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禁言

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是海格。

這一點是湯姆也沒有想到的，曾經他拿海格頂過一次罪了，但是現在海格作為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卻是完完全全的意外……

問題在於，這一次的現場，看上去也像極了某種巨大的動物做出來的。

再聯想一下海格養在禁林里的那些「可的人，都會忍不住的往那方面去想！

這裡是禁林很邊緣的位置，按理來說，在魁地奇球場的方向，是看不到這裡的。

但是奈何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遠遠的可能看出這裡大概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在喚醒其他人之後，四個人連用弗雷德、喬治一起往那邊趕去。

韋斯萊夫人和韋斯萊先生之前也被這過大的聲音吵醒了，只不過他們更想就留在這裡，繼續看著查理在幻境中的經歷。

「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剛聽見旁邊的人在討論，說是禁林邊上，好像是出人命了，我們學校的禁林這麼危險的嗎？」

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弗雷德帶頭打破了沉默。

薩拉查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但是他只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他現在也不能表現出知道了什麼的樣子。

途中，他們還遇到了依然和魔法部眾人走在一起的鄧布利多，不過這次，還多了幾個人，看起來似乎是傲羅。

需要裝的非常無辜的薩拉查主動走了過去。

「鄧布利多校長、福吉部長，這是發生什麼了？我們剛剛從幻境中脫離，就聽到有人說出事了！」

格蘭芬多及時的攔住了也想要過去看看的弗雷德和喬治，他學生站在和鄧布利多等人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三個靈魂不符合外表的學生裝出了一副想過去看看，但是太多陌生人在場又心有顧慮的樣子，相比之下，弗雷德和喬治在那裡不斷的探頭探腦就顯得真實多了。

鄧布利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早就能猜出是怎麼回事了，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必須配合薩拉查。

——反正這早就不是第一次配合了！

「我也不是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似乎是那位斯基特小姐出事了……嗯，我也是剛剛清醒過來，就看見福吉部長火急火燎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薩拉查臉上浮現出了吃驚的表情：「誰？在這裡嗎？」

「鄧布利多先生，我們還是儘快過去看看比較好，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線索！」現任的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巴蒂克勞奇先生催促道。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對薩拉查說：「就是那位記者，你應該還記得，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薩拉查繼續裝作非常吃驚的樣子：「她出事了？怎麼會？而且這是在去往禁林的我方向吧，她去那裡做什麼？」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個知情人才聽得出來的深意：「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薩拉查嘆了口氣，一副非常惋惜的樣子：「實在是太遺憾了，昨天她才採訪過尤西斯，不過新的報導大概是永遠也看不見了！」

鄧布利多覺得，薩拉查多少有些演過頭了，誰不知道莉塔.斯基特的文章是什麼德行，報導中提及的人物不是鬆了口氣那才奇怪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鄧布利多什麼都不能說。

