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禿鷲光顧的戰場

離開兀倫真部后，我們一味地奔西走，也沒有遇到商隊或是其他牧民部落，這讓我們迷了路，不知道該怎麼走才能到達鄂爾倫草原，置身在這廣闊的天地間，沒有嚮導指路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而且我們帶的食物也用得差不多了，好在還能喝馬nai支撐著，霍克也能幫忙狩獵補充食物來源，有了它在食物缺乏的時候，能給我們帶來極大的幫助。

第五天的下午，我們來到一處草原與丘陵結合處的地帶，眼尖的忽都思指著西邊的天空道：「哎，你們看，那邊的空中怎麼有那麼多的鳥兒？」

果然，在西邊的空中隱約能望見不少大鳥在盤旋著，而太陽若隱若現在雲層間，加上黑壓壓一片的鳥兒，天際顯得極其詭異！

「難道是鳥兒搞大聚會不成？」忽都思笑著道

「我看那邊的烏雲不少，難道是要下雨了？」蕭承志皺眉道

我也不知道那邊生了什麼，因為在我們的前方有一片起伏的山崗擋住了視線，而遠方天空盤旋的鳥兒所處的位置正在那片山崗側邊。

蹲在我肩臂上的霍克銳利的鷹眼也緊盯著西邊的天際，我看了一下它，決定放開它，解開它腳上的繩索，揮手向上，霍克撲騰起翅膀飛了上去。

忽都思抬頭看著它，道：「怎麼，你想放它去湊熱鬧？」

「呵呵，讓它去看看吧，如果是小鳥群，那它的晚餐就有著落了，去吧我的那可兒。」我朝天空喝道。

霍克漸漸飛高離我們越來越遠了，我們也催動座騎朝西趕去。

漸漸走近時，忽都思手搭涼棚看了一會，忽然道：「不對啊蘇rì大哥，我覺得那些鳥兒不像普通的鳥，你看它們的翼展可大了，你看霍克在外圍一直進不去呢，而且那些鳥的個頭跟霍克差不了多少。」

他這一說引起了我與蕭承志的注意，當下仔細觀察西邊的天際。

果然，霍克的影子在那些盤旋的鳥群外圍，形單影隻的，而且還跟那鳥群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忽都思說得沒錯，如果是普通的鳥群，霍克的光臨肯定會引起鳥群的sao亂，而現在那些大鳥們根本沒把霍克放在眼裡，甚至可以說霍克似乎對它們有忌憚。

我腦海里突然浮想起一個念頭，難道說是禿鷲？只有禿鷲才喜歡群居行動，雄鷹是不愛群居行動的，霍克這種雄鷹更具備孤傲感。

於是道：「我知道是什麼了！禿鷲群。」

「禿鷲？這麼說那邊是一個天葬場了？」忽都思道

「有可能，禿鷲是長生天的使者，看來那邊的天葬場非同小可，能召喚來這麼多的使者，估計有不少亡靈等著它們引上天呢。」

蕭承志想了一陣，忽道：「我覺得這方圓沒有部落牧民，按說哪來這麼大的一個天葬場呢？難道某個部落會千里迢迢地將死者送到這裡天葬？這不符合常理。」

忽都思與我均看向蕭承志，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他道：「我曾經在東遼的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就是像這樣滿天飛著禿鷲群的。」

「是什麼？說來聽聽。」忽都思感起興趣來了

「死了好多人！」蕭承志道

「哈哈，蕭兄，天葬場上放的都是死人，沒有活人的。」忽都思笑道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可能那邊剛生過一場戰鬥，死了不少人，才招來大批禿鷲，這些大鳥好像對死人特別的敏銳，多遠都能感知到。」蕭承志認真地道

我看著他，道：「這麼說，那邊有戰事生了？」

「嗯，十有仈jiǔ有這種可能xìng，一般的天葬場不可能放那麼多的死人的，哪有一次死那麼多人能引來這麼多禿鷲的，只有激烈的戰鬥才會造成這種局面。」

「那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也許會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忽都思言罷催動座騎

三人策馬朝西賓士，衝上山崗后，山崗那邊的景象讓我們吃了一驚！

蕭承志果然猜得沒錯，山坡與山谷地到處都是戰死的人與馬匹，旗幟與兵器橫七豎八地散落各處，一片慘像！顯然這場惡鬥死亡了不少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些部落造成的。

忽都思佩服地道：「蕭兄果然好閱歷，被你說中了。」

蕭承志淡淡地一笑。

前方的禿鷲們正在歡快地進食著，這是屬於它們的盛宴！

我對天空打了一聲響哨，盤旋在空中的霍克開始盤旋著落地。

「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忽都思徵詢地望著我倆

「既來了，就去看看吧，也許還有活口呢，我們能救的就救一下。」我道

於是三人繼續朝山崗下的戰場走去，越靠近腥臭味越濃，在屍體間追逐搶食的禿鷲們根本不懼我們三人，依然無我地進行著它們的美宴。

看著地上的戰死者，現他們的衣著與我們無異，顯然他們都是蒙古部落，並非女真人。

我嘆了口氣，道：「又是蒙古人自相殘殺，這次不知道為了什麼。」

牧場、牲畜或是奴隸？

忽都思握緊手中的刀，顯然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血腥場面，不知道他內心作何感想。

在坡地里行走了一會，從戰死的人衣著來看，還是能分出兩個不同部落標誌的，而且其中一派的人死得多些，越往一處山坡頂上，屍體也更多，山坡頂上有一輛損壞的車輛，似乎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迹，只剩鐵軲轆倒在車架邊。

我道：「這些跡象表明，好像死得多的一派是被另一部落襲擊了，你們看，這些死者好像在臨死前拚命地保護山崗上的車架，所以他們都死在了山坡上。」

蕭承志讚許地道：「有道理，我也覺得是一襲擊戰，不像是那種雙方準備好的會戰，你覺得他們是為了什麼呢？」

「搶東西？財物或是搶掠重要的人物？」我猜測著

「要不我們上山坡頂上去看看吧，也許在那能看到些線索。」蕭承志提議

在死者堆中移步到山頂處，果然在這個損壞的車駕旁邊被shè死或是砍死的戰士更多了，這說明他們確實是在保護車駕上的物品，而且這個物品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我們三人在車駕旁邊的屍體堆中試圖能找到些什麼，然無果。

忽都思喃喃地道：「要是能找到一個活口，答案就都有了。」

我看著地上的死者，他們的屍體並未腐爛，顯然死的時間並不長。

於是問蕭承志的看法，他也覺得可能就是在昨天，或是今天早上，因為從死者身上傷口流出的血跡來看，他們確實死得的時間不長。

蕭承志四處看了一陣，道：「要不仔細找找吧，也許還有重傷未死的呢。」

於是三人分頭仔細地翻看著死者，並不斷地驅趕那些貪婪的禿鷲，它們倒是很忠實地扮演著長生天的使者角sè，快地搶食著。

找了一陣，我與蕭承志均無果，正要返回坡頂，坡那邊的忽都思叫道：「哎，你們趕緊過來，我這裡有現！」

我倆聽得一激動，趕緊朝山坡那側奔去，不知忽都思找到了什麼線索，是活人？還是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