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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前。
一身黑色風衣的啞巴安靜的站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窩深陷,黑暗之下只能看到兩團黑暗——這是教父式的那種眼睛,敏銳到可以察覺你的心靈而你卻看不透他的任何東西。他的雙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這讓他像一個殺手,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
他站在那裡就像是組成黑暗的一部分,帶著黑色兜帽的他可以完美融入周圍的環境。啞巴很享受周身的黑暗,黑暗是他的保護傘融入黑暗之中讓他有一種躺在自己家中的那種安全感。舒適,愜意完全是自己的主場。他緊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巴為此微微翹起來了一個弧度——黑夜,你好。
微微的風開始吹起,啞巴裹緊了一點身上的黑袍然後又收斂了一些身上的氣息,這樣的微風會暴露他自身的很多東西比如說氣味和方位。細緻入微的他不容許有任何的變數來干擾自己的工作。他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目標的方位,目標身上熟悉的氣息讓他仿若隔世。彷彿在昨天這個氣息的主人還在以一人之力搬整個靈土的於大廈之將傾,到了今天確是要他來保護這個氣息年幼的主人。現在的目標還是太過於稚嫩,在啞巴的觀察之下他已經可以初步隱藏起自己的內心,雖然對自身的力量掌握還僅僅只得皮毛連門檻都沒有踏過去但好在有墨龍袍傍身有龍祖暗中渡給他修為在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他搖了搖頭提醒了一下自己工作的時候不要想太多其他的事情,他要做的只有兩件事:暗中觀察,在目標有生命之危時出手幫助。
他突然皺了一下眉,他感受到在夜間那些蟲族終於將正在逃離泰坦型扎戈魔爪的目標包圍了。那些蟲子遠遠比他想的要聰明,在白天用源源不斷的雜兵去消耗目標的體力與精力同時讓目標放鬆警惕,到了最深的夜裡他們再用自己的精銳一舉吃掉難啃的目標三行人。現在蟲族的包圍圈已經開始快速收縮,目標很聰明開始往最外層的巨石城方向突圍——天真,他可以想到了的蟲族也可以想到,巨石城方向的蟲族雖然數量最少卻都是少有的精銳,其中甚至有一隻五代的扎戈在守株待兔。而目標這個小白兔還毫不自知,緊趕慢趕的走向他自己的墳墓。
一小隊參與圍剿的普通扎戈從安靜站立的啞巴身邊呼嘯而過站在這些蟲族之間的啞巴輕鬆的閑庭信步步子微移,亂糟糟的蟲群之中竟沒有哪怕一隻扎戈沾到啞巴的衣角。啞巴就像不存在於世間的鬼魂,就算他站在這些蟲族的眼皮底下這些蟲族都不可能感受到他的一絲氣息。
啞巴看著這些蟲族從他身邊呼嘯而過不由升起了一絲憐憫,他們不知道他們沖向的那個少年到底是誰,有著什麼樣的背景和身份。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是他們整個族群之中最強大的個體來殺死目標,他們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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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明確的計劃來應對這一狀況。啞巴安靜的等著這一小群參與圍剿的扎戈走過才開始邁步,他並不怎麼著急,目標自身的實力對付這些炮灰綽綽有餘,而且組織決定放他出來也是為了他能夠增加一些社會閱歷歷練一下自己。他閉上眼睛聽著遠方蟲族進攻的鳴叫,甚至可以想到目標這時候戰鬥的樣子。