難道他來一句「不用遺憾，說不定她已經寫出來了嗎？」

那實在是太奇怪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魔法部的人對薩拉查起疑那就不好了！

雖然現在薩拉查的身份已經「經得起查」了，但是他怕薩拉查對懷疑他的人來一個「魂魄出竅」！

薩拉查大概能猜到這個時候鄧布利多在想些什麼，不過他一點也不在意魔法部的人會不會猜到什麼。

其實猜到了，但沒有證據是最好的結果。

千年前的魔法界大家都知道霍格沃茨不好惹，但也就是這樣才鑄就了霍格沃茨的名聲。

那個時候的霍格沃茨，行事風格比現在激烈了不知道多少。

不過考慮到情況不同，現在沒那麼多被他們救過，願意留下來為霍格沃茨死戰的人了，守護著這個職位更是一個人都沒有了，行事也就不能像當年那樣一味強硬了。

不過，薩拉查之前的話終究還是引起了魔法部的注意。

他怎麼可能會期待莉塔.斯基特的報導？

一名似乎是從前見過的傲羅走了過來，他沖著薩拉查笑笑：「你好，奧格羅斯教授，我是漢斯.迪馬爾。」

薩拉查點了點頭，看著他。

剛開始的時候他可以驚訝一下，但是到現在，也該恢復時鐘俱樂部主人加霍格沃茨教授的人設了。

漢斯對薩拉查的冷淡早有預料，他向巴蒂.克勞奇和福吉分別看了一眼，在兩者都微微點頭之後，對薩拉查說：「奧格羅斯教授，可否借一步說話？」

薩拉查這才注意到，小天狼星也不在這裡。

他想起了之前莉塔.斯基特的那篇報導——報導里提到了的人，除了他、格蘭芬多和鄧布利多似乎都不在這裡。

都被「借一步說話」了？

那這樣一來，魔法部需要盤問的人可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但是薩拉查不可能表現的那麼配合，他臉上掛起了斯萊特林式的皮笑肉不笑，直接看向了福吉部長，看起來有點生氣的樣子：「先生，你在懷疑我？」

在那一瞬間，福吉有一種被某種極其危險的動物盯上了的錯覺，但是這種感覺轉瞬即逝，消失的速度快到讓他懷疑這其實是錯覺的程度。

他勉強笑了笑：「這只是例行詢問，放心吧，奧格羅斯教授，不會損傷你的名譽的！」

薩拉查看了看隊伍中一名扎著辮子、戴著誇張耳環的記者，意有所指的說：「我只希望預言家日報上不會再有謠言，畢竟，你們都知道的，預言家日報的公信力很高！」

那名記者無辜的看向他，小聲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不是所有的記者都喜歡造謠的！」

不過在場沒有人去注意她小聲的辯解，在說完這些話后，薩拉查拍了拍那名傲羅的肩膀：「還在這裡站著幹什麼，我們不是要去討論一下莉塔.斯基特小姐的死嗎？」

他瞥了格蘭芬多一眼，格蘭芬多點了點頭，和其他人一起悄然離開，去和湯姆匯合了。

在薩拉查和漢斯離開之後，魔法部的人大多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鄧布利多早有預料的開始引開話題，但是他們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因為鄧布利多在拉著他們討論蜂蜜公爵哪款糖果最好吃！

剛開始的時候，漢斯還想主動問些什麼，但是他很著薩拉查一路遠離了人群，卻越來越覺得難以開口。

走到了一出樹蔭下，在這裡遠遠的可以看見黑湖水面上的漣漪，薩拉查語氣就像是和朋友聊天。

在漢斯看向黑湖的一瞬間，他揮了揮魔杖。

「所有莉塔.斯基特造過謠的人都被詢問了？」

漢斯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就只是走個過場！」

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為什麼脫口而出：「其實對於這件事情，福吉部長的意思是，定義為禁林里的魔法生物暴動，然後把罪名推到禁林里的魔法生物頭上，今兒完善巫師和馬人族群之間的協議！」

「真是……唉！但願海格沉得住氣！」薩拉查搖頭嘆息。

他的魔杖被悄無聲息的收了起來。

這就又是千年前的必修課之一了——如何隱蔽的是用魔法！

漢斯一點都沒差距之前的異常，他只覺得大腦有一些昏沉，覺得之前自己一直找不到切入點有點傻乎乎的。

「奧格羅斯教授，這只是走個過場，希望你配合一下，你確定自己之前沒有遇見過莉塔.斯基特小姐嗎？」

薩拉查用滿含真誠的眼神看著他：「我當然確定，在午飯後，我和我的四個弟弟妹妹就一起去了魁地奇球場，然後就是在觀看幻境中被吵醒，想順著人流去看看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遇到了你們。」

「在一樓的橡木大門邊，我們遇到了西里斯.布萊克，來到看台後我記得韋斯萊家的珀西也在那裡！」

漢斯點了點頭，感覺薩拉查的行動軌跡簡直可以用簡單明了來形容。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對了，奧格羅斯教授，你確定你的弟弟，尤西斯.奧格羅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其實在這之前，格蘭芬多一直在魔法部的懷疑目標里——一年級的小巫師，又是默默然的寄生者，何況昨天還和莉塔.斯基特去了衝突，很有可能一時衝動做出什麼！

