行方略微惆悵的感情,在它的視角里就是一個瘋子鍥而不捨的追了它半個月。
它提心弔膽了半個月,幾次連尿都嚇出來幾滴,可不會覺得沐行方要抓它是一種陪伴。
腰上的玉符光芒一閃,沐行方消失在了此境中。
沐行方剛剛出現在血煉殿中,與鎮守長老微笑示意點了點頭,腰間的玉符就閃了一閃。
一道訊息蠻橫的衝到了沐行方的腦海。
「明晚!記得來天清峰腳下,我家要宴請了好多人,你也必須來!」
說話的人並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沐行方不用多想,這種語氣說話而且還有能力公車私用,把宗門玉符當做自己的傳話筒的。
肯定是蕭冰寶那個蠻橫的天清宗小公主無疑了。
明晚嗎?沐行方很想說:「我不去,累死累活的修行了這麼久,我總要休息那麼一兩天」
但現實是由不得他不去,既然已經被綁上了蕭家的戰船,如果宴會上發生了什麼變故他不知曉,恐怕第二天在睡眠中被人一刀斷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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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稀奇。
既然已經上了船,船如果要沉了,除非有另外的木筏,不然船上的人全都死定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心念一動,沐行方決定明晚要去會會這一場蕭家舉辦的宴會,宴會名字倒也簡單。
「天清宴」
這個名字沿襲自天清宗開宗之時,天清宗太宗蕭無妖和自己的一群從屬和手下,慶祝成功鎮殺了南下的妖族,開宗立派的顯赫功績而舉辦的宴會。
當時天清峰並非是如今像劍一般的模樣,傳聞中乃是天清宗太宗在天清宴上喝醉了,力劈了七劍所斬成了如今的模樣。
故而天清宴一直都在天清峰腳下舉行,以示對天清宗太宗的尊敬之意。
這些都是后話,眼下沐行方更在意等會要去哪裡好好睡上一覺。
「這諾大的宗門居然沒有一地能讓我好好睡上一覺的地方」這時候沐行方才突然發覺,好像他一個開脈修士,在這天清宗居然連一個洞府都沒有,只能每天每夜的睡大街。
或者在樹上睡在一起,哦,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是搶了一頭熊住著的山洞,當然沒有床,最多就是用一張熊皮墊著。
暫時來說,他並沒有一個像是人住的地方,甚至連一口吃的大半都是掏的鳥窩吃的野果,也虧的是天清峰山多,不至於餓得死他。
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事,必須得找個住的地方,或者說,建造一個住的地方。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來了,沐行方他不會建宅,以往住的那些屋子都是由師傅一揮手招呼出玄力建成的。
如果他自己動手…………半夜希望不要被埋在房子裡面。
接下來的一天里,他就要簡單修繕一下他靈峰上的洞府了,於是他去問詢血煉殿里的長老,得到的回答是。
「你這弟子滿口胡言,如若你是上峰弟子豈會沒有洞府?」
沐行方誠實道:「弟子實無說謊的必要」
長老見他雙眼誠懇,確實不像騙人的樣子,皺緊了眉頭:「此事在宗內並無先例,待老夫回頭查詢一番」
沐行方默默無語的一拱手,正打算隨砍幾根木頭先建了房子再說。
「宗內靈植無宗門手令,弟子不可亂伐」
沒想到長老像是猜中了他心裡的小九九一樣,幽幽了說出了一句,讓沐行方只恨自己沒跑快點,不然還能裝作沒聽到這句話。
「唉」沐行方回到了靈峰上,望著光禿禿的靈峰嘆了一口氣,這裡靈氣自然是濃郁的,就是禿了一點。
不然就叫它突峰吧。
道旁的靈木砍不了,做不了木屋,附近又沒有什麼石頭,況且還不知道石頭能不能砸爛,私自拿走。
他很懷疑道旁那些風景各異的怪石也是宗門特意擺在那裡的,要是私自拿了,估摸要被算上一帳。
