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真TMD黑

黑,真TMD黑

江南草長,落日的餘暉將一切染成慵懶的鵝黃。

一隻黑貓懶洋洋的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輕靈而又靈巧得跳到一個小小農莊的籬笆上,他的影子被日光這個頑皮孩童的手拉得老長倒更像一個駝著背的死神。農舍的小窗中僅有幾根朽敗的枯枝,黑貓很輕易就躍進了灰暗的小屋內。

小屋內一片黑暗,陽光更偏愛那些宏偉的廣廈,一張簡陋的竹床上卧著一個垂垂老矣的病人,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葯香,黑貓好整以暇的坐在地上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黑暗中他幽藍的瞳孔中滿是戲虐,然後他開口說話:「真狼狽啊,昔日威風凌凌的男人如今卻只能無助得躺在床上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老人無力地偏了偏頭看向了黑貓,這個動作似乎花了他很大的力氣以至於他喘了幾下才艱難開口:「救我。」

黑貓「切」了一聲:「你配嗎?」

老人深陷的眼窩中閃爍著兩點微弱而又瘋狂的光:「救我,任何事!」

黑貓沒有理會老人的哀求自顧自得陳述起了另一件事:「龍淵閣再入凡塵,新的血翼出現了。」

老人眼中兩點微弱的生命之光猛然亮起卻又迅速衰弱,他甚至連垂死病中驚坐起的力氣都沒有了:「救我。」

黑貓依舊沒有理睬這個垂死的可憐老人,語氣冰冷:「有一群貪婪而又可惡的臭蟲像蒼蠅那樣湧向了龍淵,這讓我很難過。」

老人的求生欲從沒有這樣強大,以至於他強撐著說完了一句話:「救我,我為你殺光他們!」

黑貓冷漠搖頭:「還不夠。」

老人已經不顧一切:「株連他們的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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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終於點頭:「勉強可以。」

餘暉終於消散,月出前無盡的黑暗籠罩住了一切,黑暗中僅存黑貓迷幻幽藍的詭異瞳孔,一種強大而又虛無的存在悄然出現在小屋中以至於空氣都凝滯了幾分:「死亡是最為純粹簡單的東西。記住,我可以讓你活也可以讓你死。」

純粹的黑暗中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謹聽您的命令,大人。」

沒有回應,窗外吹來一陣涼爽的夜風,黑貓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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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頭,卻沒有佳人相約。

剛剛夏至的荷塘之上僅有田田的荷葉與很是青澀的花骨朵,荷塘之上是一個小小的涼亭,涼亭上一個單薄消瘦的老人孤單地望著如水的銀色月光灑在荷塘之上。

一隻黑貓悄然出現在涼亭的欄杆之上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像是一開始就在上面。

「很美,不是嗎?」老人終於淡淡開口,嗓音滄桑衰老帶著些淡淡的氣喘。

黑貓閉上了眼睛:「你看不到池底的死亡,有五個勞工在清理池底污泥時淹死在了裡面。」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岔開了話題:「那個年輕的血翼很危險。大人卻有閑心陪我這個老人賞月觀荷。」說罷轉過了身面向了黑貓,他沒有帶拐杖,因此走路有些微瘸與踉蹌。

「大勢都在你的掌握之下,有你壓著想來那些大頭都不敢輕舉妄動,那些小魚小蝦想來小言加上墨便足夠。」黑貓顯然與老人相識已久。

老人猛然偏頭側耳似是捕捉到了重要的消息:「小言,小主叫沈言?」

黑貓點頭:「名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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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無所謂了,世人只會叫他血翼。倒是你這瘸腿這麼多年倒也沒想著治治。」

老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左腿:「這讓我能時刻記起自己是為了什麼而瘸。大人大可不必在意擔憂我的身體,我還有幾年好活。」

黑貓仔細凝視著老人的背影:「也就只有幾年了。」

老人慘淡的笑:「足夠,我胡金非已經侍奉了兩代血翼,能用這身殘軀為小主再擋幾年明槍暗箭,無憾!」

黑貓陷入了沉默。

月光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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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據了小半個天空的朽夜將更為柔和的微光撒向了大地,月輪消失在了地平線之下,已入三更,所有人都陷入了甜美的夢鄉,一隻黑貓如暗夜中的精靈奔跑在冷清街道旁的房屋之上,幽藍色的瞳孔像兩團鬼火。

一個中年男人從睡夢中驚醒,睜眼便看到了兩團幽光,當下從床上翻下跪在了地上:「見過大人!」

黑貓開門見山:「準備好了嗎?」

男人始終低垂著頭顱不敢直視黑貓的雙眼:「血翼軍已經全面蘇醒,靜候我王「血翼」歸來。」

黑貓語氣淡然:「你們的王現在叫沈言。」

男人突聞噩耗,猛然抬頭望向黑貓,眼圈泛紅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我軍上下將對新王沈言俯首稱臣。」

黑貓點頭:「很好。」他緩緩閉眼,漆黑的的身影如一團影子融入了夜色的黑暗。

男子一直跪到黑貓徹底消失才緩緩起身,他拉開袖子,露出紋在左臂上的一雙血紅色的雙翼標誌,臉上的悲傷更甚。

「黑,真他媽的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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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蟲族遇上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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