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窮酸書生進青樓
天香樓。
站在樓外，雲修有點無語。經過多方打聽，裡面有很多書法買賣。想了一下，雲修也就明白過來，不少文人雅士都喜歡來青樓，久而久之，青樓也就變的不是那麼純粹了。
「我是真的不想進去的，但是我要賣字，也只有進去。」雲修心裡嘀咕著，然後走了進去。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進青樓，看似不平常的事情，但是卻沒有受到太多人的矚目。在大夏，很多事情都是zìyou的，哪怕你是一個孩子，都有言論的zìyou。而且十五歲這個年紀，在大夏已經算是成年了。其它的國家，都是十六歲，乃至十八歲才算作成年。
雲修剛進天香樓，眼睛就四處的打量。打量的目標自然不是裝飾物，而是來來往往的姑娘們。不過他表面淡定，但內心卻不斷在驚嘆天香樓姑娘們的風.sao。
一個姑娘現了雲修，她也不算大，看起來也就十七歲左右，「這位公子，我看你面生，是第一次來我們天香樓吧？」
雲修長相普通，但是他嫩白的臉倒是招惹小姑娘喜歡。而且他年紀大不，容易激女人內心中的母愛。
「咳咳，我第一次來天威城，準備進學院。」雲修語氣有點生澀。進入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地方，內心激動是自然，能跟這麼漂亮，而且歲數不大的姑娘說話，他有點不適應。
說白了，就是窮農民，突然被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搭訕，心裡肯定有所緊張。
「公子是要進學院的人？」小姑娘眼睛頓時一亮，那目光就好像要把雲修給吃了一樣。
「嗯，已經報過名了。」雲修心裡卻想，應該已經報過名了吧？喜歡老林不要這麼不給力。
來青樓這種地方，要麼有錢，有么有背景。很遺憾，二者雲修都沒有，但是他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學院的待考生！學院在大夏王朝的影響，根本是雲修無法想象的。
這不，一個小姑娘聽說他是來考學院的，原本笑容滿面的臉，變的更加陽光燦爛了。
「來來，公子這邊請，我們坐下聊。」
看著熱情的小姑娘，雲修頓時覺得學院似乎真的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地方。自己這麼一個平凡的人，報出了學院的名字后，都被人當做不平凡的人，如果考進學院之後呢？
坐下之後，雲修跟著小姑娘聊了幾句，得知對方叫玉顏。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姑娘，人如其名，果真顏如玉。給她起這個名字的人，想必文采不會低到哪裡去。
雲修雖然現在落魄，但他從北方一路來到中州自身的見識不斷，而且他看過很多書，知道很多趣事。原本緊張的心情，在慢慢放鬆下來之後，跟玉顏聊的很歡。
「玉顏姑娘，不知道天香樓哪裡可以賣字？或者有誰要收購？」閑聊了兩句之後，雲修把話題轉移到主題上。這可是他這次進青樓的目的，出來前他還特意從小雪那裡拿了十兩銀子。
現在還剩下六兩。看著桌子上的一壺酒，還有兩碟小菜，雲修心裡很鬱悶。四兩銀子，就這麼飛了……
玉顏笑著說道：「天香樓的後面有一個庭院，供各種文人雅士討論書法，天下之事所用。雲公子若想去，小玉帶你去便是。」
「如此便麻煩小玉姑娘了。」雲修溫和一笑。
雖然心疼那些銀子，但云修不可能表現出來。跟著小玉穿過人流，雲修的眼睛可沒閑著，他現在算是明白父親為何總說青樓是個好地方了。如今來了，還真是個好地方。
不說其它，單單是這些個養眼的姑娘，就能讓人流連忘返。
紅chao退去，陽光照在雲修的臉上，他突然覺得空氣變的清晰起來。後院已經到了，雲修一眼望去，頓時驚嘆天香樓的強悍。有亭子，有小湖，有書生，有美女。後院應有盡有，每個書生旁邊幾乎都有一位姑娘陪著。這些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也是天香樓的一大特sè，陪玩、陪樂、陪文采。
別小看青樓的姑娘，有些有文采之輩，放出來都可驚艷許多人。
「天香樓，果真是個好地方。」雲修讚歎一句。
走進後院，玉顏一直在雲修身旁跟著，雲修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去，「玉顏姑娘，我想在這邊有點事情，你就不必跟著我了。」
玉顏想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若公子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找我。「
看著玉顏離去，雲修才鬆了一口氣，自己身上可沒多少錢了，等會打賞小費都未必夠。顏玉這麼一走，孤單的雲修頓時成為這裡的焦點。要知道，每個人的身旁可都有一位美麗的姑娘陪著。
「十幾歲的小孩子來青樓，真是有趣。」
其中一個書生有點好奇的打量著雲修，他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聲音，所以這句話雲修聽到了。
雲修輕輕一笑，看了那人一眼，「如果你晚生幾年，想必會跟我一眼有趣。」
那人不在說話，只不過看向雲修的眼神有絲厭惡，然後陪著身旁的女子繼續賞花作詩。
聳了聳肩，雲修就在四處打量，終於有一個無人的位置，他毫不猶豫佔了上去。筆墨都有，紙張也是鋪好的。雲修輕輕撫摸這張白紙，手感非常不錯，如果寫字上去那會更好。
「狼毫筆……這天香樓的東家肯定是個有錢人，而且文采也絕對不低。」雲修暗暗讚歎。狼毫筆，絕對是毛筆中最為頂尖的一種，它所用的不是普通的狼毛，而是北方雪原上雪狼的毛。
這種筆用來寫字，絕對是一種奢侈的享受。而且好像是免費的，所以雲修就不客氣了。
「但得夕陽無限好，何必惆悵近黃昏。」
筆法一氣呵成，十四個字同時表明了雲修的心。
他把這幅字掛了起來，然後靜靜的坐下等人來買。像他這樣的少之又少，除了他以外也有人賣書法。但是無疑都有佳人相伴，也只有他一個孤家寡人而已。
