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翌日
只見陳婉兒不顧玉體裸露,赤身坐起,冷麵看著沒了意識的王榮,眼神則好像在看鮮美的佳肴。自顧自地雙手梳理著青絲,似是在醞釀著什麼。
陳婉兒那雙玉手撫摸至后顱,突然,猛地將指甲嵌進了頭皮,而後似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面無表情地用雙手將自己的頭皮往外緩慢剝開。
小荷只覺自己頭皮發麻,眼神不知該往何處掃,但因為擔心王榮,目光終究還是沒有移開。
不一會兒,一個猙獰的惡鬼從中鑽了出來,面色青綠,齜著獠牙,將那人皮扔在了一旁。
在門外瞧見此狀的小荷,被嚇得面無血色,膽寒心顫,強咬著牙克制著因恐懼引起的渾身戰慄。
惡鬼湊到王榮面前,將他下顎掰開,使其張嘴呼吸。后也不知那惡鬼使了什麼法子,只見一股綿延不斷的白氣從王榮口喉中飄了出來,被它吸入體內。
惡鬼好似嘗到了人間美味,神情很是陶醉。而王榮的面色變得很是痛苦,臉面蒼白,嘴唇發青,像是生了場大病。
看著情景,小荷也是領悟,知這惡鬼是在吸食她家少爺的陽氣,內心焦急,對王榮的情況是擔心不已。
好在不過片刻,那惡鬼就停了手,王榮也是沒了痛苦神色,眉頭舒展了下來。而後那惡鬼也是不理會王榮,由他沉睡。
惡鬼在咂摸回味了一番后,才睜開了眼,低頭撿起剛剛丟在一旁的人皮,平鋪在王榮的身旁,似是還要有所動作。
小荷只見它轉身下了床,從書桌上拿過一支細筆回來,割開了王榮的脈搏處,沾了王榮的血后,舉筆往那人皮上繪畫。
不過幾筆,那人皮的神韻變得更是動人,惡鬼瞧此狀,也是點了點頭,不再落筆,將王榮的傷口撫平癒合。
惡鬼將筆丟回桌上,舉起人皮,往身上披起,旋即變回了陳婉兒,容顏煥發,舉手投足的韻味、風華更甚從前。
「陳婉兒」忙完自身事後,才又重新對王榮動起了手。只見她手指朝王榮眉心一點,王榮立馬就有了動靜。
但看他的舉動,顯然神志還是被迷惑了。王榮抱著一團被褥在抽搐,嘴裡還在不斷念叨著,「婉妹,你可真讓我痴迷啊……」
見此狀,小荷那些許的擔憂之情也是消散了,再瞧這美若天仙的陳婉兒,內心全是對她的恐懼,小荷像做賊一樣爬出了小院。
這個夜裡,小荷是徹夜未眠,稍有些風吹草動都將她嚇得不敢出氣,躲在被子里不敢露頭。
翌日,卯時。
下人們已是起了床開始忙活事了,有一健婦見不到小荷身影便到了她的屋子裡尋她,見小荷還蒙頭在被子里,一手拍了過來。
「啊!不要!不要吃我!」被窩裡的小荷被驚得不敢反抗,連忙討饒。
那健婦沒好氣道:「吃什麼人!我像是妖怪么?這都什麼時辰了,我的小荷姑娘哎。老爺和夫人都快醒了,你還睡?」
聽出來者是誰的小荷也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有氣無力地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眼窩深陷,面容憔悴。
小荷嗓子沙啞,「吳媽,我這就起來。」
瞧見小荷如此樣貌,吳媽也是被嚇一跳,「呀!小荷姑娘可是病了?」
「沒有,就是做噩夢了。」小荷也是不敢將昨日所見隨意講與他人聽,就胡口說了個由頭糊弄道。
吳媽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知她說的不是實話,但也沒有追著問她,而是有心點了她一句,
「你要是有難事,又不想對外人說,那就焚香告神吧。你若是心誠,神明只是會為你解難的。」
神明?慶城內唯一靈驗的廟宇就是城隍廟了。楊公子不就是在城隍廟裡?他與王榮少爺莫逆之交,定然會設法相救的。
想到這裡,小荷的心裡沒了害怕,眼神里也是充滿了希望。
連忙起床,穿好了衣裳,轉身對吳媽說道:「吳媽,我要出去一趟,老爺、夫人若是問起,你就說我犯了咳嗽去買葯了。」
說完,也沒等吳媽回應就出了門。
此時的城隍廟內,後院。
得了《盪魔劍訣》的楊奕沒有繼續不知日夜的修行,他目前最缺的就是護道的術法、神通,所以他現在正在苦練著這才得來的劍法。
楊奕還是依葫蘆畫瓢,緩慢地學習這招式、身形,待接連幾招熟練后,他便開始想著連貫地走上一遍。打定主意后,楊奕就行動起來了。
從起手式開始,第一式下來,他遊刃有餘,只是劍招軟綿無力;第二式下來,他開始氣息不穩,劍招有些凌亂;第三式下來,他身形也開始不穩,劍更是差點脫手。
楊奕連忙收手,練劍一事就打算如此虎頭蛇尾的草草收場。
在他停手后,卻是突然有人對他說話了,「楊兄怎麼不繼續了?」
楊奕尋聲望去,是那隔壁的羅玉亭,也不知是踩著什麼,在牆壁上露了個頭,顯然之前自己舞劍的時候他就在旁看著。
這也幸虧自己是停了手,若是繼續強行練下去,劍脫了手,豈不是讓人家笑掉大牙?楊奕很是慶幸自己的選擇。
「羅兄就不要看我笑話了,我這才練了兩三天,身形手法一團糟,有什麼可看的?」楊奕自嘲著回答他。
沒想到聽了他話后的羅玉亭卻是一臉驚疑地問道:「楊兄莫不是在誆我吧?你剛剛那三招分明已是御氣舞劍,雖是不穩,但這功夫沒個一年半載是下不來的……」
楊奕愕然,如此說來術法、神通、外功,他依舊能夠如同學習道法一樣輕易習得,只是沒有那麼快而已?
想到這裡楊奕也是振奮不已,但面對羅玉亭的疑問,楊奕也是不會輕易交底,說出自己的底牌。
楊奕思索了一下,回應道:「羅兄,會不會是此劍的緣故?此劍是我用心血孕育,與我心意相通,這才使得我劍法精進?」
羅玉亭聽他如此回答,翻身越過牆,走近仔細瞧了眼那劍,他神情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只是楊兄,這劍似是不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