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皇帝化身猛將沖在第一線，作為臣子的怎敢不拚命。
這些重甲步兵是朱由瑧從錦衣衛和內城四衛中精挑細選的壯漢，總數不過三百人。
不是朱由瑧不想再擴編，而是短短數天時間，他只能湊出三百副精鋼重甲，這也已經是耗盡所有工部工匠和鋼材之後的結果。
在真龍之氣的加持下，朱由瑧的這些親軍可謂對皇帝忠心耿耿，這也是東華門能一直堅守的原因。
哪怕只有一個重裝步兵還活著，只要朱由瑧命令他堅守，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戰鬥到死。
更何況除了三百重裝步兵外，朱由瑧還有近六千忠心耿耿的親衛。
由於人數有限，東華門只安排了兩百重甲步兵、一千長槍手和三百神機營。
但是由於皇帝本人也在此坐鎮，因此東華門守軍的士氣無比高漲。
畢竟若是東華門失守了，那麼天子搞不好就要殉國了。
對於忠誠度已經刷到百分之一百的東華門守軍來說，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當然皇帝直接上前線殺敵，這樣的戰術絕對不正常。
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更何況大明天子。
但是朱由瑧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紫禁城內總共就六千兵力，還要分別固守各個城門，兵力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
所幸朱由瑧這一招險棋僥倖得手。
真龍之氣果真是皇帝的一大利器，再加上朱由瑧登基以來的事迹本身就足以贏得部下的崇敬，兩相疊加之下，不過千餘守軍爆發出了巨大的威力。
仗著人壯甲厚，朱由瑧一路廝殺，所到之處望風披靡。
殺到後來，朱由瑧都已經有些麻木了，他只是機械地舉盾撞擊，舉錘揮打。
終於，他感到眼前一亮，再也沒有站立的敵人。
這是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城牆邊緣。
城牆之上的敵軍，要不已經倒在地上，要不就被直接趕下了城牆。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守護在朱由瑧身旁的天子親衛首先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兵器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
也難怪這些親衛如此激動，有如此彪悍的天子在世，何愁大明不復興。
部下的歡呼聲讓朱由瑧有些飄飄然，但是出於謹慎，他還是迅速離開了城牆。
朱由瑧剛走出沒幾步，城牆的女牆上忽然碎石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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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敵軍的火銃手！
好險，得虧朱由瑧知道做人要低調，沒有趁機嘚瑟。
若他現在還站在城牆邊接受部下的頂禮膜拜，此時自己怕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雙層重甲雖然堅固，但面對近距離火銃的齊射，朱由瑧可沒有信心能夠扛下來。
敵軍的偷襲讓朱由瑧身旁的親衛大驚失色，紛紛上前用身體掩護朱由瑧後撤。
東華門之下，徐效只能暗嘆可惜。
當皇帝出現在城牆的一瞬間，徐效便決定發起突襲。
只要能夠將皇帝擊斃，那麼紫禁城便能不戰而下。
但是狗皇帝的求生意識顯然超出了他的面子，這也恰好救了他一命。
徐效憤恨朱由瑧命大，隨後便又陷入了兩難。
此時，攻城的五軍營已經退了下來。
由於守城部隊兵力有限，因此沒有對五軍營進行追殺。
但是徐效卻已經沒有把握再次攻城了。
被遠少於自己的兵力趕下東華門，五軍營士卒的士氣已經大不如前。
朱由瑧衝鋒在前的威猛形象更是讓這些士卒心驚膽戰。
尋常軍士雖然聽命於上官，但終究不是傻子。
圍攻紫禁城本就是造反的勾當，若無高官厚祿和威逼利誘的刺激，士卒們怎會冒死攻城。
若是五軍營的戰事順利也就罷了，一旦中途受挫，被外力積聚起來的士氣便會迅速衰退。
而衝鋒在前，瘋魔如戰神的皇帝陛下，則更是給五軍營將士一擊直擊靈魂的重創。
軍人歷來崇尚強者，這在古代尤其明顯。
為將者衝鋒在前，並且殺敵無算，部下自然會誓死相隨，而敵軍則會心驚膽寒。
若是衝鋒者是皇帝，那麼他對己方和敵方的影響將會成倍增加。
朱由瑧的作為相當於直接幹掉了風暴龍王和黑暗暴君，在增加己方戰力的同時又極大地削弱了敵方的戰鬥意志。
皇帝都如此強悍，這仗還怎麼打？
徐效看到士兵眼中的惶恐之色，便知道這仗大概率是打不下去了。
正在猶豫間，忽然一個傳令兵策馬飛奔而來。
「報！……」傳令兵滾鞍下馬，直接衝到了徐效面前，單膝跪地道：「稟告將軍，成國公攻城不利，被流矢擊中面門身亡。信王中軍遭遇偽皇主力反衝鋒，此時已經潰敗！信王請將軍速速前往救駕！」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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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效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幾乎站立不穩。
「報！……」就在這時，又一個傳令兵飛馳而來。
「稟告將軍，我軍和三千營在進攻正陽門時受阻，此時神機營已分兵反擊，我軍前鋒已經潰敗！」
徐效覺得整個人都要瘋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方擁有兵力的絕對優勢，怎麼可能被那狗皇帝擊潰！
還有那神機營，張凡那小子區區幾千人馬，怎麼可能擊潰五軍營和三千營的圍攻？
假的，一定是假的！
就在這時，又是一騎飛奔而來，徐效定睛一看，卻是信王的一個貼身親衛。
「魏國公，信王主力已經被偽皇擊敗，請您速速前往救援！」這親衛神情焦急，並不似作假，看得徐效心中一陣絕望。
敗了，這次怕是要完蛋了！
「魏國公，請速速派兵救援，信王若是出了岔子，您可脫不了干係！」親衛眼看徐效沒有反應，不由心中急躁，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太耐煩。
徐效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寒光，隨後揮劍一劈，直接斬下了那親衛的腦袋。
信王親衛雙目圓睜，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因為一句話就被魏國公直接給砍了頭。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徐效沖著地上的無頭屍體淬了口唾沫，目光陰冷至極。
徐效左右的心腹將領鴉雀無聲，根本不知道自家上官到底發了什麼瘋。
「信王大勢已去，這京城咱們是待不下去了。」徐效冷冷地掃視了一下自己的部將，看得眾人心中一凜。
「為今之計，我們唯有衝出京城，方能有一線生機！」徐效沉聲說道。
「大人，萬萬不可，如此一來，這城外的屍鬼大軍，便會趁機湧入京城了！」一個部下趕緊出言勸阻。
「那又與我何干？」徐效冷笑一聲，「信王大敗，已無再勝的可能，京城就這麼大，難道我們只能坐以待斃，被那狗皇帝一網打盡么！」
徐效此言一出，眾人也便不再多言。
「諸位，趁著天色未亮，屍鬼反應遲鈍，且隨我殺出京城！」徐效舉起手中尚在滴血的佩劍，扯著嗓子喊道。
「願隨魏國公左右！」忠於徐效的部將也是些亡命之徒，紛紛大呼附和。
「諸位，東城屍鬼偏少，且隨我前去朝陽門，殺出一條血路來！」徐效一馬當先，朝著東城方向便飛奔而去，身後眾人緊緊跟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