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謎題

盡目吵吵鬧鬧，白欲也沒有安慰的意思。

他很清楚，這傢伙很快就會平靜下來。

果不其然，覺察自己一番吐槽無法引起白欲注意，盡目也沒了興緻。

但懷裡的花花給足了主人面子，喵喵附和，歡快極了。

那寂寞的男人欣慰地擼了下貓，之後再次看向白欲，一臉不滿，「你的狀況我已大致了解，但除了肉體力量，你應該還有要向我解釋的東西吧。」

「什麼？」

輪到白欲不解。

「這個！」

盡目抬手指向自己的眼睛，朝白欲呼喝，「昨晚我可看到了！你別想瞞我！」

「你說眼睛？」

白欲仔細回憶了會兒，「好像比過去更清晰了。」

「喂，你可不可以講清楚一些。」

「我也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那感覺。你知道的，從過去開始，我就弄不明白它的作用。只感覺這雙眼可以看到什麼，或說，幫我看清什麼。昨晚和日窮實交戰的時候，我也只是覺得自己大致可以預測到了日窮實下一秒的動作。」

「可以看到未來嗎？」

「有點像，又不是，它沒將未來的景象反饋給我，只有感覺。」

說話間，白欲蔚藍的雙瞳亮起淡淡的光輝……

盡目仔細觀察，漸漸受之吸引，輕盈地飄入某個蔚藍的空間。

這兒有一片廣闊的藍天，萬里無雲，空氣清新。

晴朗的天空就這樣延綿，彷彿永遠沒有盡頭，一直，一直，就這樣延伸下去……

「盡目？！盡目？！」

聽聞呼喚，盡目晃了晃腦袋，他才發現自己居然短暫失神了。

這雙眼真是神奇！

不過想到那雙蔚藍的眼瞳，他又有些傷感。

「哎，我也弄不懂呢。每次和你探討這個，總是非常麻煩，要不弄個代稱，給它取個名字怎樣？」

「沒這必要，只有中二病才會給自己的身體器官起名。」

「不要這樣嘛，我感覺它就像沒有盡頭的藍天，就把它稱作盡空目怎麼樣？」

「又是『盡"，又是『目"的，我怎麼感覺你在占我便宜？」

「我才沒有，再說了，偶爾讓我佔個便宜又不會死。平日都是你占我便宜，讓我免費幫你打工，我都沒有向你討要過薪酬呢！白欲，你要知道，請我這種級別的煉器師出手，代價很大的！」

「談錢太庸俗，而且……盡目，你今天有點煩人。」

「白欲！」

盡目被嗆得不行。

「盡目有件事我要拜託你。」

「白欲，你還是人嗎？！我現在都氣成這樣了？你還面無表情地給我布置『新的作業"。」

白欲沒理會抱怨的盡目，指著胸口，「幫我解開這個封印。」

「這封印，現在的我解不開。」

「沒關係，我很清楚你沒這能力。」

「你！」

盡目心想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我的情況，你了解了，你幫我煉製個派得上用場的法寶。」

「容我拒絕。」

盡目要找回煉器師的高傲。

「若一周之內你無法交貨，我就打你。」

「白欲，你不講道理的！」

「另外告訴我，山裡山她人在哪？」

山裡山，和白欲一樣，過去同為登樓一員。

她的實力遠不如白欲，但山裡山卻是一名陣法師。

白欲所認識的人，唯一有可能解開他身上封印之人，就只有這位了。

「山裡山？也許在仙盟修仙學府那邊……」

「聽起來有點遠。」

「你可以選擇不去，反正你被封印了，依舊變態。」

「雖然現在的我可以把大多數敵人一拳打死，但靈力不能外放，會有諸多不便。保護重要之物時，我不想承擔任何風險。」

「好吧。」瞧見白欲認真的表情，盡目輕嘆，「話說回來，你和小春好嗎？」

「很好呢。」

「白欲，你居然笑得那麼開心。該死！我心情忽然變差了，你趕緊給我滾回你的糕點店去！」

盡目怒氣沖沖地將白欲趕走，屋子一下安靜了下來。

他呼了口氣，又落漠地躺了一會兒。

盡目自幼便很聰明，好奇心重，且擅長解謎。

所以他很討厭無法理解的事物，偏偏白欲身上有一大堆。

因為這個，他遇上白欲后，便選擇在春日小屋隔壁開了家雜貨店。

但白欲卻不是他所遇到過的最大難題……

盡目坐起身，他該去一個地方了。

君寧仙務廳地下三層，監牢。

這兒白熾燈明亮，卻驅散不了走道上陰冷的風。

盡目靜坐著，他身前隔了一層特製的玻璃。

透過玻璃，他望向牢房中那位身上縛著諸多枷鎖的男人。

「還好嗎？」

聽聞熟悉的話語聲，男人微微抬頭，一言不發，表情冷漠。

「不就是被白欲暴打了一頓嗎？你有必要就這麼冷漠嗎？你過去又不是沒被白欲打過，你該學會習慣了。或說，你應該很懷念那種感覺吧！」

聞言，日窮實眼中閃過了一絲怒火，「盡目寺，別在那胡說八道！有種你和白欲戰鬥一次試試！」

「我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再說了，你讓我這位高貴的煉器師親自下場戰鬥，不合適吧？」.

「盡目寺，你這個膽小鬼！」

「日窮實，你這肌肉笨蛋！」

倆人怒罵起來，之後猛地一愣，回過神，都大笑了起來。

大笑過後，日窮實嘆道：「我真不明白，白欲都墮落那麼久了，為何我還是無法將他打敗。」

「墮落？那只是你的主觀判斷，在我眼中，他根本未曾懈怠。」

「這樣嗎……呵……」

日窮實像是自嘲似的一笑。

「對，和過去一樣，一切都沒變。所以，我也不和你敘舊了。告訴我，老師到底在幹什麼？」

日窮實沉默。

「我是煉器師，我可以確保其他人聽不到我們這兒的對話。」

監牢中還是一片安靜。

「是嗎？哪怕這樣，你仍舊不願透露嗎？」

盡目的嘆息在靜謐中分外清晰。

「你還記得白欲昨晚對你說的話嗎？白欲要保護所有人，這之中也包括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歡白欲那個變態，但對於死去的她……你又是怎麼想？我們大家的命，都是她救下的，她可不希望看到我們變成現在這樣……」

日窮實還是沒有回話。

盡目嘆了口氣，清楚沒辦法了，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

「靈川現世至今不到百年，修仙一道飛速發展。不過，哪怕發展速度再快，這個體系依舊沒有完善。而我們卻從老師那兒獲得了與自身契合度極高的修鍊秘籍，這些秘籍都不普通，根本不像數十年就能夠整合出來的。其中有些功法，甚至連老師沒有修鍊過。你有想過，老師交給我們的修鍊秘籍是從哪兒來的嗎？」

盡目轉過身，猛地看向日窮實。

卻發現日窮實早已閉上雙眼，不願再與他直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