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轉機

這一天，周公子回到府上似乎帶著情緒，也不願意講。

「公子，姑娘這幾天已經痊癒了，她在府上到處走，還問可以進你書房嗎？」

「嗯」周公子只應了一聲。

「嗯？「嗯」是什麼意思？同意不同意？」丫鬟問道。

「你今天話真多」周公子突然拿起一把扇子扇起來。

「要是姑娘講話，您也這麼說嗎？」丫鬟有些不服氣。

「你啊……好吧，我出去走走，你可以平衡了」

「剛剛回來，又走哪？」

「喝酒去」

周公子說著就出了門。

這次他確實有件事情正鬧心。

今日隨父親見皇上，皇上提及將六公主嫁給周公子。

他皇命難為，況且父親已經謝主隆恩，這事基本已經定了，現在不知如何是好。

而且，他懷疑背後太子也在促成此事。

現在也不想去找太子論證。

靈汐今日沒有看到周公子，丫鬟晚飯後來說「公子今天喝多了」

靈汐就問問道「綠鶯姐姐，這又是怎麼了，」

「我聽奶娘講了，老爺要準備公子和六公主的婚事。」

「婚事？」

「對啊，像我們公子年紀也不小了，這下倒成了駙馬爺…」

「這是好事啊」

「可是我倒覺得公子對姑娘有意」

靈汐想了想：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

「不然上次聽說你走了就瘋了似的去找你」

「是這樣嗎？」

「姑娘難道看不出嗎？」

（我眼睛瞎了？）……

「姑娘，你可是不知道公子是什麼樣的人？他與我們一起，從來都是保持距離，我倒從沒見過他帶別的姑娘來過」

「好了，姐姐，不早了，我也困了」

綠鶯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靈汐收拾好就出了門，一直向城內走去，天越來越亮，靈汐一轉身，當然她的眼力仍然沒恢復，看的十分模糊，一陣風吹來，她又聞到熟悉的味道，周公子就在十幾步後跟著。

靈汐順著味道過去，周公子問道「你又要走？」

「嗯」

「你知道了」

「是的」

「我會想辦法的」

「什麼辦法？」

……

周公子沉默了。

靈汐又轉身走了，周公子還是十幾步後跟著，走了很久，靈汐在自己家門前停住了，喪事過了一個月，門上還掛著白布。

靈汐躲在一旁看著緊閉的門，她摸索著了側門，那裡還有下人進出，周公子遠遠的看著，靈汐進了家門，接著又是有人驚叫，又有人喊老爺。

直到聽不見任何聲音，周公子才慢慢原路返回。

靈汐又回到家，確實嚇到許多人，後來泗兒才解釋了一番，算是說通了。老爺吩咐下人，小姐死而復生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回到自家，靈汐感受十分複雜，對外，姬大人女兒已死，與太子的大婚當然取消了，然後這麼活生生一個人要永不見日嗎。

靈汐天天身居家中，不得外出，怕給人發現，而且眼力還未恢復，眼前一片混沌，急也無用。

「看來你已經躲過了」姑奶奶張氏看到靈汐時臉上露出詭秘的笑。

靈汐已經恢復如初了，可是，眼睛仍然看不清。

「我的眼睛會恢復嗎？」

姑奶奶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笑著。

靈汐自言自語「難不成我就這樣半個瞎子……」

張氏看了看她，倒了一杯茶給她，「喝了她」

靈汐喝了一口，「是什麼茶？」

「什麼茶？你到我這來，會只給你一杯茶？這是「解憂之水」」

「「解憂之水」，姑奶奶又是哄我……」

「哼，丫頭，你見過我的「三醒水」，為何不相信「解憂之水」？」

「嗯？」靈汐確實不敢造次。

「三天前，有一位年輕人來此讓我幫忙，」

「噢，您神通廣大，一定能幫得了他」

「呵呵，我與他非親非故，為何要幫他？我幫你是因為你還稱我一聲姑奶奶？」

「那你沒有答應？」

「沒有，我答應了，只是告訴給你，姑奶奶不是隨隨便便幫人的，只是因為這人不久前才救過你性命。況且他又遇到與你一樣的困擾，所以，我同樣借給他「死葯」」

「不久前，救過我？」

「難道你不知道？周公子來替你討「三醒水」看來你也不知。如今，我把「死葯」和「三醒水」都給了他」

「他要「假死」？」

「嗯」姑奶奶點點頭。

靈汐嚇得站起來，「姑奶奶，沒有別的辦法嗎？」

「別的辦法？」

姑奶奶四處找了找，各種瓶瓶罐罐也不知裝的什麼，她到處看看為沒有決定拿走哪個。靈汐懷疑那些都是祝容或者長生之葯，不然年過五旬的姑奶奶怎麼會看起來如少女一般。

「你想做什麼？」

「倘若他「假死」，復生之後難道和我一樣都要偷偷摸摸活下去嗎？」

「如果要逃避，就以死逃避，從此你們一起走了隱姓埋名，我替你們死守秘密，你覺得如何？」

「那我爹娘呢，我走了他們呢？」

「考慮太多就難辦了」。

「姑奶奶，一定有別的辦法」

姑奶奶笑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