黑夜之中目標黑色的衣袍之上的血色龍紋四處遊動抵擋著四面八方的攻擊,面對黑夜目標定然會開啟天眼來查看黑夜之中隱藏的那些刺客類型的蟲族。瞳孔之中亮起來的金色光點會讓他變成三個人中最亮眼的那個人,這會吸引蟲族更多的注意,但這也是目標想要的。面對鋪天蓋地的蟲族目標的臉上不會有任何的表情。他會面不改色的用拳頭上帶著利刃的手套以及小臂上黑色的倒刺無情的撕碎撲來的蟲族,墨龍袍上不會沾染污垢,但他的臉上定然滿是血漿碎肉,配上發光的瞳孔這會讓他看上去像一個冷血的只會殺戮的惡魔。他很聰明,不會站在一個地方任由蟲族包抄,他會一直朝著巨石城方向突圍,那個方向的蟲族分佈也是最少的。沒有上帝視角的目標不知道這只是口袋陣的入口情有可原,他還太過於年輕有很多東西要學。他的年齡可能只是某些老怪物悠久壽命的一點零頭。有了目標吸引大多蟲族的注意力,他身後的五華弟子與獸王之息的擁有者會有較多喘息的機會。五華山的那個弟子空有五府神脈卻不知如何運用,好好的一個渺茫境被他用成了戰爭迷霧,在啞巴看來這簡直像用一塊美玉去墊卵石路一樣浪費。那個五華弟子很機靈,他沒有太多攻擊性的手段但站在目標身後的他懂得怎麼樣才是最高效的,他會用五華特有的功法去全力輔助消耗頗大的目標,讓目標一直保持著最佳的狀態來持續高強度的戰鬥——比較偏於中下的選擇,他見過一個同樣身具五府神脈的男人在無聲息之間吃掉一個大型的魔道宗門,五府神脈,外物可吞。而那個遺傳有獸王之息的少女實力還是太過於弱小,養尊處優的家境讓她空有祖輩給他的神脈卻無法全力發揮,不過即便如此這個女孩還是有著基因層面的堅韌精神,那是她從她的爺爺獸王哪裡遺傳到的最好的東西,這個女孩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這樣血腥的圍剿定會讓她驚得手足無措只能全力操控前方的一些實力低微的扎戈為他們清理出一條路,好吧,這也聊勝於無。啞巴摸了摸下巴,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清理掉那個拖後腿的少女來讓目標能更加輕鬆得穿過這個口袋口以更好的狀態去迎接等待著他的第五代扎戈。
但他想了想目標糟糕的社交能力果斷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把這個少女殺了,目標這輩子都可能沒有機會再女人說一句話了。這個目標沒有什麼談戀愛的概念,他不知道自身的基因到底有多麼重要。事實上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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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聽到風聲,一些高層的人已經開始準備開始考慮什麼樣優秀的基因才配得上目標的基因從而培養出強大的後代,到現在已經有了至少三千個適齡女性被加入了考察範圍。想到這他的嘴角里又溢出了一絲微笑,因為他想到上一個氣息的主人是怎麼堅守貞操死不結婚的,到了現在都有人可惜那個男人至死都沒有留下一個子嗣,他又搖了搖頭想把自己腦海中紛亂的思緒甩掉,他今天太容易分心了,這不是他該有的狀態。他理應被訓練成為一名無情的殺手。
啞巴接受的訓練是忠於自己的組織,隱藏好自己,做好被要求的工作,不要多想。他做的一直很好,因此他才能站在這裡看護住眼前的這個目標。你該走了,啞巴對自己說,於是他的身影緩緩被周圍的黑暗覆蓋然後緩緩消失,啞巴一走,周圍的黑暗似乎變淡了很多,只有他剛才站立的地方有一小圈黑色的影子還未消散。一隻好奇的扎戈經過這裡似乎聞到了些特殊的氣味然後向影子那裡靠攏,但它還沒有接近一隻巨大的黑色爪子就從裡面伸了出來然後將這隻蟲子拉近了黑色的洞口。黑色的洞口這時才緩緩縮小然後變為一個黑色的小點,最後消失在地面之上。而這個黑色的洞口消失不久一個更大的洞口出現在那隻泰坦型扎戈的附近,一根數人合抱粗的的影黑色觸手從裡面探了出來如蛇信一樣四處晃動似乎在打量周圍的環境。幾隻並不怕死的蜘蛛型扎戈靠近想要探查一下這跟黑色觸手的情況但還沒等給他們靠近數根黑色的觸手又從土地的陰影之中長了出來。一隻倒霉的扎戈不幸站在了觸手長出的位置,還沒來得及反應的他瞬間被觸手頂端尖銳的獠牙貫穿然後掛在了觸手之上痛苦得悲鳴,而其他觸手也都在同時向著四周的扎戈發起了猛烈的進攻。泰坦型扎戈見狀怒吼了一聲然後伸出巨大的節肢重重踩在了一塊還沒來得及突出觸手的黑色圓圈之中,一根粗壯程度不下於巨大的黑色節肢的觸手被這一腳踩散大半,身上不透光的黑色加了水一樣直接變淡然後緩緩消散。但就在泰坦型扎戈攻擊的時候一根比泰坦型扎戈還要高大的影子觸手終於從土地中緩緩長出,數根較小的觸手張在上面像是上面的爪子,巨型觸手剛從黑影之中鑽出泰坦型扎戈就感受到了觸手的存在,感覺受到威脅的他怒吼了一聲巨大的身軀移動地面輕顫,地面上聚集在他身邊的無邊的扎戈朝著巨型觸手涌去。巨型觸手在地面之上一個橫掃,數千紮戈直接被壓成肉泥,這還沒完,上面黑色的尖刺揚起在泰坦型扎戈的身上重重一劃,一聲刺耳的划玻璃聲,泰坦型扎戈吃痛怒吼,兩個怪物重重撞到了一起。
一旁冷眼旁觀的啞巴見狀滿意點頭然後消失在黑暗之中,消失前他發出了信息——泰坦已經被陰影之手牽制,我將為目標清楚障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