雲修坐下四下張望，突然他的眼睛定格在一個地方。原來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人是落單的，只不過對方是個女人。她在一處小亭台，亭台內只有她一個人。
雲修走了過去，現那女人似乎在寫東西，因為太過專註，所以沒有現雲修的到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女人的書法很不錯，但是雲修覺得跟自己的比起來還是有點距離，這不是自戀而是事實。但是這詩給人的感覺，就是孤寂、落寞，看來這個女人也是有故事的。
最後一筆落下，那女人終於察覺到身後有人，回頭一看是個少年先是一愣，而後輕笑。「小弟弟，怎麼來著煙花之所？」
「是在下唐突了，打擾姑娘雅興了。」雲修頓時尷尬。只是不知這女人有多大，光看外表估計也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是她的聲音卻十分滄桑。
難不成，眼前的這個女子還是個修行者不成？也只有修行者才能保持自己的容貌不變，雲修一下子想到了許多。不管怎麼樣，眼前的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常人。
「姑娘？你可知我多大了？」女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雲修搖頭，心裡卻無奈，難不成自己還真遇到一個修行的老怪物？
那女子輕笑一下，笑如陽光，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你叫我一聲琴姨就行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見你這孩子，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似乎似曾相識一般。」
似曾相識？雲修愣了一下，那自己怎麼沒有這樣的感覺呢？不管怎麼說，不與對方交惡就行。而且對方也似乎有這個資格，所以雲修乖乖叫了一聲琴姨。
「去學院修行？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距離學院開學，還有一段rì子，這段rì子你不會是想在天香樓里過吧？」琴姨皺起眉頭。似乎真把雲修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語氣帶著一絲管教的感覺。
雲修滿心苦笑，與這位琴姨聊了一會，自然把自己的事情大致跟對方說一下，但卻沒把自己來天香樓的目的告訴她。畢竟自己因為生計來賣字，怎麼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雲修有點不服，「古往今來，多少風流來自青樓？一些文人雅客也來青樓，為什麼我不行？」
「因為你沒有時間，你還不是學院的學生，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琴姨正sè道。似乎在向雲修，傳達一種高層次的意思，「那些文人雅客雖然常來青樓，但是都是他們出名之後，他們有資本。你現在才剛來天威城，一無所有，銀子還是暫時留著過rì子比較好。」
話的好壞，雲修還是分得清的。琴姨的話語中，雖然比較沖，但卻是真心實意為他好。但云修並不感動，不是他不想感動，而是他的心感動不起來。越長大感動越少，人xìng如此，更何況他的經歷絕對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多謝琴姨，在下知道了。」雲修正sè道。
見雲修認錯，琴姨這才滿意點了點頭。兩人又交談了一會，直到黃昏之時然後雲修離開了天香樓，在離去之前他找了玉顏姑娘，交代了幾句，這才放心的離開。
「累了吧？飯菜我都做好了，就等你回來呢！快來吃吧！」小雪見雲修回來，立刻把飯菜從廚房裡端了出來，擺放在飯桌上。飯菜還是溫的，看來是剛做好沒有多久。
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頓飯菜是中午做的，她一個人沒心思吃飯，又當心等會雲修回來飯菜涼了。每隔一小會，她就會把飯菜重新熱一下。
「字還沒賣掉，哎，今天去天香樓花了四兩銀子。」提到這件事情，雲修就牙疼。自己從北方出來到荒蕪城后，兩年過的rì子十分的窮，他已經窮怕了，所以無時無刻不在計算著銀子的花銷。
「四兩！」小雪也是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花了四兩，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雲修，似乎想知道他到底去幹嘛了一眼。
「我只是買了壺酒，點了兩個小菜而已。你也知道，我剛去人生地不熟的，總要走個場，熟悉熟悉……」在雲修半個時辰的循循善誘下，小雪總算把仇恨的目光給放下。
天香樓的後庭院，晚上也是熱鬧非凡，庭院裡面都掛上彩燈好看的不得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走到一個無人的攤位，那個攤位上還掛著一幅字。
「但得夕陽無限好，何必惆悵近黃昏。」
搖了搖頭，那人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後又看了那副字一眼，然後又準備轉身離去，然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幾次循環，那人終於把眼睛定格在這幅字上。
「這幅字越看越好看。」
玉顏不知何時起在了後庭院，見有人在雲修的攤位上停留許久，趕忙走了過來。
「先生可是看中了這幅字？」
「這幅字的多少錢？」
「那位公子說了，五十兩銀子，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那人毫不猶豫從身上拿出一個錢袋，然後遞給了玉顏，隨後把雲修的那副字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