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改）

再說回商吧。

在老乞丐的記憶中，商看到中年的風靈族將軍一直不安踱步。似乎被一種巨大的危機感所籠罩。

外面喊殺聲越來越響，中年男人的緊張越甚。是什麼樣的情況可以讓一個帶著藍寶珠的強者恐慌如斯？

商轉頭看向了一直都在的黑影，而黑影則環著手饒有興緻得打量起了營帳精美的裝飾，這對一個軍營來說顯得有些富貴華麗。

「老哥，您不準備跟我解釋解釋嗎？」商終於忍不住發問。

黑影不語，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他要來了。」

絕望的哭喊聲與喊殺聲被風微微吹進營帳，外面的火勢似乎又變大了，熊熊的火光在男人臉上忽明忽滅得閃著。

男人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做好了準備，決然拔出了腰間長劍緩步走出帳門。

商跟著男人的步伐走了出去。這時營帳四周已是一片火海，成群的士兵帶著滿身的血污從對面慌忙跑過。

男人手中長劍揮舞，一名經過他身邊的甲士立刻身首分離倒在地上：「全部回身迎敵！動搖軍心者，斬！」

雖然強裝鎮定威嚴，但他聲音已然帶著些恐懼的顫音。兵敗如山倒，這樣潰敗的局勢已經不是他這個主帥所能改變的了。

這時火海之中又衝出一隊陣型還算完好的的精銳，領頭之人身上帶傷一路小跑跪在了男人面前：「風將軍，300死士已經將那人拖住，請大人速速......」

話沒說完，火海之中一柄長矛射出，剛要站起身的副將被這柄長矛直插心臟，牢牢固定在地上，那副將命不久矣但還是說出最後兩字：「撤退！」說罷咽氣，死時仍呈跪姿。

被叫做風將軍的男人跪下將副將怒睜的雙眼輕輕闔上才緩緩抬頭看向前方。

一名赤著上身，眼睛中閃爍著瘋狂紅光的男人獰笑著率先從火海中走出，其背後一排長矛孔雀開屏般排立，顯然剛才那一矛正是他所拋出。

他的背後慢悠悠跟著一個和和氣氣帶著個小圓眼鏡的微胖小老頭。小老頭從火海中走出，身上卻沒有半點污痕，只是身上還殘留些術法的波動。

這兩人走出后各朝兩邊走了一步，一個身穿黑袍，手中持劍的年輕男人緩緩走來，其背後一雙血紅色的雙翼像是燃燒著的火焰般散發著毀滅的氣息。一個緊閉這嘴唇的男子靜靜跟在他身後半步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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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心中一驚，頓時驚呼出聲：「這是血翼，那個戲文里的血翼！」

黑影沒有答話，只是看到血翼出場之後周身氣勢猛然拔高了一個層級。

這時，一個斷了一條腿的血人被扔垃圾般拋到了風將軍的面前。

那個人在地上扭曲著掙扎著抬起頭，望向了面前的男人含糊不清得喊了聲：「哥，快走！」然後他的頭猛然爆開，剛想彎腰抱起弟弟的中年男人臉上被濺了一灘血霧。

第一個走出來的那個赤身男子似乎看到了什麼喜劇般笑得前仰後合，聲音中充滿了殘忍的味道。

中年男人雙目充血望向了那個有著一雙血翼的男人，幾乎是咆哮出聲：「鍾離意！！！」聲音之中充斥著憎恨與怨毒。

被吼到的男人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絲的笑，這種笑顯現在他的臉上就讓人感覺是他戴了一張生冷的面具，這讓人感覺是幽冷的深淵中一個惡魔在向窺探。

背後血紅的雙翼悄然消散，鍾離意好整以暇得歸劍入鞘，然後朝後招了招手。

其身後那個普通的，一直靜默不語的，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男人默默從後面拖出一個被捆著的女子然後粗暴得將其推倒在兩方人中間。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男子便又悄無聲息得退回到陰影之中。

女子衣衫凌亂，被緊縛住雙手，口中被塞上了布條。驟一見到面前的中年男子眼中突然爆發出希望的光亮，便要朝男子爬去。

但她身後那個赤身的男子突然獰笑了一聲，伸手從背後取出一根長矛直接將其大腿洞穿，將其固定在地上，不等女人哀嚎就重重踩在她的臉上狠狠研磨了幾下，扼住了女人的聲音。

中年男子見到女人面部肌肉一陣扭曲，卻最終沒了動作，眼中的瘋狂，仇恨中多了一絲彷徨，最後他才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你想怎樣。」

鍾離意卻沒有直接回答：「聽聞風真風將軍與河州的劉姑娘青梅竹馬，互有情愫，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風真握劍的手又緊了緊，看向赤身男子腳下隱隱呻吟著的女子眼中多了幾分慌亂：「放過她！」

鍾離意嘴角的笑又擴大了幾分，這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得逞的魔鬼：「你死，或者她死。」

說罷根本不給風真考慮的機會，一旁的赤身男子抽出了背後的長矛：「三。」他開始倒數。

一直旁觀的黑影嘖嘖了兩聲：「好手段，殺人，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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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心。」

沒上過什麼學的商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蝦仁？還要加豬心？！」

黑影少有得解釋了一下：「老乞丐自殺，血翼得償所願。老乞丐不自殺，他道心受損，修行之路也就斷了，手段更是狠辣。」

商若有所思得點了點頭：「這文化人就是不一樣，殺人都那麼有格調。」小小的內心中種下了一顆學習的種子。

雖然旁觀者有閑情雅緻在那裡議論，但原名風真的中年人拿劍的手顫抖得卻是越加厲害。面上滿是掙扎之色。

「二。」赤身男子揚起了手中的長矛由內而外得發出暢快的笑，他似乎對殺死面前的女人分外興奮。

見到男子還沒有做好決定，鍾離意看似可惜的搖了搖頭。無情得說出了最後一個數字。

「一。」

在這一瞬間男子內心劇烈掙扎后，直接橫劍胸前大喊了一聲：「慢！我死！」

但為時已晚，一根長矛已經無情得插在了女子的身上。赤身男子無趣得拔出了自己的長矛然後將女子踢到了風真面前。

女子臨死前雙目圓睜，眼中滿是驚懼絕望之色。

鍾離意轉身，頭也不回得說到：「看來能活下去的人是你。好好享受自己的餘生吧。」

這時風真看著地上副將，弟弟，愛人的屍體愣住，自刎的劍已經在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痕卻怎麼也無法深入。

他緩緩跪在了地上，眼睛酸澀，卻怎麼也哭不出來。他看向灰暗的被火光照亮的灰暗天空發出來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哭嚎。

像是一隻孤獨絕望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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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到這裡便已經消散，黑影隨手捏了個訣。商只感覺天旋地轉之下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眼前的老乞丐則因為巨大的精神衝擊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商回想著老乞丐記憶中那個叫鍾離意的男人的一言一行只感覺不寒而慄：「我記得你說過我們的敵人也叫鍾離意。」

眼珠子笑了一聲：「害怕了？」

商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得問道：「如果找到你的其他軀體你能打過他嗎？」

眼珠不答話。

商想了想猛然驚醒到：「等一下，你不會就是鍾離意拆散的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