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變故
楚三金一本正經地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莫青有些緊張，他靠近楚三金問：「你說的是什麼呀？」
楚三金低聲說：「這次輪到你了，你要小心！」
「死狗子，你敢咒我！」楚三金感到肩膀上鑽心的刺痛又被掐了一下。
「你急什麼，聽我說完好嗎？」
「快說，姑奶奶沒有時間搭理你。」
「我是說出事的幾個人都和那傢伙有矛盾，你也和他吵過架，不是嗎？」
開始的時候魔女有些不屑，想了半天才慌亂地點點頭。
楚三金對魔女的遲鈍表現出無奈，又對她明目張胆叫自己狗子很氣憤，他嘲諷地說：「莫青同學果然聰明，還能聽懂人話。」
魔女此時正陷於恐怖想象中，沒有計較楚三金的奚落，她嘀咕著自語道：「他用什麼辦法做到的呢？這也太邪性了！」
楚三金急忙解釋道：「我的腳就是他搞的鬼，還有往你書包里扔蝙蝠的事，這人真不正派。」
他說完這句話不覺臉上一紅，過去自己也曾往村裡王二嬸的背簍里扔過蛇，想來確實有些下作。
「是不是網上說的那種咒語呀？」看得出來，魔女剛才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依然按照她自己的邏輯想著心事。
實際上，楚三金絕不相信網上那些不著邊際的迷信，他更相信範文來像自己過去那樣暗中使壞。
接下來的幾天莫青一直很謹慎，平時出入都找同學搭伴而行，就是上廁所都要找伴。上學放學都是家長接送，並沒有什麼事發生。
出事的同學也都陸續回來上課了，並沒有什麼大事。
這天莫青偷偷對楚三金說：「你猜對了，派出所都調查了，出事的同學都是被範文來那個混蛋做了手腳。」
楚三金洋洋得意地說：「我就說是那小子做的損事嗎，既然調查了怎麼不抓起來？」
「哼！要不是你之前的提醒，那次蝙蝠事件我肯定懷疑是你做的，現在你不躺在醫院裡也在派出所呆著呢，可是這個壞蛋卻做不到。」莫青情緒有些激動，恨恨地說到。
「噓，不要讓他聽到！怎麼做不到，難道只因為他家裡有權有勢嗎？」楚三金小心翼翼地制止著莫青，他擔心範文來再次對莫青使壞而且把自己也牽連進去，那小子令人防不勝防。
莫青裝作若無其事的神態，滿臉不屑地說：「我怕他，看我怎麼制服這壞小子。」
從那以後，很多同學都知道了班裡發生的事和範文來有關，大都選擇遠離、迴避他，老師也對他很冷淡。不知道什麼原因，期末的時候範文來就轉學了，聽說是出國留學。
這期間，莫青打聽到關於範文來的更多消息，而且很正規地整理成資料，發給楚三金。
範文來：男、17歲、高調、囂張、不擇手段。
父親范毅：錢江市東方建築工程公司老闆，省城還有一家貿易進出口商行。
母親葉蘭：錢江市人文歷史研究所所長、史學博士。
哥哥範文榮：留學美國。
莫青低聲介紹道：「我是從一個同學那裡了解到的這些情況，那個同學以前和範文來走的很近，據他說範文來是去美國一個特殊學校留學。」
楚三金從莫青過去的談話中知道魔女的爸爸好像是一個派出所所長，她肯定是通過自己老爸渠道打聽到的範文來家的底細。
莫青又神秘地問：「你看沒看到網上流傳的關於外星人侵犯地球的事？」
提起網路楚三金就想起自己被老師沒收的手機，他很長時間沒有和老媽聯繫了，他很擔心老爸老媽聯繫不上自己會著急。
他低聲說：「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我用用，我的錢快用光了，需要家裡打錢給我。」
魔女第一次用同情的目光打量楚三金，她很爽快地從書包里拿出二百元錢遞給楚三金：「給，借你用，以後記著還我。」
楚三金想不到莫青竟然這樣爽快，不過他是不會用她的錢的，他把莫青遞來的錢推回去說：「還是借我手機一用吧，家裡也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了，老爸老媽肯定會惦記我。」
莫青看著楚三金有些傷感的表情，急忙說：「你等著我去找老師替你要手機。」
「能，能行嗎？我那倒霉的作文風波好像還沒有過去。」
莫青笑得彎下腰：「是正宮娘娘和東宮嫉妒你那體貴妃啦！」
魔女走出沒有多長時間就蔫啦吧唧地走進教室，後面跟著班主任老師鄭傑。
「楚三金，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楚三金臉色有些難看，不會是老師又在哪裡找到數學題讓自己做吧？自己這一本可是剛做完。
