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
沈言成長的非常快,漸漸的能在墨的辣手之下,撐過兩三輪,四五輪,十幾輪,以至還手。而鍾安之每天下午都會來旁觀指導,他總能將打架和文學聯繫在一起。沈言漸漸成了他們這兩個千年老妖好為人師的試驗品,一段時間,沈言每天都會從幾百米空中的墨的背上一躍而下,在幾秒的時間內發揮出一個傘兵一號運動員應有的水平凝翼生還,幸運的是他一次都沒死過。瀋陽本身便很有天賦,而這樣的天賦在墨與鍾兩人的或有意或無意的訓練下得到了極大的發揮,他瘦削的身體的身體也在一次次的訓練中變得勻稱堅實而極具爆發力。
沈言常摸著自己的腹肌傻笑著入睡。
每天上午,沈言也在鍾安之堪稱敷衍的教導下學會了用「心觀」(鍾對凝翼后那種看待世界方式的說法)去看書,據鍾所言,一個作者寫了什麼並不重要,天下武學千奇百怪,你永遠不可能學完。而他們所想要傳達的勢卻可以被領悟。為此鍾安之特意挑出歷代龍淵閣閣主所著書籍共沈言觀摩。這些書可不算少。
而沈言也漸漸在龍淵閣迷宮般的書架間摸清了許多龍淵閣閣主的寫作傾向,他們有的是戰爭狂魔,有的有濃重的厭世情緒,有的寡言少語,有的是天生的話癆。瀋陽甚至翻到過一部完整的養豬致富指南,從豬食到母豬的產後護理應有盡有。
也就在這個過程中,瀋陽找到了奈何的筆記。在字裡行間沈言拼湊出一個大概的形象:奈何是個男人,他很能打,尤善用劍,過得不太好,可能與性情孤僻好靜有關。他的文字都很鬱結,沈言花了很長時間才學會辨認他那潦草的書法。鍾安之有次路過甚至贊了一聲「好強的劍氣!」這種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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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語氣鍾用的可不多。奈何在筆記中指出武是與天地的共鳴,有趣的是在他眼中練劍是一種美好而又放鬆的休閑活動。要不是沈言也讀過其他人所寫的「劍乃萬兵之首,嘔心瀝血十數載方可入道。」便信了他的鬼話。不過奈何其他的心得倒是字字珠璣,沈言將在筆記中所學融入於每天下午的打鬥中,竟漸漸補回了劣勢。
一天下午,誰沈言與墨在林中實戰,這天陽光很好,陽光透過樹葉在樹底青蔥的草地上照出斑駁的影,墨出手講究穩准狠,每一拳每一腳都很紮實,而瀋陽充分利用雙翼的空中優勢,上下騰挪閃避,偶爾靈巧的的雙翼來次極具爆發力的扇擊,也能讓墨出手防禦。
這次墨又是一個簡單利落的馬步沖拳,沈言急忙展翅騰空一個反向後空翻想躍至墨的背後突襲,但墨的戰鬥經驗極為豐富,雙手迅速前抓竟想直接捏碎沈言暴露在空中的雙翼(也不是沒有過),而沈言慌忙之中居然再次發力,身體又拔高了一截,但雙翼卻被捏毀大半。然後一直在樹梢看戲的鐘安之猛然撲下,目標正是身在空中沒有依託的沈言。鍾安之強大的血色雙翼立刻讓沈言想到當初「心觀」時鐘那強大無比的殺氣。以往所觀摩的歷代龍淵閣閣主所特有的勢在這一瞬間融會貫通,近乎出於本能,沈言使出一個千斤墜就地一滾,從地上抄起一根小樹枝向空中一刺,這一刺不快不慢,但時機恰好恰到好處。不刁鑽,也不平庸,但位置卻剛剛好。這彷彿羚羊掛角,飛鴻踏雪泥的一刺讓墨驚的現出龍形快速盤迴了天空,而鍾安之要淡定了許多,巨大的雙翼猛然完全張開,借著增加的空氣阻力向下一扇,險之又險的躲過沈言手中看似脆弱實則暗含天道的小樹枝又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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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落回了樹梢。
「你學會天劍了。」鍾安之露出了欣慰的笑。
「我從未練過劍。」
墨也從空中落下:「天劍可不是練出來的。能刺出那樣的一劍說明已經可以躋身於強者之列,以後全靠你的悟性與機緣。再被我揍再多也沒有用啦!」
「也就是說......」瀋陽還沒反應過來。
「你出師了。」黑貓不知從哪蹦了出來,他好像能出現在任何地方。
沈言突然沉默了。
墨敏銳地注意到瀋陽的反常:「你不並不喜悅。」
學得一身技藝沈言心中自然是很歡喜的,可他轉念一想,自己空有一身武藝卻沒有施展的空間,又很是惆悵。這些年他全靠變得更強報仇雪恨的信念支撐現在報仇遙遙無期,他便再也找不到生活的意義了。
「鍾老師,你知道龍淵只進不出,我們又何苦站在這兒呢?」沈言沒頭沒腦的自言自語。
「人活著總要做些事,見些人。」
「你站在這兒或不站在這兒對這個世界並無影響。」
「我站立著,我存在,我驕傲,我是唯一!」
「世界並不在乎你或是所有生靈物質站在哪,在幹什麼。他只是存在。」
「那就讓他在乎,如果世界不在乎,那至少我會在乎。」
「我該怎麼辦。」
「出去。」
「我出不去。」
「你就是要出去。」這個一向古井無波的男人提高了聲調,語氣固執而又強硬。
「沒有我鍾離意做不到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