「有了」沐行方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
「弟子蕭可雪,拜見傳承長老」一名樣貌清冷俊俏的女弟子拱手下拜。
「不必多禮,你找我何事?」靈山長老擺了擺手。
蕭可雪臉上閃過愧疚之色:「弟子有罪」
靈山長老知道她的性格,好奇道:「你有什麼罪?」
「私自砍伐了一座上峰的靈植」蕭可雪咬著唇。
「為何?」靈山長老皺了皺眉,依照蕭可雪的性子,就算這座靈峰原本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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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絕然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啊。
「弟子不該怨恨靈峰假手於人」
古怪,實在古怪。
靈山長老忽然想明白了,面白無須的臉上微微一笑:「如實道來」
「還是瞞不過宗長」蕭可雪輕嘆了一口氣:「是弟子那不成器的妹妹為弟子打抱不平,一時衝動」
「請宗長罪弟子看管不嚴之罪」
她身子一軟就要跪下來,靈山長老苦笑了一聲把她扶了起來。
他能明白蕭可雪作為姐姐的良苦用心,滿口滿言都都是自己的錯,至於罪魁禍首的妹妹則是隻字不提,又突然改換了稱呼,叫他為宗長。
他蕭靈山確是她的長輩,又怎麼好再責罰她,只是苦了那黃口小兒了,這會估摸日日夜夜都在罵自己。
為大哥的小公主出生入死卻連一座好的靈峰都換不來,事已至此,已經多說無益。
「該罪你的人非我,你帶上幽兒去和靈峰主人請罪幾句吧」
蕭可雪聽明白了蕭靈山話語中的暗意,就是要她們作一個表面文章,對面要是真的要怪罪她們兩個,全當做耳邊風就是了。
要是對方做得太過分,那自然可以回來與他說,給雙方一個台階下罷了。
「弟子明白」蕭可雪點了點頭,走出了蕭靈山的宅院,狠狠瞪了躲在門外探頭探腦的蕭可幽一眼。
「可幽!再有下次,我親自打斷你的腿」
蕭可幽一時衝動現在也有點后怕了,天清宗內蕭家掌握的上等靈峰本就不多,大多都是有了主人的,值得蕭叔叔親自反悔都要送出去的靈峰的主人,恐怕一身修為高深到根本不是她們兩個小姑娘能開罪的起的。
見事情塵埃落定,蕭可幽鬆了一口氣,嘴上還不服氣:「那座靈峰本來蕭叔叔就是說要送給姐姐的」
蕭可雪寵溺的摸了摸蕭可幽的頭,語重心長道:「可幽,你要懂事了,跟我去和靈峰的主人賠罪」。
蕭可幽嘴巴還說著不去,腳下卻跟在蕭可雪後面了。
蕭可雪認真的叫她不許再多說,等會面見靈峰主人時態度要恭敬一點。
蕭可幽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至此,蕭可雪才勉強放下了心,她其實能理解蕭叔叔的做法,目前蕭家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對,多一位供奉就多了一份力量。
將來若是事情有變,如果蕭家抵擋不住,在宗內的直系,在南荒域的旁枝別繫上千族人,全都要闔門死絕。
既然他們已經選擇了動手,那就根本不會再留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每個武者都懂。
禍不及妻兒大多數都只是一句場面話罷了,今日不禍妻兒,來日妻兒必殺我。
在武者的世界,容不得高貴的仁慈。
這些道理,她希望可幽能早日明白。
……
突峰腳下,蕭可雪用峰牌啟發了陣靈,等了半響都不見峰內有反應。
她深吸了一口玄氣,大聲說道:「弟子蕭可雪來向前輩請罪!敢請前輩指開陣門」
似乎是讓蕭可雪留下記念的心理,靈山長老並沒有收回她的峰牌。
「峰內的大陣分明是開啟的,前輩應該就在峰內」蕭可雪閉目沉思,或許是靈峰的主人在氣頭上,還不想見他們。
「我們明日再來吧」話音剛落,蕭可幽就氣呼呼的趁著蕭可雪不注意一把扯下了腰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