他看著端坐一邊的魔女心心裡想到：「小魔女是不是又耍自己，不然怎麼會把老師招來，而且讓自己到辦公室受訓呢？」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氣鼓鼓的魔女低聲問道：「不會是你又告我的狀了吧？」
莫青沒好氣地說：「告你個球，我好心幫你卻落得裡外不是人，老師也太不開面了。」
楚三金知道魔女肯定是剛才為自己的事碰了釘子，他急忙安慰道：「沒事，我是誰？楚三金。我就不信拿不回手機。」
他擺了一下頭，很酷地掃了一眼班裡正在注視他們的同學，以一種威武不屈的姿態走出教室。
老師並沒有楚三金意想中那麼嚴厲，反倒是露出微笑問：「怎麼，你是想家了還是真沒有錢花了？不會是又想著追劇吧？」
「不，不是！」
楚三金雖然來的時候氣勢高昂，但一見到老師就有些心裡發怵，手機在老師手裡她會不會把自己最近的表現告訴老媽呢？
「你的數學題做完了嗎？」
楚三金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做，做完了！不過有幾道題不會做正想找老師問。」
楚三金不敢那麼痛快地說自己做完，他很怕老師再找一本小冊子讓自己繼續做。
「很好！不會的題自習課過來找我。」
老師和顏悅色地拿出二百元錢說：「這是我給你的飯錢，學校現在沒有什麼費用可交，你的手機先放到我這，眼看要期中考試，如果你能進入前五名我就把手機還給你，有沒有信心？」
楚三金猶豫著說：「英語我沒有把握。」
老師理解地點頭說：「你是農村來的學生，底子要比城裡學生差，特別是英語。我也曾和英語老師說過你的情況，有什麼問題找英語老師問，別悶著。」
「是！」
老師帶著希冀的眼神說：「條件越不好越需要努力，如果考完試你把好成績告訴家長，你父母一定會很高興。如果考的不好，你不說我也會對你的父母說，這是老師的責任。」
老師的話擊中楚三金的痛點，他最怕的是老師把自己的事告訴家長。
父母雖然不會打自己，但楚三金不想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
過去自己父母在村裡因為自己聽了不少小話，自己好不容易考進縣城中學爭點光彩，如果這時聽到自己不好好學習肯定很難受，在村裡還是要低著頭走路。
「老師，我爭取考上前五名，你先不要給我父母打電話好嗎？」
老師指了指一邊的抽屜說：「你的手機一直放在這裡，打不打電話還要看你的成績好壞。」
楚三金心裡很不好受，老師這是掐住自己的命門，看來自己非得考進前五名不可。
他沒有接老師遞來的錢，這段時間他沒有什麼花銷，原來家裡打的錢還有一些。
「拿著吧！這是預付給你的獎勵金，如果考的好我會為你申請學校的獎學金，這算是預付的。」
楚三金聽到考的好學校還有獎勵，不禁暗下決心考好。父母掙錢很不容易，自己上完初中高中的學費都未必能解決，這也是他不想升學的原因。
老師又別有深意地說：「你們這個年齡，正是長身體、學本領的時候，千萬不要早戀影響學習和進步。
楚三金的臉紅到耳根子，他知道魔女肯定聽過老師同樣的勸告才會氣鼓鼓走回去，他不理解老師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啥，早戀？老師，我…，我們沒有早戀啊！」
老師並沒有讓他說下去，她只是提醒一下，現在這些早熟的孩子應該把精力用在學習上。
楚三金畢竟只有十四歲，老師不說他從來沒有這種想法，老師這麼一提醒反倒勾起他的好奇心，他不敢想象和莫青這樣的魔女談戀愛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從老師的辦公室走出來，一路想著老師剛才的話不禁搖頭苦笑：「只要魔女不再扎自己、不再叫自己「狗子」就是福天。」
就在楚三金快走到教室門口時突然聽到教室里一片吵嚷聲：「他是睡著了，不是暈死過去。」
「屁話，你睡著這麼大動靜還不醒過來？」
「快叫救護車，打120吧？」
「叫老師，我們看他能不能醒過來再說！」
楚三金聽著亂糟糟的聲音急忙往教室里走，卻不想和跑出教室的魔女撞在一起。
楚三金比莫青高出半個頭，他的鼻子酸酸的差一點眼淚掉出來。
「找死啦，幹嘛走路沒有動靜？」
莫青揉著額頭露出滿臉兇相，瞪著圓溜溜的眼睛開罵。
楚三金捂著鼻子，眼淚終於沒有止住流出眼眶。
莫青見楚三金的慘相，終於停下不安分的嘴，來不及解釋就往老師的辦公室跑去。
如果不是聽到教室里出現事故，楚三金真懷疑莫青是故意撞的自己，以她潑辣、古怪的性格肯定幹得出來。
楚三金揉著鼻子咧著嘴問：「什麼事，這麼急？」