「這是當然！」薩拉查問心無愧的回答。

漢斯看向正越走越遠的一行人，他指了指他們：「那我們過去吧，你的回答我會和其他人的相互映證，不過就我個人而言，還是願意相信你所言屬實！」

薩拉查笑了笑：「他們已經快要到了，走吧，直接去禁林邊緣！」

幾分鐘后，薩拉查終於看見了現場。

總之，相當的慘烈。

也不知道湯姆具體做了一些什麼，屍體面朝下倒在地上，身上有著好幾處咬痕，拿筆寫字的那雙手不知道去了哪兒，身下的草地已經被浸透了，潮濕的泥土味和血液的味道糾纏在了一起，是夾雜著某種刺激性氣體，味道怪異極了。..

她的那支翠綠色的羽毛筆和那個小本子一起被扔到了一邊，好像是身份標識一般。

周圍圍觀的人都沒有靠的太近，遠遠的圍成了一個圈，探頭探腦的朝裡面看著。

鄧布利多在薩拉查往這邊走的時候就看到他了，當即問道：「這麼快就問完了？」

「嗯，畢竟從中午到現在我幾乎沒做什麼事情！」薩拉查已經從屍體上移開了目光。

他見慣了慘烈的畫面，但這不代表著他願意一直看著這些，他也會覺得噁心。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傲羅一起過去把屍體翻了過來，打算裝進一個巨大的袋子里。

但就在屍體翻過來的剎那，他們齊齊後退一步，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要不是多年的經驗，他們恐怕會在這個時候發出尖叫！

在屍體的嘴裡，正含著那隻原本不知道去了哪裡的右手！

薩拉查聽到了鄧布利多發出的吸氣的聲音。

這個時候，他卻在想，湯姆把屍體擺成這樣，魔法部還怎麼推到那些沒有智慧到魔法生物頭上？

「薩爾……」

「怎麼了？」薩拉查相當淡定的反問。

鄧布利多此時也意識到了場合不對，他搖頭：「沒什麼！」

在一旁的福吉部長反應過來這對話多少有些不對之前，他主動詢問：「福吉先生，你看，問到了現在，霍格沃茨里但凡是你有一點懷疑的人你都問過了，現在有什麼明確的線索嗎？」

其實鄧布利多也在想這到底是誰做的？

薩拉查根本就沒有做這些的時間啊！

福吉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的眉毛緊緊的鎖在了一起，不住的嘆著氣——本來就只是應鄧布利多的邀請過來看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

一道聲音突然在福吉耳邊響了起來，把他從之前毫無頭緒的狀態中拯救了過來。

「福吉先生，你看看莉塔.斯基特小姐的屍體，她用於寫字的右手堵住了用於傳播謠言的嘴，而莉塔.斯基特小姐以前傳播謠言得罪了多少人你應該是知道的。」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一切都是被莉塔.斯基特造過謠的人做的？」

薩拉查當然知道，魔法部知道這個，但是他就是要說出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讓魔法部沒有推到魔法生物的身上去的機會！

他現在只想對湯姆說乾的太漂亮了！

「是、是的，很有可能是這樣！」福吉暫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薩拉查突然說起這個的原因，但是在這樣的現場面前，他確實也不好昧著良心說，就是魔法生物暴動！

「那麼，我也是被造過謠的人，但是你們已經問過我了，要不要再對我的魔杖試試閃回前咒？」薩拉查坦然的把自己的魔杖遞了過去。

他這段時間確實什麼都沒有做，完全經得起查驗。

福吉卻沒有接，他現在深刻的知道，想要真的查出一些什麼東西，難辦了！

重要的是，他接下來的日子，有的忙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意莉塔.斯基特的死，但是至少他得表現的很在意的樣子！

「不用了，我當然願意相信奧格羅斯教授。」

薩拉查再次望場中看了一眼：「那麼這裡也就沒有我什麼事了，對了，校長，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讓學生一直看著！」

他已經看到了在遠處探頭探腦的格蘭芬多他們了！

在薩拉查轉身離開之後，福吉才遲疑的問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校長，我相信奧格羅斯教授沒有離開過看台，但是尤西斯.奧格羅斯也沒有離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